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哪来的瘾头子

沈婉竹一双小手反复松开,又反复攥紧,忍了又忍,好悬没一记肘击痛击他太阳穴!

这糟心玩意,弄死他得了!她恨恨地想着。

七皇子却满心愉快,甚至还扬了扬唇,那心情好的不得了。

好半晌,他才退开些,却将脸凑过来,用那白玉似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他自己的脸颊。

“你干什么!”沈婉竹困惑。

七皇子说:“爱妃求本宫办事,难道不该先给点甜头?这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什么意思啊!”

七皇子笑玩了眼睛:“亲我一下,我就帮你去救她。”

“你!”沈婉竹瞪圆眼睛。

凤小七,你这个色胚子!原来你竟然是这样子的吗!

她脸色阴了,难看透顶,可一抹火红,轰地一下冲上脑门,染红了她整张脸颊。

她恶狠狠地冲着他磨牙。

七皇子却只是笑。

她大概不知,她这样,像极了一只抓狂的小野猫。

就像曾经,曾有好些回,他故意试探祈愿的底限,一次又一次,撕裂那人清冷温润的伪装,让那人在自己面前暴躁,让那人逐渐适应,向他展露本性……

七皇子又是一笑。

“所以,你亲是不亲?求个吻而已,未来的七皇妃,你总不该如此小气。”

凤、小、七!

你死了!

就在这一刻!你死得透透的了!

另一头。

沈青雉来到九皇女的营帐,看见那位脸色苍白的九皇女,病歪歪地斜倚在一张兽皮软塌上。

左边是一袭黑衣的叶衣月,还有叶九。

右边是脸色难看的悍威将军霍无深。

沈青雉眉梢一挑。怎么,三堂共审吗?哈!

这派头摆的,可真足!

“九皇女!”

叶九一步踏出,先是用力瞪了一眼沈青雉,才抱拳说道:“还请皇女严惩此獠!”

沈青雉一脸淡定,弹了弹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又四处看了看,拖来一把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叶九见此,眼神又是一利:“沈青雉!你放肆!面见皇家血脉,不但不行礼,竟然还敢如此作态?是谁准你坐下的,还不跪下!”

叶九是拼了命的想打压沈青雉,之前在雪山真是憋了不少的闷火。

沈青雉倒是笑了:“想对付我,难道也不先打听打听?我生来便有皇家恩赐,就算见了当今圣上也可免跪不必行礼,难不成……你认为,这九皇女皇上还尊贵?又或她想登基坐皇椅,做这西凉的女皇帝?”

叶九一愣。

九皇女凤千舞脸色微变:“沈姑娘!还请慎言!”

沈青雉耸耸肩,倒是笑得满不在乎:“难道我还说错不成?之前这姓叶的逼我下跪,皇女却坐视不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皇女也这么想,认为你比圣上还高贵?”

砰地一声,凤千舞拍了下桌案,冷沉沉地看着沈青雉。

沈青雉一哂,“行了,有事说事,少摆姿态。你们爱演,我却不耐烦观看。”

凤千舞脸色发青。

旁边霍无深紧紧地皱着眉:“沈青雉,此次在雪山,你污蔑我等,甚至命人绑架如我这种朝廷命官,如今又对九皇女如此不敬!看来果真侯府势大,将你惯坏了,才叫你心无敬畏,无法无天,甚至心中已没了皇权!”

沈青雉咧了咧嘴,本是坐着,这会儿却是站起身来。

“不知霍将军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件事?”

“我武安侯府有块免死金牌,可赦免我三次死罪。让我想想……我今日在此,宰了你,再宰了凤千舞!你看如何?”

“你们死了,而我毫发无伤!却能换个世界清净,何乐不为?”

霍无深脸色一变,九皇女陡地警惕起来。

九皇女旁边站着个宫女,更是吓得脸色煞白。

“来人,快来人!护驾!保护九殿下!”

守在外面的皇家禁军一股脑地涌进来。

沈青雉哧笑:“这就怕了,这就慌了?就这点胆色,我真是纳闷了。你们到底是哪来的底气?接二连三的算计我,针对我。你们到底是多大的瘾头子,才动不动就拿那几条贱命来冒险?”

“沈青雉,你放肆!”

赶过来的禁军出言呵斥,作势就要对沈青雉动手。

可沈青雉空手夺白刃,下一刻,血光崩裂,一颗人头滚落在地,那禁军的脖子切口平整,血液喷射在大帐顶端,也溅了四周人一身。

一场血雨洋洋洒洒,整个帐篷都变血腥,那禁军的尸体也轰然倒地。

“啊!!”有人吓得失声尖叫。

其余禁军脸色一变,噌地一下,组成人墙,护卫在凤千舞身前。

凤千舞眼皮轻跳,她心有余悸,不但脸色苍白,更是连心脏都失速了。

一下,又一下!

接着咚咚咚咚咚咚!

密集地敲响,浑身血都在奔腾,顷刻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但凤千舞如此,这一刻,霍无深更是身形爆退,与沈青雉拉开长远距离。从未有任何一次,能让他像今日这样警惕警醒。

叶衣月也狠狠地拧起眉,叶九手持长剑牢牢把持在叶衣月身旁。

杀人!

一颗人头!

当着凤千舞的面,却敢如此做!

沈青雉笑了声,随手剜了个剑花。

“你们紧张什么?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免死金牌用在这些人身上,太浪费了,太可惜了,况且,她留着凤千舞这条命,就是打算慢慢玩的!

不然何必之前让凤千舞受尽了痛苦,却还半死不活的。

倾玄遭遇的那一切,以她真会轻拿轻放,稍微使点小手段就算了?

凤千舞不死是最好,而只要凤千舞还活着一天!她保证,凤千舞所苟延残喘的每一日,都将备受折磨!

“呵……这侍卫妄想斩杀于我,我不过正当防卫。几位,压压惊,不必惊慌。”

她重新坐下,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抬手揩掉一抹血,是之前溅上的。

她莞尔。

“来,接着说,接着谈!”

“说说你们想怎么处置我!”

“再好好谈一谈,你们又想给我扣什么帽子,罗织什么罪名!”

这话一出,她扯唇冷厉地笑了,可那双眼,却比漆黑的墨水还要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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