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心意

尤青青转过头,看着谢阳棱角分明的侧脸,不自觉有些出神。

夕阳的橘红色薄晕洒落在脸颊上,染出淡淡的绯红。

想到那次谢阳酒醉后的表白,尤青青心上增添了几份勇气,要是谢阳不肯先说的话,那她来也没有关系,借机询问:“谢总,你……觉得我怎么样?”

谢阳注视着尤青青眼底的娇羞和期待,顿时就明白她的意思是什么了。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撩动面前少女的长发,那那双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光如同被阳光照射的波光粼粼的水面,澄澈干净。

他攥紧了手指,幽深的眸光复杂难辨,最终还是垂下了狭长的眸子,掩饰过了所有的情绪,淡淡地评价道,“不错啊,你有工作能力,性格也好,各方面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尤青青以为谢阳是真的不知道她的意思,就说得更加明显:“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你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子呀?”

谢阳甚至都能感受到尤青青香甜的呼吸,和眼底的迫切羞涩,但是却硬生生了忍了下来,神情里的纠结和痛苦一闪而过。

转而换做冷淡客套的语气,眼里的温柔褪去,加上了一层生疏的距离感。

“除了上下属的关系以外,我的确还对你有其他的情感。”谢阳看到尤青青惊喜的神情,心就像是被刀割一般,强迫自己着说下去,“你还是我很好的朋友。”

尤青青逐渐瞪大了眼睛,满是难以置信,以为谢阳在和她开玩笑,不解地追问:“只有这吗?我对你来说,就只是个不错的朋友吗?”

对上尤青青受伤失望的表情,谢阳其实早就不忍心说下去了,但他始终无法克服内心的障碍,做不到将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嗯。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想多了的话,那我向你道歉,不过眼下,你还是先专心准备比赛吧,其他都不重要。”

尤青青的心情瞬间就沉入了谷底,难以控制情绪,眼睛瞬间泛红,蒙上湿漉漉的泪光,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打转的眼泪落下来,神情既悲伤又倔强,看向谢阳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是我想多了,以为你会收心,那你干嘛给我制造那么多暧昧不清的假象啊?!”

说完,尤青青就哭着跑开。

顾倾晚看到尤青青单独离开的落寞背影,好像还不停地在用手擦着眼泪,察觉到事情不对,跑过去质问谢阳,“青青怎么了?你和她说什么把她弄哭了。”

谢阳的反应并不比尤青青正常多少,他自嘲地勾起嘴角,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懦弱。

炙热跳动的心跳也慢慢凝结,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失去了意义。

刚才那一刻,他真的差一点就把那句喜欢说出来了。

只是……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面对顾倾晚的质问,谢阳心上一片乱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道了句歉之后便沉默地离开。

两个人明明刚才还聊得好好的,顾倾晚和商隽面面相觑,感到很疑惑,决定分头问清楚。

回到住的地方,顾倾晚就看到尤青青把头埋在枕头里,发出低低的抽泣声,旁边是散落一地的设计稿。

顾倾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过去担忧地问道:“青青,谢阳他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晚晚。”一见到顾倾晚,尤青青满腔的委屈再也压不住了,难过地大哭起来:“谢阳他说他只是把我当作朋友,对我根本就没有喜欢的那层意思,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我真是太傻了,还天真地以为他是对我有好感才处处照顾我的。”

“这不可能啊。”顾倾晚想也没想就说:“他喝醉之后说的那些话已经很清楚了啊,不可能只是把你当朋友啊,你会不会是误解了他话里的意思。”

尤青青摇摇头,想到谢阳那冷漠的说辞就更加难过了,哽咽地说:“不是,他说得很明白。就是我想多了。”

这下不仅是尤青青被气到了,连顾倾晚也被谢阳的反复无常和朝三暮四给气得不轻,替闺蜜感到不平,立马站起来:“他什么意思?我这就去找他问个清楚!”

“别。”尤青青拦下她,擦擦眼泪:“话说道这份上已经很尴尬了,我不想再让他为难了。”

见她这么说,顾倾晚也只好暂时作罢,抱住她:“别难过,也别想这件事了,等比赛完我们再去问个清楚好吗?”

“好。”

另一边。

商隽抢过谢阳手里的酒瓶,皱眉:“你怎么又喝酒?再喝醉了我可不管你,由着你撒酒疯出丑去得了。”

酒被拿走,谢阳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神情低落,罕见地一言不发。

见他这副心神不定的模样,商隽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

“说吧。我让你借机和人家表白,你却把人家的一片心意给残忍地拒绝了,你这情场浪子还有这一面,我真是没预料到。别说什么你只把她当成是朋友这种鬼话,我才不相信”商隽也不和他兜圈子,就直接问了出来。

谢阳知道没办法隐瞒商隽,便松口向他吐露了实情,声音略带着无奈和落寞。

“我不是不想和她表白,只是我实在是不想耽误她,这些年来,我的确交往了很多类型的女生,但都只是玩玩而已,从来没有认真过,但是青青她太纯洁无瑕了,又单纯又美好,我到底还是栽在了她的身上,我敢和你保证我对她的情感是认真的,但是……我其实是有恐婚症的。”

商隽一直以为是谢阳花心,不负责任,但不知道深层的原因是这个。

谢阳苦笑,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婚姻,我是完全不信任的,想到要建立一段长期的,稳定的相互依存的关系,就几乎能把我逼到崩溃。所以我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觉得一辈子做个浪子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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