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最后通牒·东京奇袭

在东京街头,无数身披国际军军旗的狂热的主战派正在高喊口号,支持打击诸风世界。

主战派找回武士道祖辈的军刀,嘴里喋喋不休,挥舞着拳头,看那激愤的情形,似乎要把诸风世界马上打个稀巴烂。

这种情形似曾相识。一百五十年前,也是在这个城市,同样的街头,或许同样有一批人以几乎相同的方式,鼓吹生存危机。虽然这不能代表所有这个国家的人,尽管只是很少一部分人,但是他们所体现出来的气势,发出的声音,却把其他所有人的声音都淹没。

和平派在浮躁的人心面前,此时已经“气若游丝”,行将就木。

罗兹面对激动的人群,镇定且自信,此刻他一定在想,这个时代的大舞台正是为他准备的,自己才是历史的主角。

他再次支持者发表即兴演讲:

我们会要让诸风人在空难事故中付出代价,我们决不允许任何异类在我们头顶上为非作歹!世人不会接受任何潜在的威胁,这个世界我们说了算,而不是诸风人。未来我们将对诸风世界发出最后通牒,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将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从我们头顶摘下,反过来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当我和雁然出现在镜头前的时候,罗兹显然完全没有想到。

四周摩天大楼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现我和雁然的身影,让四周狂欢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安静的时间很短,示威者很快找到了新的发泄对象,数秒钟后,大家认出了我——主流媒体口中的“叛徒”,谩骂声开始不绝于耳:

“混蛋,快滚回你的世界!”

“这个人是国际人的耻辱,快把他投入大牢!”

“他害了我们,要不是他,诸风人早就投降了!”

“让他吃点苦头!”

……

谩骂声中,一部分人发现了我的位置。愤怒的人群开始向我们投掷杂物,西红柿、石子、各种电子设备落得满地都是。还有更极端的人,抽出武士刀,要与我决斗。我轻易躲过挑战者的攻击,迎着漫天飞舞的杂物,在警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瞬间出现在来到铺着蓝色地毯的舞台上。

我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世人放弃对诸风世界的敌意,只是要打破他们对暴力的迷信。但罗兹是“暴力专家”,他清楚自己为什么拥有这一切,并牢牢地用舆论控制“满腔热血”的乌合之众。这是他擅长的。

数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卫从幕后向我们围拢过来。我和雁然快速移动到罗兹身边。这些警卫把罗兹和他的助手们一起围了起来。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走位,至少可以不用分心躲避那些“臭鸡蛋”了。

“你们竟然还有勇气站在这里,所有空难家属的口水也可以把你淹死。”罗兹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懦弱不堪的我,会站在这里,直面他的锋芒。

“在淹死我之前,我也要拉着你共赴这场该死的‘口水宴’”,我回应道。

“你没资格!快把他拉下去,关押起来。”罗兹恼羞成怒。

端着机枪的警卫在三秒钟之内被雁然全部放倒在地,“没收”的武器堆在罗兹的面前。罗兹没有意识到经过“特种训练”的雁然又这样的实力,他像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呆呆地站在原地,惊掉了下巴。

大厦巨幕下的人群通过现场直播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聒噪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你疯了吗?是谁在你生命垂危时救了你,你还不清楚吗?”罗兹质问我。

“换体计划让我们起死回生,重返这个世界,恕我无法感谢任何人。我所经历的痛苦远比死亡更加刻骨铭心。我失去了一个自然人应有的一切,时时处于监控之中;我的父母和朋友被人控制,我却无能为力;我流离失所,像丧家犬一样到处逃窜,还要背着这个该死的大帽子(叛徒),被世人唾骂。我想请问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如果说非要给我一个重生的价值,那就是阻止这个疯狂的世界继续疯狂下去。”我对着罗兹周围的麦克风喊到。

“诸风人意图控制我们的世界,如果不作出反击,不只有你一个人觉得痛苦,这个世界百亿人将处于永远的痛苦之中。”罗兹反驳。

“诸风人在这个世界上与我们共存了两千多年,如果他们想控制这个世界,几百年之前就可以了,何必等到现在?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诸风世界,但当时他们给出的技术传授的条件已经相当有诚意,为何要冒着世界大乱的风险,去满足一个人的野心?如果说国际人不愿意看到自己被控制,我也是一个国际人,为什么要受到全方位的控制?难道我们自称智能文明的国际社会就应该这样选择性失明吗?”

这个时候,台下的观众似乎也有些动容。他们也是理性的人,也会权衡利弊,他们也知道一旦把这个世界闹得天翻地覆,最先被“收割”的可能也是他们。原本狂热的广场在此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在人类的文明中,容不下你的仁慈,生存才是最基本的道德。你没有资格和争取生存权利的人讲大道理。”

“我们要生存,生存!”

“生存,生存!”

沉默很久的人群在罗兹的带动下,又开始热闹起来。此时的喧嚣并不像开始那样的狂热,更多人似乎开始恢复理性。或许他们在思考,共存还是毁灭?在做出决定之前,是否还有其他选项?

“看看周围的这些人,都被自认为文明的自己人控制,他们就该这样玩弄,生死听天由命吗?”我知道这样说并没有什么效果,但是还是说了出来。这是长久以来压抑的释放。

“你现在完全自由的,没有人控制你,你在这里博取同情是什么用意。”罗兹这话表面上是说给我,实际上是说给屏幕前所有的观众。

“始作俑者是谁,你比谁都清楚。”我冷笑。

“证据呢?这个世界是讲证据的。”罗兹道。

“我会拿出证据,这之前,请你停止一切煽动战争的言论。”

“笑话,你有什么权力命令我。”罗兹冷笑道。

“很简单,因为你此时在我的控制下!你的三军我无法控制,但是在三步之内我可以做出你想象不到的事情,是想看看我的戏法,还是停止你的战争论,你来选择。”

“这是光明正大的威胁。但是为时已晚,我告诉你,前几天的蓝色风暴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所有武器也已进入倒计时状态,这种状态谁也没有权力停止,包括我在内,这是军事委员会的决议。除非诸风人无条件接受国际社会所有的要求!”

罗兹用这种方式向全世界宣布了对诸风世界的最后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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