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63、走了

祁筱涵站在门外,总有点不舍,还有些害怕。UC小说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帮上什么,但自己的灵力总会对凌小琦或是施手术的医生起作用吧!舍不得放不低,最后还是要放下,她只要凌小琦能够生存下去。也许,有舍,才会有得。用心祈祷,愿上天保佑凌小琦平安健康。

踏进手术室之时,又想起凌小琦瞇着眼笑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都那么让人留恋,突然觉得,好像要面对的一切,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祁筱涵豁然地向他们笑着挥手道别,以身相许,将情感身心托付对方,不止于性,而是带着犠牲精神的承诺。早在最初的时候,她们就已把自己许了给彼此。

「祁筱涵……」许乐尧喊停祁筱涵,祁筱涵回头,许乐尧咬了咬嘴唇,说:「一定要平安。」

祁筱涵点点头,她一定会保凌小琦的平安,至于自己,也是次要。在生之人,总比已死的人更该生存下去。

祁筱涵步入手术室后,夏旋哗一声哭了起来,许乐尧抱着她,也不知怎么安慰,她的心情也矛盾得很。

「祈小姐进去,多少会有些帮助。至于结果,不到我们去猜测。」鲁爷爷如是说。

夏旋听了,哭得更厉害,情绪激动,眼泪失控,哽咽地问:「她是不是会死?她是不是知道进去之后她就会死?」

陌琥拍拍夏旋的肩,说:「美女早就已经死了,不要太伤心。」

「她走了,小琦怎么办啊?怎么跟小琦讲啊?我不要她死,也不想小琦出事……」夏旋几近咆哮地说。

这下,除了夏旋的抽泣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陌琥也低下了头,要怎么向凌小琦交代,实在想不到好的方法。记得那时候的向阳,还有明明,他们离开的时候,凌小琦就在心里难过许久,何况是祁筱涵?陌琥也不想当这个坏人,去告诉凌小琦这个消失。是否该要庆幸,接过祁筱涵信的人是陌珀,而不是自己?

陌琥把陌珀拉到一旁,低声地问:「你想怎样跟小琦琦说?小琦琦很喜欢她,你也看到的。」

「小琦总要面对的,而且,就算没有这次的事,她也没有多少时间。」陌珀说。

「可是小琦琦总是以为她至少可以帮美女投胎做人,但现在美女进去之后,力量没了,就会是灰飞烟灭了。」陌琥说得有点激动。

陌珀下意识摸了摸田袋里的信,说:「她进去之前也说过,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她没出来就当她灰飞烟灭。」

「小琦琦怎么受得了,那个向阳灰飞烟灭之后她内疚多少年了,她跟向阳只不过认识了几天,但她跟美女一起这么久……」

「哥,不要因为是小琦你就乱了。我们作为她的亲人,应该更冷静才对。」陌珀顿了顿,又说:「等小琦差不多痊愈,再告诉她吧。我也有点担心她会受不了而影响病情,你觉得如何?」

陌琥无奈地点头,说:「那封信,一定要保管好,那是最后留给小琦琦的回忆了。」

太清楚凌小琦的个性,投入了便全心全意的投入,不作任何保留,如像灯蛾扑火。

夏旋把头埋在许乐尧颈窝使劲地哭,许乐尧静静地抱着她,却想起第一次见到祁筱涵的情况。

印象中的祁筱涵很漂亮,也很可爱,对她道谢,还会有点不知所措。应该是个很善良的人吧?尽管她死了。

与祁筱涵的交情不深,但许乐尧也有想哭的冲动。小时候,她很喜欢的一位老师,也是很漂亮又很善良,才二十出头,被酒后驾驶的人撞死了。是否善良的人都比较早逝?许乐尧搞不懂。要是祁筱涵真的牺牲了,只求凌小琦平安没事,总叫牺牲来是有价值。

很幸运,凌小琦的情况稳定下来,在手术后的第三天便苏醒过来。

慢慢睁开眼睛,灯光刺得她又闭上眼睛,喉咙很干,身体很痛,想要起来却浑身乏力。

「小琦琦,别乱动。」

是陌琥的声音,在哪里?做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凌小琦努力地回想。

医生来了,替凌小琦做检查,凌小琦才又慢慢打开眼睛,适应光线。

意识到自己身处医院,受了伤,所以身体很痛,尤其胸腹的位置,用一点力就痛得冒汗,所以没法起来。

记忆在倒带,她听见祁筱涵的声音,祁筱涵在唱歌给她听。

「我喜欢这样跟着你,随便你带我到哪里。你的脸,慢慢贴近,明天……」撞车了!

凌小琦想起来了,撞车了,胸口很痛,然后记不得了……那祁筱涵呢?祁筱涵在哪里?

