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多事的五月【五】

“是不是又在缅怀绿茶?”

“你就不能学着点儿?偶尔也哄我两句?”

“我要是绿茶,你觉得你这辈子还交得到女朋友?”

“你要是绿茶,就没温碧臻这糟心事了!”

“唉?你自己笨,还怪我?”

“怪!要是你第一次被泼水的时候,跟我说‘哥哥,你家女朋友好可怕啊!她用烫水泼我,我疼!你帮我吹吹!’

“我不就能上个心,盯着她点?说不定早就看穿她的真面目,也就没有后面那些危险了!”

“本来我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那种话,那种语气,我说不出来!好肉麻!”

“来嘛,来嘛!试一个!我好期待哦!”

“神经病!不要!”

“我拭目以待!你看我都坐直了,很认真地请求赐教呢!”

“……你到底有多喜欢绿茶?”

“不喜欢绿茶,可是喜欢逗你装绿茶,赶快让我乐乐!”

“强人所难!”

“好妹妹,哥哥很想听哦!你就成全我吧?”

林叶觉得这辈子遇到穆林这样的人,是栽了!

“哥……哥哥……你那么聪明,怎么会被人绕进去呢?你会用你的沉着冷静,分分钟拽直小姐姐的歪歪肠子。

“哥哥不说话的时候高冷成熟,一说话如洪钟鼓荡,低沉悠扬,万里沉醉。妹妹的心都被哥哥震苏了,迷得不要不要的!”

“好听!继续,继续!”

“滚!皮肤都不光滑了!一身鸡皮疙瘩!”

“哈哈哈哈!”穆林爆笑着出了门。

到了会所,穆林在温碧臻对面坐下,也不啰嗦,直接说了他的想法。

“分手吧!分手之后再也不见!”

“穆林!你这是怎么了?”

“上了遮瑕,还穿了过膝裙是吧?”穆林打量着温碧臻。

“你在说什么呢?我穿这身和分手有什么关系?穆林你别吓我!”

“是吗?”

穆林踱步靠近温碧臻,在她面前蹲下一只手在她的膝盖处摩挲着,这让温碧臻觉得很诱惑,条件反射般分开了双腿。

就在这时,穆林以掩耳不及迅铃的速度掀开了她的裙摆,露出了她的腿根。

“喝!果然!”冷哼一声,他迅速起开,回到对面的沙发上。

“果然?果然什么?”温碧臻心里这么想着,低头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天哪!腿根上都是手指印,还有一圈不知道什么器械捆绑过的勒痕……她这是,暴露了?

“穆林,你听我解释……”

“解释?是要解释的。”他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甩给她,“连这些一起解释了吧?这可是今天早上,一个好心人给我送的大礼!”

温碧臻低头看到几张自己的照片,立即抓起来想撕掉。

“撕吧!撕掉就能没发生过,我也还真想帮你一起撕!”

“穆林,我……”

温碧臻不知道该说什么,穆林也没有出声,就这么等着她开口。

半晌。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要死也要死个明白。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

“我们交往三年,你为什么从来也没想过要碰我?是嫌弃我以前跟过别的男人吗?”

“温碧臻,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

“这……”

“我来帮你回忆一下。我当时告诉你,我不是很在意这些事,现代人,谁没谈过几次恋爱,跟过几个渣人?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不可能要求对方是一张白纸。

“我也说过,最关键的是和我在一起了,就不要背叛我再去吃回头草,和前男友纠缠不清就行了。

“你是没和那个人再纠缠不清,但是,你就这么饥渴吗?”

“女人也是有欲望的,你都不碰我,我也很挫败的,很没有存在感的……”

“所以怪我咯?敢情我头上的青青草原还是我自己给种上的?”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男女之间谈了三年,连舌吻都没有过,你觉得正常吗?”

“呵呵!你记得你当时对于把自己交给你前男友的事情,是如何评价的?你说你很后悔当年草率了,说你才十七岁,不成熟,把男人的精虫上脑当成了爱的表达。

“我承认我的确是没有想过婚姻,但是我如果要了你,我就会对你负责到底,除非你先决定离开我。所以,我很慎重,在还没有确定彼此不会后悔的情况下,我决定不碰你。

“直到昨天,我还在认真地考虑结婚相处的可能性,想要好好经营我们的感情。可是……你真是让我意外,让我为自己有过和你长远的打算而羞耻!”

“不过,我对你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望,现在想起来,可能是我也没那么爱你吧?”

“你……怎么可能?我不美吗?不性感吗?”

“不,你的美貌的确出众,只是我对你没有非要占有的冲动罢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温碧臻从皮笑肉不笑,到自嘲般的疯笑,“我的男朋友,对我没有占有欲,没有冲动!我太失败了!这三年,我们真的是在谈恋爱吗?”

