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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First Sight (修正错字)

桌上的小机器发出一束光线,把立体影像投映出来。

凌小琦抱着双臂,看到映像不禁皱起眉头,三死十二伤的车祸,死伤的都是小孩子。尽管现在愈来愈多车子使用自动导航系统,但仍有很多旧车子是依赖人手操作,人手操作比电脑不可靠的原因是,人太易分心,一分心便造成意外了。

凌小琦甩甩头,还是先关心自己的工作吧。把投映切换到德国最新发表的医学突破,瘫痪病人可以利用电极得以回复最高八十巴仙的活动能力……凌小琦转了转手上的电容笔,在触控屏上写下笔记。始终,她比较喜欢拿笔的感觉。

有人敲门,凌小琦才抬起头,便见门缝伸进了个脑袋。

「蜻蜓,说多少次了,敲门之后要等人回应再开门。」凌小琦偏着头笑着,口吻全无责怪之意。

蜻蜓吐吐舌头,配上她那一身青春气息的便服,果然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生。

「小琦姐,今年申请暑期实习的大学生共有一百三十八名,你先过目一下,下星期二会有面试。」蜻蜓把文件递上。

嗯,科技再方便,还是白纸黑字比较有感觉。

凌小琦接过,看了两眼便皱眉头,说:「这个……给丁丁看不就行了?」

「丁编辑说循例也要你过目一下,你也是编辑嘛。」

「丁丁说可以就应该没问题的了,」凌小琦闭起眼想了想,「今年的实习空缺有三十个,生活组这边其实要两个就够了。」翻开文件循例的过目了一下,便把文件递给蜻蜓,「我看过了,没问题。」

若果凌小琦不是她上司,蜻蜓还真想白她一眼,根本是没看过内容嘛。

「对了,小琦姐,你出席面试评审吗?听说那天大老板也会来,要是你出席的话,说不定……」

没等蜻蜓说完,凌小琦便摆摆手打断蜻蜓,说:「下星期二不行,我早就请假了。」

「小琦姐,你的能力我们都有眼看得见,可是你也要给大老板看见才行啊!总编很快就退下来了,这几个月是升职关键啊!」蜻蜓说得有点愤慨。

凌小琦托着腮,毫不在意地说:「我觉得丁丁挺适合的。」

「小琦姐!」蜻蜓忍不住跺脚。

「好了,快去工作吧!」凌小琦笑着,小孩子真难搞,「还有,那篇怀旧小吃的稿子下班前给我。」

蜻蜓撇撇嘴,无奈地抱着文件走去凌小琦的房间。

「怎样?她怎么说。」小肥一见蜻蜓出来,便凑上前问。

「她说早就请假,那天不会出席。」蜻蜓说着还咬牙切齿的,似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小琦姐怎么就没有一点斗心啊!」小肥也恨恨地说,余光督见丁编辑迎面而来,赶紧装模作样地说:「啊!那篇稿子在我电脑那,待会给你。」

丁灵似是视若无睹却在暗地偷笑,径自走向凌小琦的办公室。

丁灵比蜻蜓夸张,门都没敲就直接进了凌小琦的办公室。

凌小琦看见她,不禁扶额,人们还真的自出自入,当她说的话是风啊。

「小琦,忙吗?」丁灵关上门,走到凌小琦对面坐下。

「再忙也不及你忙,」凌小琦勾起笑容,「不是忙着东京地震的专题报导?」

「底下有人会去做,他们做完,我再忙。倒是你,忙什么?」说罢,已经把凌小琦的笔记本移到自己的方向。

「多一点存稿,安心一点。」凌小琦按下存盘的键,小心为上,丁灵要是不小心把她的稿弄丢,她也没得生气,「下星期二的面试我不出席了,我信得过你能够好好把关的。」

丁灵恍然大悟的看着凌小琦,原来是以为自己因这件事而找她的。

「你啊,也难怪你底下的人说你没斗心,陈总下星期来巡视,你都不关注一下。」

「我是挺安于现状没错,但我也觉得你有能力胜任。说实话,总编的位置就是你跟阿孟在争,我看好你的。」凌小琦由衷地说。

说起阿孟,丁灵便有八卦的欲望,问:「话说阿孟追你有够久的,怎么?还是不心动?」

「听说你是社会组,不是娱乐组的耶。」凌小琦白了她一眼,「有妇之夫碰不得,朋友可以,知己也可,情人可免。再说,你做事的确比他有条理。」

「你啊,认识你都十年了,没一个拍拖时间拍得长的,年纪都不少了,还一副吊儿郎当样。」

「缘份要来便来,以婚姻为目的的恋爱不可取,无谓辛苦自己辛苦别人。」

「是喇,说不过你这个哲学家,」丁灵才想起这次来的目的,问:「晚上去First Sight怎样?」

「跟你可以,很久没去探望莉莎了,但你不要又给我带来什么帅哥美女。」

这之轮到丁灵白凌小琦一眼,真是的,自己还没鸡婆成这样。

晚上一到First Sight,眼利的莉莎就看见凌小琦了。

年过半百的莉莎看上去也不过是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没什么老态,风韵犹存。

「小琦,都不来捧场了。」莉莎给了凌小琦一个大大的、热情的拥抱。

「最近比较忙。」凌小琦不好意思的说。

「皮肤还保养得不错嘛……」伸手摸了摸凌小琦的脸,贴在凌小琦的耳边说,「你的十点方向有一美女,纽约回流的ABC,两点钟方向有金融才俊,比你大一点,身家清白,无不良嗜好。」