「她的进度超乎预期般理想,明天可以转到一般病房继续接受治疗。尽量不要让她乱动,避免触及手术后的伤口……」

医生的一大堆话,反正不是说给凌小琦听,她就索性不管,她只想知道祁筱涵在哪里。

待医院走后,凌小琦吃力地想要说话,才说到一个「筱」字,腹部便痛得她无法继续。

陌珀轻拍凌小琦的肩,带着微笑说:「祁小姐她体寒,你身体虚弱,她在会影响你康复进度,所以她在外头等你。」

凌小琦的眼神带着疑惑,陌琥见状便道:「我说,小琦琦你要见到美女就赶快好起来,她见不到你,还是会缠着我们问你情况。」

「为什……」凌小琦咬着唇,很痛。

「哎唷,你就别说话了,祁筱涵也是为你好啊!」一旁的夏旋焦躁地说。说完后随即别过了头,想起祁筱涵,她会想哭啊。

躺着无法动的凌小琦看不见夏旋,但听见夏旋也这么说,便相信了。是的,她会相信祁筱涵会为了她好而选择不在场。

祁筱涵还是没有从手术室出来,医生宣布手术成功,凌小琦被推出来之后,夏旋和许乐尧在门外等了很久,祁筱涵终究没有出来。

陌琥劝她们离开,她们都说:「多等一会吧,也许她太累,在里头休息而已。」

到了最后,许乐尧也放弃了,说:「走吧,我们应该留在小琦身边。祁筱涵,她把小琦交给我们了。」夏旋才沮丧地点头,离开手术室的门前。

事实上,夏旋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凌小琦。清楚知道凌小琦多看重祁筱涵,她却私心希望凌小琦平安没事,目送祁筱涵送死而不作挽留。夏旋真不知道要怎么跟凌小琦说,害怕凌小琦不原谅她,更害怕凌小琦承受不了这个结果。

之前才笑着拉着自己一起弄东弄西要送给祁筱涵,夏旋还很记得凌小琦拿着合成照在傻笑的模样。怎么才一段短时间,什么都变了呢?

「什么时候才可以让筱涵进来?」凌小琦边吃苹果边问。

正在倒水的夏旋惊了惊,差点把水倒在自己手上。定住了神,才回答:「鲁爷爷说要医生批准你出院才行。」只好推给鲁爷爷了。

凌小琦叹气,嘀咕道:「我都能吃能喝了,是还没能下床走动而已。」

「那就是还没痊愈啊。」夏旋回头,递上水,「病人要听话。」

凌小琦把水推开,说:「怎么给我喝了?不是说你渴的吗?」

夏旋愣了愣,一提到祁筱涵的名字就慌了怎么行?笑说:「吃完东西喝水可以冲走口腔里的酸性物质啊。」

凌小琦皱皱眉,说:「可以我还没吃完啊。」

「我先给你喝,然后我渴了也要喝嘛。我是先照顾你这病人的需要,看我人多好。」

凌小琦睥睨地督了夏旋一眼,没再说什么。夏旋抒了口气,好像又过关了。

但是,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掩饰的,就如要掩饰咳嗽,只会愈咳愈凶、愈咳愈喘罢了。事情总会有败露的一天,而这一天,便是凌小琦获得医生许可,可以下床行走,翌日出院之时。

「记得出院之后也不要做激烈运动,好好休息多几个星期。不然伤**裂,就要再做手术了。」医生叮嘱道。

凌小琦点头如捣蒜,她等这天实在等太久了,兴奋之情难以言喻。可是,在场的人都惆怅不已。

兴奋中的凌小琦还没察觉到气氛不妥,在医生离开后立刻拉住鲁爷爷的手,问:「可以让筱涵进来了吗?我康复了,我可以下床了,我可以出院了。」

看见凌小琦期待的目光,鲁爷爷勾起微笑却没有说话。

「怎么了?」凌小琦不解。

鲁爷爷没有解答她的问题,凌小琦转向看着其他人,她看见夏旋眼睛里藏着暗涌,是知道什么了?

「夏旋,告诉我怎么了?筱涵她呢?」凌小琦问。

夏旋闪烁而回避,抿着嘴唇不说任何一句。

凌小琦开始意识到什么,突然有一种很坏的预兆,她不敢去想,她不要去想,她不允许她所想的会是真的。

「告诉我,她怎么了?」凌小琦下床,走到夏旋面前,拽着她的手,「筱涵怎么了?你告诉我啊。」夏旋摇摇头,仍不肯说话。

「我叫你说啊!说话啊!你哑巴啊!」凌小琦吼道。

「小琦。」陌珀走到凌小琦身后,试图拉开凌小琦,冷不防凌小琦用力一推,力道大得令陌珀退后了几步。

「她究竟怎么了?你是不会说话吗?」凌小琦的情绪有点失控,死命拽着夏旋不放。

「你先冷静,我告诉你。」陌珀说。

凌小琦松开了手,缓慢地回头,等待着他的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完没有完, 离结局还有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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