第21章 彷徨何处归

白衣和尚望着对面的寒央,深锁眉目,恶恨恨的开口道:“妖孽,你当真是妖性不改,既然这样,那贫僧就只得渡了你。”说着就拿着手里的佛珠诵经咒,直接向她袭去。

寒央来不及闪躲,猛的被佛光打中,震飞出去,吐了一口鲜血。

她抬眸看向白衣和尚,阴狠着眼眸冷笑道:“妖僧,你也配资格来渡我。”

“你……”白衣和尚看着寒央的模样,瞬间气结了。

寒央忽然笑的邪魅的盯着他:“就是你强行将我渡了,我也会化作厉鬼来纠缠着你,找你偿还代价。”

白衣和尚蓦然一震,心底的惧怕油然而生,他移开视线不敢直视寒央,心中诸多想不通:“檀花妖,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那些无辜之人。”

“我放过他们,你就肯回来找我吗!”寒央盯着他质问。

白衣和尚再度气结,看向寒央怒色道:“妖孽,你不要仗着心中执着,就以为贫僧真的不敢将你渡了。”

寒央好笑道:“我就是仗着心中执着,你又奈我何。”

“你!”白衣和尚被寒央气的怒不可言,也自知自己说不过她,更是不能强行将她渡了,只得负气离开,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小巷里。

寒央见此,瞬间就崩溃了,哭的悲痛欲绝的朝着白衣和尚消失的方向追去,很快就追到了缘生阁里,在缘生阁里没有找到他,就跑去后山找,结果还是一样。

她不甘心,离开后山和缘生阁,跑在曰城里疯了似的寻找。

天,忽然阴下来,随着阵阵凉风吹起,烟雨蒙蒙飘下。

街上行人渐渐归家,偶有撑伞徒行在烟雨骤大之下。

寒央彷徨在雨里,不惧风雨,茫然的寻找着那袭白衣身影。

傍晚时分,大雨依旧下着不停歇,寒央蹲在一处墙角里花容失色的痛哭。

“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也不归家,这雨势甚大,小心感染风寒。”

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寒央仰头望去,只见一位眉清目秀的青黄衣女子,将自己的雨伞撑到她头顶挡着从天而降的大雨。

她身旁还跟着一位素青衣的俏皮丫环,替她撑着雨伞。

寒央望着她,鼻子一阵发酸,眼泪瞬间落下,混淆了脸上的雨水,也模糊了眼前之人的模样。

一个画面随即也出现在了眼前。

暮色黄昏后的夜晚,她蹲在木府外的一处墙角下,犹如乞丐流浪儿一样可怜兮兮的不知归处。

一袭白衣的司青突然出现在她跟前,对她道:“我送你回去吧!”

记忆犹新,故人却从未归。

“姑娘,雨势甚大,早些回去吧。”青黄衣女子将手里的雨伞递给了寒央,就同丫环小溪一起撑一把雨伞转身离开了。

寒央手撑着青黄衣女子送自己的雨伞,目送她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哭了许久,她站起来,无力撑伞,伞落地,躺在雨里,身影却在雨里失魂落魄的渐行渐远。

寒央不知归处,却走到了聚酒楼。

她停在聚酒楼外面,茫然的抬头望着聚酒楼正门上的三个大字恍神。

不一会,小伍从楼里出来,瞧见站在大雨里的寒央,顿时震惊,急忙回身去取了一把雨伞撑着跑出去给寒央遮雨:“寒央,你怎么站在这大雨里不进去?”

寒央没有回,而是收回目光,在小伍的撑伞遮雨下走进了聚酒楼,又径直上楼去了右厢,趴在窗户上呆滞着眼神盯着窗外的大雨,不一会就睡着了。

“司青——司青——”

风轻轻吹,不知是哪里来的白色檀花,漫天飞舞,将整个天地笼罩。

唯有一袭血红衣分外刺眼,在白色檀花的世界里肆虐的横行。

“司青——你在哪里——”寒央在漫天飞舞的白色檀花里寻找,没有昼夜,没有岁月,怎么都找不到那个曾承诺过她会回来找她的司青。

她痛苦,孤助,绝望,怨恨,全都不及一颗斑驳的心灼烧着痛伤。

“司青……”寒央孤助的瘫软在了地上,痛哭的浑浑噩噩,心底的绝望是那么多年的无望。

她不知道她到底该怎么办,又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找到司青,才能再见到他。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寒央……”

突然,空中传来一个听不真切的声音,使寒央恍惚了。

“寒央……”

空中再次传来那个声音,寒央听到了,瞬间泪崩,急忙站起身来目巡四周,呼喊着:“司青……司青……”

一个白衣身影从飞舞的檀花里出现,缓缓向寒央走近。

寒央怔怔的望着前方,望着那个忽然出现的人,一袭白衣在白色檀花里让她恍惚了真假。

那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瞧着,心底颤颤巍巍,那个人,身穿一袭白衣,长的温文尔雅,三千墨发披散于身后,笑的明眸善睐的向她走来。

她泪目的伸手捂着嘴,强忍着泪水滚出来模糊了那个人的模样。

那个人走到寒央面前,笑的满目柔情道:“寒央,我回来了。”

“司青……”寒央彻底崩了,向他扑去抱住他,痛哭了个彻彻底底:“司青,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我一个人幻想出来的痴梦……”

“对不起,寒央,是我回来晚了,我不该回来那么晚的,我该早些回来的。对不起,对不起寒央。”司青将寒央抱在怀里,满是愧疚和自责,他当初答应寒央会回来找她的,结果他却迟了那么多年,也害得她等了那么多年。

“司青,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好不好。”寒央抱着司青哭的孤助的哀求着,她真的等不下去了,她真的怕等着等着就把他等忘了,也真的怕等着等着,等到最后却是一个她自己做的痴梦。

司青将寒央拥抱在怀里,整颗心颤颤巍巍,满是愧疚和自责道:“好,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纵使司青说不走了,寒央却还是抱着他哭的浑浑噩噩,她不敢放开他,她真的害怕她放了就成了一个幻想,成了一个她痴痴傻傻痴幻出现的痴梦。

司青将怀里的寒央安慰了许久才将她安慰好,而后,对她笑的眉眼柔情道:“寒央,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寒央,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这句话似有魔性一般,不仅回荡在寒央的脑海里,也回荡在整个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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