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谢燃不太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是莫离？不是别人？”
徐幽仰着那颗脑袋，很用力地点点头：“对就是他。”
刚刚广播才首次通知过这场考核排名名单，而在此之前，他们又遇上了从这边过去的谢逊。
该不会谢逊和莫离其实是一伙的吧？众人心想。
“莫离？”谢燃不太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是莫离？不是别人？”
徐幽仰着那颗脑袋，很用力地点点头：“对就是他。”
刚刚广播才首次通知过这场考核排名名单，而在此之前，他们又遇上了从这边过去的谢逊。
该不会谢逊和莫离其实是一伙的吧？众人心想。
顾越歪着颗脑袋，对他来说事情越发不懂了，他忍不住惊呼：“这么牛逼的吗？”
落月却蹙起眉头，合理推测：“说不定是他们打起来？我们暂时不知道莫离是灵契师还是幻灵师，要是莫离本来就是幻灵师，那他能把那群灵契师打成那样也不为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顾越问。
“只不过，莫离灵力这么厉害一个人，打伤这么多灵师，却让谢逊跑了。”谢燃轻笑着问道：“你猜，为什么呢？”
为什么，什么原因，不用说出来，这件事在大家心里似乎都有底了。
黎迪抬起眼皮扫了眼落月，“但是这跟考题有什么关系？这次没有统一很死的考题，如果说涉及到利益关系，那也不至于全杀吧？而且有考核题目线索的不就只有你们这些发现自己墓碑的人吗？难不成谢逊他们也看见了吗？”
没给所有人讲话的机会，他将疑惑一股脑全吐出来：“看到自己墓碑也是你们在上一场考核里，考核就给了相应的暗示了吧？那这一场考核，我们上一场考核没有看见的，现在进来有什么意义？”
沉默片刻。
顾越犹犹豫豫开口，“虽然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不过学长之前说过，任何一场考核场在给足我们一定条件的时候，我们本人和这个考核一定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因果关系。”
黎迪：“那剩下百分之一是什么？”
“那就只能怪你倒霉了。”谢燃笑道。
按照正常思路去看待第二次考核场，那就是一头雾水，谁也捋不清从哪开始，到哪结束。
就在这时，徐幽突然插嘴：“那么谢先生，我能离开了吗？”
“不能。”谢燃一脸严肃，语气坚定低头看她：“你还没有解释清楚，刚刚跟你一起呆在那块的人是谁，为什么你们会在这，还有这个丧曲......”
就算是考核，也没有npc会唱丧曲，更何况徐幽是有自己意识的npc。
“我们.....”徐幽声音有些颤抖，撑在石头上的手心都开始发颤，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我们在献祭。”
“献祭？”
“对，龙脉一族死得不明不白，灵魂向来高洁的他们怎么可能隐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被葬在这里的阴女，每天都要在这唱丧。刚刚你们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莫离先生，龙脉家族最后一个幸存者。”
“那这也太假了吧？”黎迪唏嘘道：“他既然都是最后一个幸存者了，又怎么可能把地方让出来作为鲜血满地的正式考核场？要真是这样，他祖辈都得从地里爬出来了吧？”
在话音刚落下的同时，广播突然响起。
【现在是凌晨四点三十分，淘汰排名进行新一轮变化。】
【考核生莫离在四点二十分，完成考核场首个任务，排名经过调动，降次二。考核生，谢燃、落月、黎迪、顾越等人，考核进度为百分之五十，排名各往前挪一名。】
黎迪一头雾水，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挂着不可置信：“怎么回事？这就往前挪名次了？”
不仅是他，就连落月都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这还什么都没做，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这排名还莫名其妙往前移了？
她看着谢燃，似乎想问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可男人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神色闲散又淡，好像一点也不关心排名，对广播内容一点也不在乎。
“队长？”
没等回答，
【排名位居倒数的五位考核生，即将进入淘汰室，考核生分别是：蜀西、雨欣、卢奇、鲁屿、覃飞。排名刷新后，请以下排名靠后考核生在考核过程中，加油。】
因为电流声不断卡顿划过，导致广播那句‘加油’，给人听上去讽刺意味十足。
谢燃挨着那块大石头，倚在上面，淡淡‘嗯’了一声，声音懒懒地，甚至有些百无聊赖地吐槽：“这考核场不是说，有人淘汰就能让我们收到第一批物资吗？东西呢？”
“我在当初那个正式考核场，物资是在广播通知后五分钟内出现。”落月说。
她话音刚落，谢燃半垂下的眼睛突然放光，“确定是在五分钟内会出现是吗？”
“嗯。”
“行，那我睡会。”谢燃说。“五分钟后把我叫醒。”
广播那卡顿电流声还回荡在整个考核场。
【考核生北舒、秦南、淑丽请做好淘汰准备，第一批物资将在稍后发放，请各位考核生抓紧答题作弊，期待你们在下一个问题，选出你们觉得最正确的答案。】
北舒？