凌小琦马上把她推开,一脸不屑地说:「怎么连你都要争做媒人了?还男女皆可。」

「爱是不分男女的,谁知道你下一个喜欢的是男是女啊!」莉莎笑得猖狂,又勾着旁边的丁灵说,「亲爱的丁丁,你说对不对。」

「呵,我还以为你只看见小琦,看不见我呢。」丁灵笑说。

「丁丁最近一定很常来,不然你不会要当媒人的。」凌小琦看着二人,摇摇头。

「丁丁多来,我这生意就好了。」莉莎笑得乐呵呵的。

丁灵向莉莎打了个眼色,低声说:「莉莎,你老婆在怒视我们了。」

莉莎不着迹的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地说:「小心眼啊……我去陪她了,你们自便吧。」

丁灵和凌小琦找了吧台近墙边的位置坐下,凌小琦还是比较喜欢靠着墙,比较有安全感。

点了两杯酒精含量极低的鸡尾酒,呷了几口,漫无目的地聊着。

谁说聊天必须有目的?这样的闲谈,来得更轻松舒服。

聊着,凌小琦有点困,刚打了个呵欠,丁灵便道:「看来那小妹妹对你有兴趣喔!」

凌小琦顺着丁灵的目光看去,隔了两张桌子的距离,有群看似十来岁的年青人,当中有一个女生正看着她。

「还真的很小妹妹。」凌小琦笑道,一点也不上心。

「不错嘛,你的吸引力还挺好的。」丁灵调侃道。

「当初就不应该介绍你和夏旋认识。」都爱拿凌小琦来开玩笑,凌小琦摇头说:「我本来就没什么吸引力。」

「成熟的女人自然会有一种魅力散发,而且你不只皮肤,身材也保养得挺好的,就是……」丁灵盯着凌小琦的胸部,「小了一点点。」

「色女!」凌小琦立刻护胸,盯着丁灵一脸鄙视。

丁灵的手机响起来,她把那薄得像纸,藏在手表中的通话端拉出来,贴在耳边,跟电话中的另一端说了几句。

挂了线,丁灵抱歉地说:「老公来电催交人了,我先回去啰!那小妹妹,你看着办。」

「你找我出来一杯饮料还没喝完你就要走了?」凌小琦拉着她。

「这个……老公还是比较重要。」丁灵笑得没心没肺,掏出电子卡,「这一次我请。」

凌小琦看着丁灵的背影,叹了口气,重色轻友啊。

郁闷地喝着自己那杯只喝了三分一鸡尾酒,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嗨」。凌小琦抬头便见那原本坐在青年群中的少女,想不到真被丁灵的乌鸦嘴说中了。

「我叫颜宓,颜色的颜,甄宓的宓。」少女自我介绍道,笑容很灿烂。

说到甄宓,凌小琦就想起曹植的洛神赋,「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仔细察看眼前的人儿,年纪虽轻,却已有媚态。尖尖的下巴,啡色长发,眼睛亮晶晶的,嘴唇绕绕的,牙齿整齐而亮白,五官配起来不只清秀,而是可说得上十分漂亮。纵然稚气未消,但不难想象,几年之后,将会是个裙下之臣多不胜数的柔美女子。

「颜宓……好名字。」凌小琦笑了笑,算是给少女一个响应。

「你呢?我报上我的名字,你也该报上你的名字。」颜宓笑着说。

「我不受这一套。」凌小琦轻笑,一口气把剩余的酒喝掉,收好丁灵的电子卡,从自己的口袋掏出纸币放在吧台上,准备走人。

「欸,等一下嘛!」颜宓紧紧拉住凌小琦,「急着去哪儿呢?」

凌小琦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回头便见颜宓笑得无害又无辜的样子,人不可貌相,怎么想到年纪轻轻会是个难搞的角色?至少凌小琦觉得她很麻烦。

「我去哪里也应该不关你的事吧?」凌小琦歪着头道。

「交个朋友嘛!」颜宓挑着眉说。

「小朋友,你今年多大?」凌小琦淡淡的微笑。

「你知道我多大吗?」淡笑转为轻笑,相差十四年,隔了五个代沟。

颜宓盯住凌小琦看,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说不定才刚三十岁。

「不知道。」颜宓摇头,怕把年龄说大了惹她反应。

「三十八。」凌小琦说,督向那群年青人,「要玩去找你的同学玩吧!姐姐不熬夜,要回家了。」

「年龄很重要吗?如果连性别都不要紧的话,为什么要在意年龄?」颜宓不甘心地说。

可凌小琦不作理会,甩开她的手就走了。临走前还听见颜宓说:「喂!我们会再见的。」真是个难搞的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情不自禁

是轰隆的雨声 是崎岖的风景 是海洋变幻的潮汐 牵动了我的心

是命运的早晨 是不该遇见的人 是难以抗拒的眼神 溶解了我的自尊

教人情不自禁 千万别教人伤心 狂风暴雨不会停 你温热的手心

教人情不自禁

是命运的早晨 是一见钟情的人 是难以抗拒的眼神 溶化了我的冰冷

教人情不自禁 千万别教人伤心 火热的爱不会停 你温柔的眼睛

教人情不自禁 我愿意真心跟随你 等你发现 我的视线 从不曾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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