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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涵下班回家之后,就看见陈潇然穿着围裙站在门口。

吓了一跳,这小子抽风呢!平时从来不进厨房的!

“呵呵,涵,欢迎回家!”

涵?蒋涵咽了咽口水,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来,快来,我做了饭菜,你过来尝尝!”

蒋涵机械的点点头:“好。”

诡异的事情还在继续,洗碗洗衣服擦窗子,拖地整理房间。

蒋涵端着茶杯,愣在那里,忽然老泪纵横,我的潇然终于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揭露本性的夜晚终于降临了。

大床上,蒋涵有些惊慌的推着陈潇然:

“潇然,你干什么,快下去!”

“呵呵,涵,你忘了今天是什么节日了!”

“什么?”

“‘三八’妇女节啊!你的节日,我都帮你做了那么多家务。现在当然也不能让你累着!顺带就让我代劳了吧!”

囧!

蒋涵很认真的和袁大头说着案子的细节问题,只是时不时的拿眼角的余光瞟了瞟陈潇然。

不动声色的笑了,这家伙还是一点都没变。

淡定沉稳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冷静,其实,只有自己知道,陈潇然此刻内心肯定是汹涌翻腾,两年不见的恋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肯定吓死他了!

这就是陈潇然的特色,越到慌乱的时候就越平静。但是刚认识他的人,都会被他的外表蒙蔽。

其实,陈潇然这样的个性很不好,会变得少言寡语,越来越木讷,越来越不会和人交往。

就连认识多年的罗布,有时候也受不了陈潇然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个性!

也许,只有自己才受得了他这个闷骚的性格。

蒋涵换了个姿势,指尖触着嘴唇,然后顺带在陈潇然的额上扫了扫,果然,一层密密的汗珠。

蒋涵在心里暗笑,愈发得意自己这么劲爆的见面方式。

陈潇然默默的坐在蒋涵对面,很清楚那个人现在一定在用眼角的余光把自己看了个通透。

桌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攥紧,这混蛋,怎么一点都没变!还这么喜欢出人意表!

看来,那次见到的不是幻觉,是真人啊!

他到底想怎么样?蒋涵!你是来报复我的吗?

陈潇然心底升起一阵寒意,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毕竟那时是自己毫无理由的提出分手的!

完了,完了!陈潇然陷入盲目的自我幻想中。

蒋涵的脸上画着一条条的花纹,头发塑成一小撮一小撮的刺猬状,穿着紧身迷彩,身后是炼狱般的火焰,挥舞着带刺的皮鞭,狂野的怒吼着:

“陈潇然,你受死吧!”

哇——,好可怕!

“潇然,潇然!陈潇然!”

袁大头轻轻碰碰陈潇然,这家伙睁着眼睛也能睡觉吗?

“啊,什么?”

陈潇然从幻想中清醒过来,袁大头在眼前挥舞着鸡爪子!

“你怎么啦?这么多汗!”

陈潇然抿抿嘴,看看蒋涵,还一副老佛爷入定的样子,淡笑不语。

“啊,没什么,热!”

“热?”这大冬天的热什么热?袁大头挠挠头,有些不明白了。

“袁队,你刚刚说什么?”

“哦,我让你陪蒋律师去见见那犯人。”

陈潇然的瞳孔渐渐放大,脸上的表情变本加厉的平静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

“好。”

金氏集团的旋转办公室。

小常一边偷偷的拿眼觑金大牙,一边拿着文件作报告,竟然有些心猿意马。

金大牙怎么瞬间变得那么爷们儿呢!

“呃,小常,完了么?”

金大牙低着头,看财务收支报告。

“嗯,完了!”

小常慌张的合上报告,抬抬眼镜,脸颊有些发红。

“哦,那行!”金大牙一抬头就看见小常正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心下一慌,问道:“小常,咋啦!是不是俺脸上有什么东西啊?”

“啊,没,没有。”

小常别过眼,这死猩猩没事换什么风格!以前那种土大款不是挺适合吗?