“也许,我们对恋爱本身的概念,都是大相径庭的吧?”

“不,穆林,不是!是你根本没有爱过我!”温碧臻非常肯定,“爱情中的两人,是不可能没有私心,没有占有欲,没有冲动和欲望瞬间的!这不是因人而异,而是我不是那个人!”

“可能吧!看来我要重新考虑恋爱的定义了!我当初喜欢的,可能只是你表现出来的那个模样,和我想象中你应该是的样子!”

“罢了!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了!”温碧臻打开手边的红酒,倒了两杯出来,递给穆林,“这是你喜欢的红酒,本来是拿来庆祝我们的幸福生活的,现在……就当是分手酒吧!”

“呵呵!你不会是想把我灌醉吧?”

“我有那么低级?”

“好吧!以酒为证,我们从此刻分手,今生再也不见!”穆林就着酒杯,一口闷下。

“再也……不见……吗?”温碧臻就着酒杯碰了碰,没有喝。

“怎么?不愿意?愿不愿意,今天也是只有一种结果,别纠结了!不会有回转余地。”

“不会有回转余地吗?”温碧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穆林,“你不是说,碰了我,就会对我负责?”

“你觉得我会碰你?”

温碧臻不答,而是起身锁门。

“你这是干什么?”

“我在等你受不了了碰我啊?”

“什么意思?”穆林有些听不明白,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刚才的两杯酒,忽然一下明白过来,“你还真是低级!酒有问题?”

“不然呢?难道要我乖乖放开你这钻石男,乖乖放弃做豪门太太的机会?”

“温碧臻!你真是无可救药!”说着就起身打算开锁离开。

可是他刚一站起来,一阵眩晕感就随之袭来,晃晃悠悠地又瘫坐下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想要?是不是这会儿看着我不恶心了?是不是觉得特别诱惑?”

“你……离我远点……滚开!”

“嘴硬!明明是想要近一点,再近一点……然后进一点……”温碧臻些笑着,“哈哈哈哈!只进一点怎么够?放心,我会让你舒服的!”

“你错了!……我现在看到你,更恶心!”穆林一把把她推开,但是好像使不上几分劲道。

“口是心非!不过,这里就我们两个,我有的是时间,再过几分钟,你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靠!”穆林觉得自己已经不受理智控制了,身体明显起了反应,涨得难受,还直冒汗。

几分钟吗?那就是还有几分钟!怎么办?走不了,那就躲吧!穆林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全身的力气一跃而起,也管不了要不要缓释眩晕了,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反手锁门。

“好你个穆林!你以为你躲进洗手间就可以了吗?呵呵!我是进不来,不过,你受不了了就会自己出来的!你会自己开锁的!”

“你做梦!”穆林用已经变了样的嗓音吼着。

“嗯!真性感!”

“妈的!要是真自己控制不住开锁了怎么办?”穆林心想,要求救!

他掏出手机,给李英打了电话。

“头,什么事?”

“叫展秀明过来,带好急救药,我被下媚药了!急需救命,我在洗手间,定位一下!快撑不住了!”穆林小声地简述。

“什么?啊!头你撑住!我们马上到!”

挂了电话,穆林又是一阵抽搐,药性越来越强烈了,他还真是有一种开门锁的欲望。

“不行!不能开门!”穆林这么想着,解下了皮带,将自己的左手绑在浴缸的扶手上。

握紧拳头的他,手臂和额头爆着青筋。身体像是在发烧,口干舌燥,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隐约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外絮叨不停。

小腹处的变化顶得他有些疼,可是他就是咬牙不松裤头!丫的!疼死算了!

没有几分钟的光景,穆林便出现了幻觉,感觉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修长的脖颈,笔直的锁骨,水蜜桃般的诱人凸起,隐约透着人鱼线的腰段……

谁?看不清面容,只知道这具僮体上淌着水珠……好诱人,好像要……伸手,那人影却消失了!

“糟糕!感觉又强烈了一番!居然还出现了幻觉!”穆林有一瞬间稍有清醒,打开水龙头,拼命地喝凉水。

“发烧就要多喝水,这和发烧没啥两样,应该喝水吧?”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又疼,又晕,又烧,又渴……好想哭!……可是叶子说过,要光鲜亮丽,不能狼狈!强忍着,他喃喃自语:“叶子……我快不行了!……你在哪里?……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出去……叶子!……救命……”

人到绝望的时候,求救和祈祷就成了本能,穆林的本能,就是遇事向林叶求救!脑子清醒的时候,还知道应该找展秀明,现在脑子不清醒了,能够想到的依靠,只有林叶。

人在痛苦挣扎中,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穆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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