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这个家是不打算过了

她做事喜欢走一步算三步,如果有人觉得她有心机,并不会令她难过,在末世,傻白甜是会死得快的。爸妈也说过,她从小在外生活,一定要长多几个心眼,不要因为自己是科研女,就不事生活。有心机没什么不好,只要把心机用在对的地方就可以了。

“你们说你爹梦见了神仙?”尤昌盛先发问。

“不是我们说,是爹告诉我们的,他现在要装摔到腿,不能过来说。”尤酒说。

“不论如何,你爹的梦不准往外说,一个字都不准。”阿公严肃地说。

尤酒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自己阿公是村里第一个童生,太公是秀才。

“朝堂对这种异事不予置评却不代表接受,我们读书人讲一个‘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酒儿你记好了,那你爹接下来怎么打算?”阿公又问。

“爹接下来打算重回仕途,他底子好,就是被以前那些不好的同窗带坏了,我们先给爹攒钱找一个名声更好的学院进读。”尤酒说着她和娘的打算。

“如果你爹愿意读书,我们两个老的还是要给钱让他读的,用不着你们两个女人辛苦。”阿公又说。

“谢谢阿公的好意,可是爹把田地给卖光了,我们家没地可耕,另外,都怪爹以前不争气,让阿公忍痛把爹分出家去,如果这会儿还让阿公你们二老出钱,我们于情于理都不好。”尤酒又说道。

“酒儿,经过早上一事,你好像长大了。”阿公欣慰地说,大孙女的谈吐越发大方了,不愧是他的后辈。

“阿公,早上我和爹娘差点叫雷劈死,电闪下来我们躲开了,但那一刻离死太近了,如果酒我不长大,那当时也没必要侥幸活下来了。”尤酒老成地叹气说。

“你哟,才多大,叹什么气。”叶氏笑说,推开了尤酒帮她按得手,示意她给老伴按。

于是尤酒又转过去给阿公按,阿娘也说:“对啊!不怪一一叹气,正如一一所说,如果我和她不作改变,当时也没必要侥幸活下来了,有句话说,为母则刚,我以前那般软弱,是人看见就想要欺负,越软弱越不会可怜与我反而欺辱于我,我该改变了。”

“三娘,婆子我有眼睛看的,你为你的小家任劳任怨,是老二以前对不起你们娘几个,以后他要是还变回去,不叫神仙收拾他,老婆子我第一个不饶他!”叶氏私下里叫阿娘一直都是叫名字的,不像对伯娘和婶娘那样。

她为什么会说,爹不怕他们,就是因为阿公阿婆最疼的实际上是爹这个唯一的读书人,以前的爹有恃无恐。

“谢谢阿婆,阿公,阿婆阿公对我们最好了!”尤酒摇摇叶氏的手,露出符合年龄的娇憨。

“得了,以后得了什么好东西少往这边拿,你们自家日子给我先过整齐了再说。家去吧!”叶氏绷着脸,内心狂吼:快走开!要绷不住了!

尤酒很有分寸的似乎依依不舍地跟娘亲离开了,到门框边还说:“阿婆,我的空就来陪你。”

叶氏本来和老尤头对视着,被尤酒猛不丁的一顿操作唬得一愣,“得了,走吧走吧!家去吧!”

尤酒看向秦三娘:“娘,回家了?”

秦三娘微笑:“嗯,回。”

“一一啊,娘当年没拉你入行真是可惜了。”角色把握到位,以二十五对的高龄扮演十三岁少女竟毫不违和?戏精本精就是她了吧!

“娘,你是说阿姐没跟你学绣花吗?”尤银适时刺一刀。

“绣什么?回家回家!回家了。你不想吃卤味了吗,肚子不饿了吗?”秦三娘老郁闷地问,哪壶不开提哪壶。

三人快快地来,急急地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肉块,就带了一个空桶。

殊不知,那桶卤味在老尤头一声令下,分吃净光。

方氏舔舔嘴角:“真好吃,也不知道一一怎么做的?”

老尤家风卷残云之际,尤酒三人也回到家了。

尤酒的鼻子嗦了嗦,“嗯?爹,你们是不是不等我们就偷吃了?”

尤国义看着微微两小摇摇头,“我没有,我绝对没有。(两小只就不一定了)。”

尤酒洗好手,走过去揭开饭盖,嗯,饭没动。嗯:猪头没动。至于卤下水,呵呵。

开火重新把卤汁并肉焖热了,“猪手值钱,明天那我们卖钱就靠它了,一会吃完饭爹你和我一起研究一下艾粄,看看加甜菜汁行不行,不行就明天买了糖再搞。好了,洗手吃饭了!”尤酒偷眼瞧见娘亲拉着大银子去洗手,便一嗓子说道。

一家子在灶房坐好。

秦三娘给小米粒和小粮子的脖子上撒了一方面巾,看两小只坐定定。

尤国义坐好,尤银闲不住,起身给大家传饭。

这一帮害他碗都没拿稳,“这是我们的晚饭吗?”

这实打实的米饭,地主家都不带这么满的吧?尤银再看一眼刚刚还满满的米袋子,刮掉了厚厚的一层。

他觉得不是爹要好好过了,应该是这个家不打算过了。行吧,临死也能做个饱死鬼,总好过像他上辈子做个饿死鬼。

还有姐刚刚说的艾粄。看看家里没多少的粮食,尤银感觉心痛。

“怎么了?傻了吗?”尤酒问。

“阿姐,我们晚食吃这么饱吗?明天早上呢?”尤银问。

“先吃一碗,等会我和爹试着做艾粄,试验品就不拿去卖了,咱自家吃。”尤酒恨是寻常地说着,浑然不知自己说了啥吓人的话。

“还……还吃?”尤银抖着问。

“吃呀,你怎么了?”尤银问。

“姐啊,粮食不易得,特别是明呢……天还要吃,我们家没地了,吃完就没了。”尤银心知明年要闹蝗灾,慌得一批。

“正是因为没地了,咱家更要努力赚钱呀!”尤酒理所当然地回答,只是觉得银子的表情不像是担心明天,更像是担心将来。

“大银,放心,我们明天去镇上卖卤味,不会吃没的,回来路上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们今天得了八两银子。”尤酒觉得大银这是不是没有听到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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