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令人紧张的条件

周阳尽力和阮秀撇清关系的画面很滑稽可笑,却很正确。

只有身处漩涡中心的当事人,才能领悟到这样的决策有多么正确。

事实证明,阮秀绝对不是普通人,不止是身份非凡,能力也很非凡。

能在一个照面的功夫下放到几个大男人,甚至能正面硬接两个中年男人的拳头,并且在悄无声息之间令对方双双骨折。

这已经不是非凡能够概括,应该用恐怖来形容。

这样的阮秀,偏偏生着一幅娇弱的体型,雪白的额头也在说明,这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可这都是假象。

“这种人,不要打交道为好!”看到阮秀动手瞬间,周阳下定这般决心。

虽然已经从王淑芬的嘴里得知,阮秀很能打,能撂倒成年大汉,可那样的道听途说,仍旧不及这般当面发生所产生的视觉冲击性。

周阳自己尚且不能保证将力家三位大汉放倒,更不要说在几乎同一时间将凤家三人,阮家三位素纱女人一起放倒。

不止是周阳,现场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力家之所以称为力家,可不是因为机缘巧合,而是与其家族传承的根基有关。

力家的旁系血脉,虽没有得到核心传承,但学个一招半式,加上常年累月的锻炼,以及尚武环境的熏陶,各个体壮如牛,力大如虎。

从他们体表洋溢的青筋,以及拳头上黑色的老茧便可看出,力家的男人,都是练家子。

阮秀并未在意周阳的态度,道:“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城东晋阴山见。”

大家前来三江市,并非为了万宝会,而是想要探寻已经没落的朱家旧地,和突然出现的朱家旧人碰头。

双方已经商量好,碰面地点在晋阴山。

所谓的晋阴山,在三江市老虎江的东面,历经日月洗礼,亘古不变,江水从山腰处流过,日积月累,山体被切割得越来越陡峭,伴随着自然环境变化,上游带来的泥沙日渐增加,又使得陡峭的河道逐渐变缓,泥沙堆积使得水流减缓,丰富的营养滋生了水草,养育了丰富的淡水鱼。

晋阴山和普华山对应,一东一西,老虎江从中流经,分割两坐山脉,颇有阴阳割昏晓之感。

这样的地形,一直被附近的老风水师所称道,如此构造,自然形成,宛若太极图一般,阴阳变化,生机顿生,不得不让人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但也有人觉得,这样的山水地势不可能是自然形成,人为构建更加合理,但这样的理论并不主流,站不住脚。

风水虽大,但人力是渺小的,人不可能改变山水地势,龙脉走向,只能略施小计,影响格局,这是共识。

将三江市当做风水地势,在此基础上展开布局,没有人能有这般手笔,太过骇人听闻。

瑰宝斋的人大都散了去,三大家族和四大古玩势力离开后,阮秀也准备离开。

博物院院长对周阳表达感激之意,想要送礼,却得知,三件秘色瓷真正的主人,是此刻身处普华寺的赵江山。

老孔知晓搞错了对象,便和周阳道别,带着几位老同学上山拜访。

“阮姑娘,还请你不要见谅,我心中有种感觉,八大家族,不是我能接触的存在。”

阮秀没有反驳,沉默以待。

这也是他对周阳反应一笑置之的原因所在,在她看来,周阳和自己撇清关系的行为,不是虚伪,而是理智。

绝对的理智。

正如周阳所说,八大家族,绝对不简单,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接触,若是无心接触,不是好事。

它们的存在虽然不是什么秘密,可它们的行为,以及各种行为的目的,就是机密。

阮秀身为阮家直系血脉,仍旧对家族背景稀里糊涂,连幕后的实际控制人是谁,她都无从知晓。

她有一种直觉,阮家不像表面上那般安定祥和,在宁静的水面之下,藏着汹涌的波涛和暗流,席卷水面上所有人,不论接受或者反抗。

阮秀以近乎逃离的方式从家族出走,就是为了搞清楚,偌大的家族,各种行为背后,到底是谁在发号施令,又有什么目的?