“那,是不是俺这样不好看?”

长期被自卑荼毒的金大牙,在这方面实在没有信心。

“不,不是,挺好看的!”

这倒是句实话,小常笑笑回答道。

“呵呵,那就好。”金大牙略略放心了,呲着大牙傻乐,不愧是俺家媳妇儿的品味。

“小常,来,这是你今年的奖金!嚯嚯,回家好好过个年!”

一年一度的颁奖典礼开始了,小常强压着欣喜若狂的心跳,淑女状的接过加厚型的红包,娇声说道:“谢谢金总。”

“不用谢,继续努力!”

“嗯,那金总,要没什么事儿,我先出去了!”好给姐妹们炫耀一下。

“等一下!”金大牙忽然出声叫住她,小常回头,看看金大牙:“还有事儿吗?金总。”

“呃,那个,俺有个事想问你,”金大牙忽然有些窘,搓搓手说道:“那个,你知道有种可以变白的纸吗?”

“变白?纸?什么东西!”

小常完全没听明白,反问。

“哎,就是那种贴在脸上皮肤就能变白的纸!”

金大牙手忙脚乱的一阵比划,小常终于明白了:

“哦,面膜吧!”

“啥?……对,就是面膜!”

“有啊!”小常抬抬眼镜,盯着金大牙黑黢黢的脸,的确和他身上的衣服不怎么协调,了然的笑笑:“金总,你要用啊?”

“嘿嘿,是啊!你有吗?”

“有是有,不过那是我私人的!”

某女的私物占有欲萌发了,金大牙很无语的扫了扫她手上的红包。

小常脸一红,赶紧把红包藏在身后,有些心虚的说道:

“这可是你给我奖金!”

言下之意,那就是我的私人财产,不能乱动!

金大牙黑线了,挥挥手:“行,你去财务支一百块钱!这总可以吧!”

“嘿嘿,那好,我去给你拿!”

小常喜滋滋的出去,一会儿又拿着一包东西进来。

金大牙拿着那一小片儿薄薄的湿湿黏糊糊的东西,非常怀疑。

“金总,你把这个敷在脸上,躺下休息一会儿,十五分钟之后摘下来,再洗一洗就好了!”

某女非常殷勤的解说,金大牙明白了,按照小常说的,躺在沙发上顶着个薄薄的面膜,美美的想,要是能再白点儿,桑泥一定会很高兴的!

下午的暖阳毫不吝啬的降临大地,温馨淡然。

干净明亮的看守所里,两个人一前一后微微错开按照成年大人的平均速度行走。

陈潇然和蒋涵之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沟壑,把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生生的隔开。

“潇然,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蒋涵冷不丁的冒了一句话出来,陈潇然吓一跳,剑眉轻轻跳动一下,又立刻平静下来:

“不,不讨厌!”

“那你是恨我吗?”

简单的一句话,就像根刺深深的扎进陈潇然的心上。

明知道那年是自己的错,现在却坦荡荡的反问,蒋涵,你是在用我的错来责罚我!

陈潇然捏紧手掌,冷冷的说道:

“不,不恨你!”

蒋涵依旧笑得风轻云淡,心底却无比惆怅,潇然,既然你不讨厌我也不恨我,为什么当年要离开呢?

“呵,那你怎么不敢抬头看我一眼?”

蒋氏激将法,对陈潇然这种闷蛋相当起作用。

果然,陈潇然停下来,深吸一口气,猛的扳过蒋涵的身体,与他对视。

狭长的凤眸对上深邃的眼神,两年的曾经沧海都在这样纯净的目光中,泯然消尽。

阳光很好,暖洋洋的落在皮肤上,微醺的温热。

蒋涵对陈潇然,恨过,骂过,痛苦过,伤心过,沉默过,留下的,只有爱!所以坦荡,所以无畏,所以单纯静好。

片刻后,陈潇然率先败北,自认定力比不上蒋涵,窘迫的转开视线。

抿抿嘴,没有说话,耳根却红的发亮。

蒋涵叹口气,没有继续逼他,伸手想在他背上轻拍以示安慰,却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

讪讪的收回来,轻声说:

“走吧,先去办正经事!”

