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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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澜和汪苗苗同时看到了她。汪苗苗面容有点僵,但只是看到乔小北瞬间的表情,转眼还是那那么柔美,举手投足间轻柔优雅,一如当年。果然一条美女蛇。

东方澜长身而立,面容远远不是初见时的冰山,有点凉意,但看着总还算差强人意。他要打招呼,却僵在那儿。门口的女人穿着大红风衣,配着黑色西裤,一眼望过去娴雅清新,有着越来越耐人寻味的女人味。可细看却不是这样。她不似平常沉静,眉间眼底似有慌乱,发丝零乱,虽然此时秋风大,但秋风只会掀起整头发发,可以应该是东风卷得均匀那情景才对,可是此时仅仅是脑后头发拱起数缕。

平静地看着面前两人,乔小北就是移不动脚步。怎么也想不到啊,汪苗苗会跑到她家里来。

“妈咪——”乔浪果然在阳台上,发现妈妈回家立即飞跑过来,扑进妈妈的怀抱,也学会了杜啸那一招,拉下妈妈,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儿使劲在乔小北脸上磨蹭。

“宝贝……”突然就哽咽了,乔小北手中的小包撒在一边,紧紧地搂住了乔浪。

“妈咪,你叫这两个人离开。”乔浪小小的手指指向沙发上的两个人,“这个坏叔叔老是欺负妈咪。这个阿姨像个纸人,我不喜欢,让他们离开。”

“纸人?”乔小北轻蹙眉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二十九岁的人听不懂四岁儿子的话?

“纸人就是不是真的人啊!”乔浪很懂妈咪的心,立即解释,“这个阿姨是个假人。妈咪,我不喜欢看到假人。让她走。”

“宝贝!”突然想哭,连乔浪都一眼能看得出汪苗苗假情假意假容假貌,偏偏东方澜这么大一个男人看不出朝夕相处的女人一颗蛇蝎心。

“小浪,要有礼貌。”颜如意显然听到了外孙的话,赶紧从厨房里出来打招呼,把外孙一直带到书房,回头吩咐女儿,“你爸交待了,东方先生有事相访,小北,你招待一下。”

“妈,我和东方先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居然还把那个女人带到她跟前来?她没心思招待。乔小北脱了厚厚的红外套,里面是件鹅黄的毛衣,衬得她雅致动人。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对着面前两人,然后径直从两人面前过去。

“小北……”东方澜转向她。

“我有事。而且,我们已经正式离婚。”淡淡地扫了眼汪苗苗,乔小北没有停下脚步。她确实有事,刚刚匆匆忙忙离开,身上还有特殊的气息。她不能忍受,得洗掉。

这声音如外面的秋风般寒凉,东方澜蹙眉,这实在不像昔日的乔小北。蹙眉,声音微沉:“怎么了?”

“没什么?”她,竟挤出个笑容来,诚心诚意,“我现在很好。如果你能把这位汪小姐带走,那我就更好了。”

“小北呀,别这样嘛,好歹我们是老熟人……”娇柔的声音响起,虚弱柔美的人儿徐徐站起,好象一副美女图展现在面前。太过娇柔的声音突然卡在东方澜稍显严厉的目光中,汪苗苗微微收敛了笑容,“小北,我是来道歉的。”

“哦?”乔小北轻轻一合眼眸,汪苗苗这个模样表明,面前这个男人还是查清了当年的事实。可惜,一声道歉就可以了吗?她乔小北数年来的心魔,今天进退两难的境地,全由那个晚会开始。

“小北……”东方澜似有着征求的口气。

想她原谅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么?乔小北浅浅地笑了,凌乱的头发让她整个看起来有些寒凉:“我不接受汪小姐的道歉。东方先生,请你带汪小姐回去。”

“小北,我当年不过是和明霞开个玩笑。谁知她当真了。”汪苗苗委屈地撇嘴。

“要不要我也和汪小姐开个同样的玩笑?”事到如今,还可以如此轻易撇清,为何这汪苗苗就有这本事,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东方澜是否也相信那是个玩笑?

隐隐含着怒火的眸火,倏地移向东方澜。可惜,这个男人她向来就看不懂,此时也一样。

“小北……”东方澜蹙眉,面前的女人越来越不对劲,神情间有着微微的绝望,但在拼命隐藏着。

“请别叫我小北!”她的声音略微尖锐起来,后退两步,“东方先生,我害怕你的苗苗。请你带她离开,你如果能马上带她离开,我谢谢你了。”

人尖锐,可眼睛红红的,既气且怒,更有深深的泪意。

汪苗苗受伤了:“容澜,我是诚心来道歉的,可是你看她就是这个样子嘛……”

“闭嘴。”东方澜蹙眉,回头盯着汪苗苗,第一次用探究的目光审视着那个病弱的女人。果然是他的错吗,把这个娇柔的美人宠成了俗气而又心胸狭窄的女人。

“容澜……”汪苗苗这会儿真哭了,泪盈盈地瞅着面前的男人,渴望一把眼泪融化面前的男人。一边,却悄悄地捂住了心口。好似她的心脏又承受不住。

轻叹,东方澜转头,幽深的黑瞳锁紧面前的女人:“小北!”

