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选择与迷茫4(开启烧脑阶段)

老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显然他是没听懂。我解释说,如果把人生比作是建造一座房子,那么我们无非有两种施工态度,一种是建造前你不知道要把它建造成什么样子,只是根据感性认识一层一层地去叠加,可这样没有经过统筹规划而来的东西,它的综合性风险是不是有点大?另外一种是在建设之前就充分画好设计图,然后按照既定图纸去施工,这样而来的房子的稳定性相对而言是不是会好上一点?

我见老方若有所思地颔首,知道他是被我的理论征服了。而后我把自己引入话题中说,我选择的就是稳定性较强的这个方案,所以我想走出去看看,通过某种感悟把自己搞清楚。

老方原本觉得刚才的话很哲理,但在听到以我为例之后他立马找到了反驳我观点的论据,他问我,那你的设计图画出来了没?又是什么时候实施?

我老实地回答说,还没画出来。

老方苦笑一下说,那不就得了,你所谓的稳定性较强的方案有可能此生都无法规划出来,因为它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成长定理,那么谁的风险性大还不一定呢!

老方的回怼让我感觉有些无奈,我说,照你这样辩证下去,它是没结果的。人生这个话题说来说去其实它就是个圆而已。

老方为了捅破这个该死的圈,说,可能人生这个东西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或许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道理连起来它就是一个圆圈,而渺小的我们能做的顶多就是无违于心地活着。

我觉得老方的这个总结不错,但没过几秒我就把它给推翻了,因为我发现这个无违背于心,有可能是建立在盲区之下所建立的盲性认识,毕竟除了横向上的无违于心,还有纵向上的,那么到底要站到何种高度才能做到登山小鲁之境?

我问老方,你所谓的无违于心是建立在哪种格局之上?

老方没听懂我的话,他反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假设有这么一个人,他为了快乐而只知道贪图享乐,那么他也做到了无违于心,但这种无违于心显然是不可取的。

老方呆思少顷,甩了甩头,说,那就最高级别的无违于心吧——好了,我知道你接下来肯定会问何为最高级别,你的脑袋瓜跟别人的不一样,我甘拜下风。

我开怀大笑说,其实我也觉得我脑袋瓜有些问题,总会想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我想也许人生在世就是为了解答自己提出的问题,你说我这个想法对不对?

老方一脸颓丧地说,你还是放过我吧!我不想和你探讨这些话题了,毕竟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你这个人就是想得太多。

我很专一地反驳说,有时候我也觉得是我想得太多,但我换个角度想,我又觉得不得不想太多,毕竟人这种东西完全是靠意识在驱动,如果没有一个成型的理论知识作为支撑的话,那么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老方猛站起来向我劝酒,说,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来,干杯!

我识趣地闭嘴,不再同老方理论理论知识的重要性,也不想再讨论人生到底是什么,那些同我一样为人生感到困惑的朋友,我没办法告诉你人生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人生这条路你有很多的姿态去行走,你可以大胆地昂首阔步前行,此中的你也许能够幸运,平平安安地抵达终点;也许你不够幸运,崴脚、摔跤或者直接跌下悬崖。你也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这样的走法摔倒在路上的风险或许会小一些,但有可能你无法抵达你想要到达的终点。也许你会说可以两者并举,但遗憾的是同一时刻的你只能选择一种姿态去行走,因为科学证明了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同时关注两个物体的,你能做的无非就是尽可能地高频率切换关注对象,从而达到似是而非的同时关注。所以你无法做到既看着目标的同时又看着自己脚下的路,你能做的无非就是抬头和低头。而且你还不能过于频繁,因为你的生理不允许。除此之外,你还应该明白速度和质量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对立关系的,你很难做到同时拥有它们。

老方喝完杯中酒,醉眼迷离地说,还是谈谈你的人生规划吧!

通过前面的对话后,这次我学乖了,我说,最高境界的人生规划是没有规划,我现在就处于这种巅峰的状态,所以我没有人生规划!

老方说,说具体点。

我有意插科打诨说,有道的最高境界是无道,那么我的这种“无为”算不算是“有为”它爹的爹了!

老方提醒我说,说话注意言辞——你也别故弄玄虚,人生规划是件很重要的事,每个人都必须着手规划,开不得丁点玩笑。

也许是酒精使然的结果,我有些暴躁地说,去他妈的规划,我想和你谈谈妥协!

老方茫然地看着我说,妥协这东西有什么好谈的?

我说,人生处处都充满了妥协,比如,为现实妥协,为爱而妥协、为无可奈何而妥协、为妥协而妥协等等;而妥协的性质有很多种,有相对妥协和绝对妥协,有理性妥协和感性妥协;那么面对如此之多的妥协,我们的一生终究需要做出多少次妥协才能平凡而不平庸?

老方说,打住!

此时的我想要表达的欲望就像全速翱翔的飞机,是不可能说打住就能刹住或者停下,我只好用5G的速度倔强地输出,我说,没法打住!老方,你觉得你生命里的所有妥协哪几个带有遗憾和后悔的成分?或者换句话说,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是否是梦想与现实碰撞出的妥协?

老方沉思了半天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妥协,但我觉得我的人生也没那么差,至少我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我在干的工作虽然谈不上我热爱它,但也不至于讨厌它,也许这个社会注定有一部分人必须要妥协下来去肩负起某种使命,撑起某一片天空,这个社会才会气势恢宏与世长存而不至于坍塌。

我没法反驳他的话,因为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不可否认有很多知识在教导着我们去接受、去妥协,我们能做的就是慎重地甄别那些向我们扑来的理论知识,因为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一旦你的脑海被它侵入,它就会反客为主,主导并控制你的行为。

我对老方说,你的分析很到位,但我想我们可以对一切做出妥协,唯独理想不能被妥协,哪怕在所有无可奈何的现实下,也只能做出暂时性的妥协——亦或者,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妥协之后再去创造一个构架于妥协之上的理想。

老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端着酒杯故技重施说,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来,干杯!

我也站起来端起空酒杯说,来,为了妥协干一杯。

此时的我想,其实我也可以选择一个妥协,去否定该旅行的,但此时此刻的我还不想就此妥协,我还有进取的意识。而我想要表达的是,人生最舒服的两个状态,要么彻底妥协,要么即刻进取。

老方喝完酒往回坐,不幸没坐稳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他冷哼一声,手里的酒杯脱手扑碎在地面。我起身忙去扶他,他说,没事,只是没坐稳。

这时我才有空细细打量老方,我见他满脸通红,确认他是喝多了的表现。我问他,兄弟,还行不?

老方对着火锅喊道,服务员,麻烦清理一下碎玻璃——区区小酒,何足挂齿,来干杯!

老方说着又往杯里斟酒。我看了看总喝了半打酒的局态,有些疑惑。自从我认识老方起,他就是这么不胜杯酌的。但我没想到他会如此不胜酒力,区区三瓶啤酒就把他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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