第一场考核那个女生？这么快就到她淘汰了？
【考核官将在接下来的题目中，关注大家的行动，预祝各位考核生还能再次见到你们的考核官。】
听到这，黎迪嗤笑一声，淡淡道：“当时不是说，考核官不参与这次考核陪同吗？”
“是不参与。”谢燃双手抱胸，偏过脑袋看着他，冷冷道：“广播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还能活着见到考核官。”
接近五点钟，考核场的首批物资才出现在他们靠的石头后面，所有物资用一个大集装箱装着。里面除了一些干粮，还有一些工具。
从箱子里面把那把看上去稍微顺手的榔头拿出来的时候，黎迪忍不住笑出声：“这个考核场为我们考虑得可真周到，这都能给我们备上。”
每个人都从里面挑出了几样，等箱子空了后，顾越偏过头，才发现谢燃两手空空的，没有一点干粮。
“队长？你不带干粮？”
谢燃摇摇头，伸手拍了拍衣兜那一把巧克力，脑袋重新靠回墙上。
他说：“低血糖只要糖就够了，东西拿多了反倒不好行动。”
该说不说，这话一出，所有人不由自主皆看向自己。
手上拿着工具，兜里全是吃的，还没开始行动就整件羽绒服就开始往下沉了。
“可是我们现在不知道下一次补给会是什么时候，现在要是不多拿点以备不时之需，没有刷新机制，没有考核生淘汰的话，还没开始行动我们就要被饿死在这了。”
“对，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会挪动排名，淘汰别的考核生。”
落月面露难色，而后轻声道：“目前就是这样，考核规则就是这样。”
靠在那石墙上的男人却不以为然，空洞盯着黑暗，不应反问：“第一次物资发放时，我们有谁挪动了排名吗？有谁明确完成了任务吗？”
没人作声。
他们只是碰巧遇上了谢逊，碰巧知道了这条河发生的事情，又碰巧撞上了阴女。现在的状况就好像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做，但又好像他们什么都做。
他们一路走到这，广播没有吭声；他们垒砌尸体，广播没有吭声；他们听到丧曲，广播依旧没有吭声；倒是徐幽把过程讲述过后，广播响了。
排名也有了变化。
停顿片刻，落月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所以所谓的淘汰机制并不是在鬼火那片，听到的将排名最后的考核生弄死淘汰后才会有物资。而是在考核过程中，明白当年事故最多......”
她有些不敢相信，没有去看谢燃的眼睛，顿了会继续说，“又或者说，阴女跟我们说当年那件事情的时候，有某个点正好戳中了考题边缘，或者说完全重合。所以我们的排名才会无缘无故升上去。”
谢燃轻笑，露出两颗虎牙，拇指和中指相互碰上，打了个响指，“没错。”
“可是那些考核生以为是，自相残杀。”黎迪挠挠头说，“不过这跟自相残杀也没啥两样，我们找到了线索，肯定会导致排名发生变化，排名最后该死还得死。”
考核时间就这么久，要说真因为淘汰机制丧生的，不过也就三分之一不到。可为了考核通过，或是不想排名最后的人，一定会不择手段想尽办法把别人挤下去，甚至不惜杀害。
谢燃低头盯着阴女那具因为即将天亮，慢慢消失的尸体，蹙起眉头。他并不是苦恼这个，他只是在想，莫离到底作何身份来到考核场，又是出于怎样一种态度，对考核生痛下杀手。
这一切都还没有捋清楚，关于过去丢失的记忆，自从出现在这个考核场后，就跟春天即将萌出的嫩芽见不到太阳似的，停滞生长，停滞记起。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找到北舒，他虽然不知道谢逊究竟出于什么原因单独行动，可当初如果不是她，自己现在还处于何种境地还是未知。
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一句“接下来准备从哪下手”打断了接下去的思绪。
他掀起眼皮，淡淡开口：“我们去找排名靠后的考核生。”
“可是目前这个考核场是用双面镜子隔开的，被丢进来隔开之后，除了广播通知，好像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从这跨到其他镜子。”落月垂下眸子，唉声道。
她不是第一次来正式考核场，甚至还出去过，怎么跨镜子，她自然知道。
跟之前一样，分镜面考核，相当于考核场内被拦隔起来的封闭空间，在空间内短暂活下来都困难了，更加别提想窜进其他镜面。那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小命随手抛出去，回不回得来还得看运气。
贸然闯进别人的密闭镜面空间，别人镜面空间的考核生怎会清楚来人是何目的，到时候打得你死我活的。
谢燃目光放在落月脸上，停了一会，把她盯得有些不太自然。她眼神闪躲，没去看他：“队长？怎么了吗？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男人摇摇头，一脸无所谓道：“既然都说了是镜子，那就肯定有办法把镜子打碎。”
“不行！”落月一口否决。
“嗯？为什么不行？”他扫了一圈四周，视线重新放回她身上，“我们现在没人知道怎么跨越镜子，但镜子是互通的，只要把镜子打破，事情就全解决了。”
谢燃把话说得很轻松，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去考虑考核场其他问题。
落月：“可是考核场把我们分在这个空间内，那就证明我们所有任务和行动都将在这进行，队长为什么会想要出去别的镜面内呢？”
“我要出去救人。”
闻言，黎迪偏过头，一脸谨慎：“谁？”
“一个叫北舒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