他一喊,她的身子随着两个字颤抖了下。匆匆扫了他一眼,大踏步离开厅。

“小北!”拽住她纤细的胳膊。东方澜放低了声音,黑瞳间有着难以觉察的痛苦,“我既然来了,就不能多和我两句。小北,都是我的错。就算我当年身不由己,确实不该独自放你一人,我应该送你到我母亲那儿。是我舍不得放你离开……”

她仰首,泪如泉涌,却拼命挣开了他的掌握。

“小北!”她到底怎么了?

“东方澜!”她停住了,浅浅地笑,让人不忍心看,“我有点疲倦,我先进去了。你们……请随意。”

他却一如往常,突然霸道地搂住了她,有力的圈住了她不盈一握地腰:“小北……”却忽然一怔,他是过来人,认识她身上那种残留的独特的气息是什么。面色大变,双手捉着她肩头:“刚刚和谁在一起?”

黑白分明的眸子淡淡扫过他,她轻轻地:“云皓天!”

“云皓天?”他问,一字一字地问,每个字都挤出来的。青筋暴烈,咬牙切齿。

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现在比当年好多了,是面对云皓天,当年汪苗苗设计的可是那个换女人如换衣服的臭男人,养情人能同时养上三四个的苏庭呀。她紧紧地闭着眼睛,拒绝回忆。

好一会儿,她睁开明眸,淡淡地扫向后面同样矫揉造作的汪苗苗:“东方先生,你现在还要我原谅汪小姐么?”

“小北……”东方澜蓦地合上他细长的眸子,紧紧地圈着她,似乎要把她揉到骨子里去。忽然弯身,一个用力,抱着她就走。

“放开我!”她捶死他,他想干什么?敢在高官云集的花园里劫人吗?她今天受的刺激已经不少了,她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静下心来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不放。”他给她两个字,径直开门出去,箍得紧紧的。

“容澜,你别丢下我呀。容澜……”汪苗苗真哭了,眼泪叭叭地掉,“容澜,我心痛……”

“打电话给容海。”这句话隐隐从电梯里传了出来。

“小北……”颜如意在厨房里听到声音有点不对,赶紧喊。

“容澜!”汪苗苗捂着胸口跟着跑了出去,却只看到关闭了的电梯门。沿着楼梯冲下去,已只看到小轿车飞弛而去的影子。她缓缓地靠在门口,慢慢打电话:“容海,我在小北家,过来接我,快点,我心疼。”

挂上,缓缓地投向小轿车消失的地方,柔柔地笑:“容澜,我还没死呢,有我在,容澜你别想和她在一起。乔小北,你怎么就不死呢,反正都是别人的女人了,配不上容澜了。为何还占着茅厕不拉呢!乔小北,人丑,脾气也臭,你得让我和晴晴败败得心甘情愿一点啊……”

颜如意出来的时候,厅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急得很,赶紧打电话给乔天洪:“天洪呀,那个容澜把小北带走了,你快点回来。千万别出什么事,那个容澜怎么这个样子,二话不把人家闺女带走……”

“让他带走。”乔天洪打断了颜如意的话,“能不能复婚,要看他的表现。”

“你还想让小北复婚?”颜如意呆住了,“小北苦了这么多年,避他还来不及,你还想让他们复婚?你这爸爸做得……难怪今天和小北吵架……”

“小北避了他四年,也没见小北开心,为什么不让两人复婚?”乔天洪不听老婆的啰嗦,直接挂了电话。

颜如意愣住了。可不是,天洪得有理呀,她缓缓收起电话,关了厨房的火。走到书房里瞧着乔浪发呆。

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呀?