当然身为直系血脉,她所知晓的真相,要比旁系多上不少。

众多线索,仍旧缺少关键线索串联。

“你说的很对,八大家族,纵使连我也不敢过深接触。”

周阳很感谢对方理解自己,道:“你们阮家都是女人吗?都很能打?”

可刚刚问过,周阳才想起自己的初衷:不和八大家族有所接触。

既然不接触,自然不了解为好。

“了解一番也没有坏处,知己知彼,才能早有准备。”

周阳不知道的是,虽然他有刻意回避之心,可和八大家族进一步牵扯,却早已经注定。

从他得到爷爷留下的玉佩时就已经注定。

“阮家有男丁,但多以女性为主,之所以善战,是由于内部传承的一篇名为《烟云软软》的玄技。”

“玄技?”周阳纳闷。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仅从字面意思来理解,通玄之技,从平凡中诞生无穷变化,激生难以置信之力。

“并非神奇的东西,普普通通的锻体手札而已。”

周阳欲言又止,丝毫不相信阮秀所说的话。

如果阮家直系血脉传承的秘籍,当真只是普普通通的锻体效果,为何这些看似可爱的女孩,能有这般杀伐凌厉的手段?

抛开手段不说,面对强敌,临危不乱的胆识又是从何而来?

“之所以有奇效,是因为阮家血脉特殊。”阮秀解释。

周阳恍然:“原来是血脉所致。”

交流到此告一段落,周阳打算回饭店,洗个澡休息一晚。

第二天带周华强到望江龙湾的新房子里过把瘾,同时开着自己的小汽车,送老爸去钢铁厂上班,送王淑芬去大队小学,再送周小芬到学校去。

车都有了,不缺那点油钱。

至于所谓的朱家旧址,他并不打算去。

虽然很好奇,但周阳也清楚,这当中有一定危险存在。

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马家庙,便有墓穴危机,以及阴险狡诈的赵江山,差点让自己丧命。

这让周阳深知人心险恶如虎,深知要比各种隐秘还要可怕。

此次为朱家秘密而来者,除了三大家族,胡海四大古玩势力,指不定还有其它人,如此多方交织,定然勾心斗角,相互过招。

其中凶险程度可想而知。

朱家所隐藏的秘密越大,好处越多,危险就越大。

阮秀知道周阳心中所想,并不打算劝说,只是提醒:“你答应过我的条件。”

“你随我要去的地方,做的事情,会更加凶险。”

“现在,你若想后悔,点头就行,只需要把你身上一件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周阳觉得这个买卖不错。

跟着女子,周阳心中总觉不踏实,面对这么一个深藏不漏的女人,周阳始终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虽然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对方没什么坏意。

但周阳信奉的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和坏,也没有绝对的好和坏,二者是可以转化的。

只有自身利益是永恒的。

要是能摆脱对阮秀的承诺,周阳自然乐意为之。

当然,如若周阳不太顾忌承诺和感恩,当面反悔也没问题。

周阳不是没有这种想法,看到阮秀的能力后,他的脑海里的确浮现过这种念头,但很快被他pass了。

不是他重信收诺,而是他不敢!

如若真的出尔反尔,周阳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倒地众人中的一员。

他从未打心里这般畏惧一个女人,这种畏惧,来自于实力的差距,以及信息的不对称。

阮秀对周阳太了解,而反之,周阳对阮秀一无所知。

“我要你手上那块玉佩!”

周阳瞳孔紧缩,心头如同重鼓,巨声响起。

某个瞬间,甚至有灭口的想法在周阳心中响起。

“你要我身上的玉佩?”周阳惴惴不安,内心警惕起来。

重生以来,他从没有这般紧张过。

阮秀点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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