歌德说,恋爱的开始就是人生的开始!

陈潇然的人生始于蒋涵,却止于自己。

看着蒋涵消瘦的背影,无奈的酸楚静静的在陈潇然身体里蔓延。

中国所有小孩儿都向往的大年三十终于到了,其实某猫一直觉得大年三十可以定为中国的儿童节。

晴朗的万里无云的清晨,秦傲楚睡眼稀松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看见凌固穿着粉红色的小兔子睡衣,栓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秦傲楚突然冒出四个字:居家男人!

轻轻一笑,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凌固白皙的后颈,空气顿时柔软的不像话。

如果可以,真想这么一直下去。

“咦?你起来了?”

凌固一转头,就看见秦傲楚眯着还有眼屎的眼睛靠在门口傻笑,忍不住乐了,摸摸他的脸,轻声说道:

“傲楚,怎么了?”

秦傲楚睁开眼,小兔子正睁着水灵灵眼睛的瞅自己,心头一动紧紧抱住他笑道:

“大早上的,你干吗呢?”

顺带着揉揉凌固的顺滑的头发。

“今天不是过年嘛,我在做饺子面点啊!”

“呵,你还会做饺子啊?”

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惊喜啊!

“嗯,我妈妈是北方人,一到过年就包饺子做面点!”

清晨的空气还带着湿润,也许是厨房里的热气蒸腾,凌固白皙的面容染上薄薄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眼眸里水光灵动。

多年的警察生活,让秦傲楚接触的都是冰冷污秽肮脏见不得光的勾当,像这样平淡温馨的过一个正常的新年对秦傲楚来说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说,现在有暖心的饭菜,还有这么可爱的凌固。

这样的生活过了那么久,依然让人觉得不真实,仿佛是个不敢碰触的梦境,一碰就碎。

“这是什么啊?”

秦傲楚饶有兴趣拿起案桌上的一个小小的白白的东西,碰碰,还软软的,看这个样子有点像……

“牛!”

“是啊,今年是牛年!所以做了一些小牛。”

凌固笑笑,继续做剩下的面点。

秦傲楚看着手里那个精致的小牛,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简单的材料在凌固手里居然就变成这么有趣的玩具。

刹那间,童心大气,缠着凌固道:

“我也要捏面点!我也要!”

凌固面带微笑的看着突然缩水的秦傲楚,无奈的应道:

“好,好!先去洗手,再来捏!”

“噢,好!”

秦傲楚欢天喜地的跑去洗手,然后兴致勃勃的开始跟着凌固学捏面人。

十分钟过去了,凌固探过头,盯着秦傲楚手上的东西,疑惑的问道:

“你捏的什么?”

“小兔子!”

秦傲楚得意洋洋的看看凌固,就像含了根骨头回来的小狗,摇着尾巴满心期待的等着主人的夸奖。

凌固脸上一僵,阴恻恻的笑笑,点点头,然后缩回去,捏面人。

秦傲楚探过头,又问:“你又在捏什么?”

“狼!色狼!”

……

秦傲楚黑线了,一把拿过来,嚷道:“不行!”

“凭什么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

“你能捏小兔子,我为什么不能捏狼?”

“因为,……”

“砰砰砰!”猛烈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凌固和秦傲楚面面相觑,还没到新年呢,怎么就有人串门啊!

秦傲楚放下东西,过去开门。

“谁啊?”

打开门,秦傲楚愣住了。

一个长发烫着卷儿的女孩儿,吐着泡泡糖拖着大大的行李箱站在门口,面容清秀,瘦小纤细,看上去二十上下。

秦傲楚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在那群粉头里没有这个女人之后,才理直气壮的问道:

“你谁啊?”

请原谅俺恶搞了一下国际妇女的节日~~~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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