模样偏偏像小北,要是像爸爸多好,一眼就知道是谁的孩子。颜如意知道她夜晚睡不着了。

睡不着的岂止她一人。

云皓天睡不着,离开自己的住处找母亲。坐在何香琴的面前半天,没有一句话。

“皓天你怎么了?”只有一个儿子,何香琴不敢和儿子当面起正面冲突。

“我要结婚。”年轻的男人眼睛红红地,盯着富贵的母亲,语气坚定。

“结婚好啊!”何香琴开心极了,一把握住儿子的手,“妈明天就放话出去,有合适的门当户对的闺女,先相亲吧,挑上合适的就马上结婚……”

“我不相亲。”云皓天打断母亲的话。

“有中意的姑娘了?”何香琴一愣,然后又笑,“那也好,是哪家的姑娘终于让我们皓天看中了。来,告诉妈,妈去托媒人上门提亲。”

“妈,不管是谁,你都托人上门提亲?”云皓天淡淡地问母亲。

何香琴一愣,悄悄地瞄着儿子,喜悦的神情渐渐地消失:“只要不是那个什么乔小北,其余的妈都认了。”

“那如果就是小北呢?”云皓天凝着母亲,年轻男人的目光已经开始让人看不大懂。

何香琴霍然站起,一张脸拉得老长:“这女人脚踏两只船,你妈还要这张老脸呢!别的姑娘哪个都行,就乔小北不行。你没听婵娟吗,那女人有多善变。不是当年很爱她的前夫吗,现在却和你两兄弟扯不清。你当年才多大,她就勾引你,连学都不上了,直接留在a市不回来。如今呢,云弈才和她扯掉,你又来掺一脚。比你大四岁,后面还有个拖油瓶,这样的女人我们云家绝不能要。”

“那如果我一定要娶呢?”云皓天的声音有些空灵。

“除非你妈死了,否则你别想娶她。”何香琴声音尖锐起来。

“二婶,皓天能娶她。”云弈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云弈?”何香琴吃惊地盯着他,“云弈你也吃错药了。你明知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很好。是我遇见太晚,这是生平第一件憾事。”云弈淡淡地,“二婶,现在是人家不嫁,不是皓天肯不肯娶的事。”

“笑话!”何香琴大笑,笑得拍桌子,“要才没才,要貌没貌,一个二婚女人,还不肯嫁云家。她那一套我见得多了,欲拒还迎是吧?她也得有本钱做这一套啊!”

“妈,如果她懂得欲拒还迎,我会放鞭炮好好庆祝。妈,只要她肯嫁,我会随时娶她。”云皓天淡淡地着,站起,高高瘦瘦的男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头也不回。

云弈在厅站了一会儿,跟上,挡住云皓天要关上的门。

“哥?”云皓天轻轻扬眉。

“怎么了?”云弈当然知道事出有因。

“我想,小北不会再理我了。”云皓天星眸黯淡,白白净净的手交叉相握。

没有问原因,云弈正盯着漆黑的窗外,久久的,似乎根本就忘了进来做什么。许久,云弈轻叹:“如果真的非她不可。哥会帮你。皓天,你还年轻,别急。”

“哥,她总在相亲。我怎么能不急?”云皓天紧紧地遮住双眸,肩头微颤,“哥,她相亲是为躲她今生最爱的人。我怎么能不急?那个男人把小北伤得体无完肤,我绝不让她再回到那个混蛋身边。哥,我糊涂了。爱情到底是什么?哥,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云弈摇头,眼睛湿润了,“皓天,我比你还不知道。我连烦恼都没有资格……”

云皓天沉默了,半天才无力地:“离婚了四年了呀,为什么还为那个混蛋哭泣。我要小北遗忘他。我不想小北哭,我就喜欢小北在我身边笑。只要小北在我身边,我会天天让小北笑,小北眼睛弯起来的时候真的好漂亮……”

“皓天……”是的,她眼睛弯起来的时候好动人,他也喜欢看,所以曾经使出浑身解数博她一笑,可惜……

仰首,云弈合眼。皓天在小北面前的脆弱,永远是他无法想象的。血气方刚的妙龄男人,竟为了小北泯灭了所有的冲动……

拍拍堂弟的肩膀,云弈掉头离去。走出房间时,云弈听见堂弟喃喃着:“小北,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乔小北现在什么也不能干。

东方澜还是那个东方澜,霸道的东方澜,似乎总是生死在外的东方澜,似乎生命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享受的过程,而不是以活到七老八十为目标。把她塞进后座就一路狂奔,快得她一路上拼命抓着座椅才能不被抛下座椅,所以根本没心再想别的事。可是她还是注意得他的神情。

唇紧紧抿着,脸紧绷,车里微弱的光线看不仔细,但可以感受到他脸色铁青。那双细长的眼睛,已经眯成了缝。不用,他现在正在盛怒之中。

p;?这样的东方澜,她其实有点怕。不,是很怕。自从第一次在深圳见识过他的这种神情,然后经历的那次疯狂索取之后,她就小心翼翼地不触碰他的底线。

虽,她常常分不清何时才是他的底线。

所以,每次最后她都成了吃亏的那一个。而且每次都还觉得吃得莫名其妙。

终于到了,他飞快下车,手脚敏捷,黑瞳凌厉。打开后车门,伸出手来拉她。她怕,拼命往另一侧缩,就是不让他碰到。

她的举动更加让他邪魅面容冷了几分,停了一会。僵持着,两人都不肯退步。

终于,硬气的男人一再次伸出手:“我不会欺负你。”

“我要回家。”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不欺负她?她以前相信过两年,可是他哪一次不是直接把她扔上床。他不值得信任。她再也不相信了。

黑瞳黯然,看出了她的反抗与不信任,他放低了语气:“我以容澜的名字起誓,不会欺负你。”

她依然不动。也不伸出手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瑟缩,似乎害怕着什么。

“小北……”紧紧地合眼,他要抓狂了。承诺不欺负她,他就不能用蛮力,可是她这样耗着,他要怎么办?他的特长不是哄女人。临时抱佛脚也得有个参考才行。

“我要回家,小浪会想我。”她,找一切能找的借口脱身,“我爸妈会担心我。”

“我等会儿打电话给你爸妈。你等会儿可以打电话给小浪。”他,语气又放低了些。从来不知道哄一个女人比抓一个毒贩需要多一百倍的耐心。

“我还没吃药。”她。这是真的,她的胃现在必须要用药养着,否则治疗没什么效果。

“我记得你的药,等会儿帮你买。”他的手慢慢伸近她。

可她愈来愈缩得远。

他缩回了手,忽然笑了,一张俊脸难得的阳光。他一笑,她更害怕。东方澜笑着时才是最吓人的时候。

他:“真磨人。那我陪你就坐在这儿。”二话不,上车,果然坐在她身侧。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吁一口气,他已经踹开她靠着的车门,一把把她带了下去。抱起,大步如飞。上楼。一气呵成。不到两分钟,已经来到他的居所,她曾经被他囚禁过的两房一厅。

开门,放下,开灯。触目所及的依然是上次留下的残局,地上还是玻璃杯的碎屑,地板上红酒的暗渍如旧。看着,她鼻子一酸。他是故意的,留着这残局。

她看不过眼,可是如今绝没这心思收拾残局。别这盘残局,今天发生的事将成为又一个残局,一样的难以收拾。

似突然懂了她的心思,东方澜不轻不重地:“屋子该由主妇收拾。什么时候这儿有主妇了,这里就干净了。”

她不语,绝不相信他就这样和她谈上半宿话。果然才想到这儿,他的双手就捞了过来。她躲,可怎么也躲不过他的腿长,手臂长。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在他臂弯中。

终是哭了,哭出声音给他听:“求你了,今天放过我。”

他不语,双手用力,抱得她几乎肋骨都断了。痛楚间听到他痛苦低喃:“小北,你是我一个人的。”

一身僵硬。从四年前起,她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这个一手遮天的男人,哪里能想到他自己的妻子被人算计,难保清誉。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我们离婚了。”她,难掩酸楚。他一定忘了她如今是自由身,不仅和谁谈恋爱都可以,而且可以与别人亲热。她的身上,还有那种独特的气息。

这五个字似乎刺激到了他。面上瞬间冰寒无限,好一会儿才放松心情。放开她少许,抱着她大步进入浴室,放水。笨手笨脚地解了她几层衣服,轻手轻脚地把她放进了浴缸。

温热的水让她舒适了些,可是仍然不能思考。把自己一身隐了进去。默默地看着天花板,自然也感受着他狂肆的目光正掠过她每寸肌肤。那种灼热一如当年,一如今年再遇之时。他本来就是个走极端的男人,要不火热,要不冰冷。她至今没有习惯。

她的泪,慢慢地蜿蜒下来。

他转身离开,可是走了两步又回来。灼灼黑瞳锁紧她的娇颜,终于忍不住,粗糙的手指探入温热的水中,温柔地摩挲着她寸寸肌肤,帮她洁净。

一身轻颤,默默地承受着他笨手笨脚地服务,她悄悄地别过脸,绝不回头看这个男人。

蘀她清理每个毛细孔,直到水温变凉,才把她从水中捞起来。仔细品她清丽的容颜,邪魅俊美的男人呆了半晌,黑瞳灼灼,竟满意地笑了:“我的小北……一如当年,若天山雪莲……”

她闻言合眸,偏过脸去,胸口剧烈起伏,心脏撞击得似乎要粉碎,泪如雨下。

修长白净的手一伸,薄薄地毛巾覆上她整个。包着。抱回他的被窝,紧紧搂着,亲密无间。

下巴抵着她的头,轻轻地:“睡吧,我的倔丫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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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者“夕画”写的一部小说,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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