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章慰劳自己1

后面这句话,林言觉得极可能是穿凿附会之说。

洪发奎好歹也是一州刺史,喜好女色并无大错,尚可理解,但说他不顾身份,说出如此有悖天伦的话,可信度不高。

除此外,关于洪柳儿的其他信息,林言认为可信度极高。

因为从这两天的接触来看,洪柳儿衣着朴素,眉眼顺从,干活利索,服侍周到、娴熟……这些都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能做到的。

而对于她目前这种婢女的处境,也不见任何伤感和怨色,似乎早已习惯。

如此一来,林言也就彻底放心了。

那日攻进刺史府时,府内男丁被屠戮干净,女子除一两个投了井,其余全被抓了起来。其中有不少洪发奎的妻妾,至今仍关在府内。

张富贵请示如何处置。

“你认为如何处置妥当?”林言随口一问。

他不会在这些琐事上浪费心力。

“今天我安排她们干了点针线活,”张富贵还不太懂怎样当后院管事,小心翼翼请示道,“但她们毛手毛脚的,压根就干不了,吃个饭也挑三拣四的……倒是长得都挺端正的,人也保养得不错……”

“什么意思?”林言直问。

张富贵只好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我的意思是,将军你要不去看一下,有看上眼的,就留下来,我好给她们安置房间;其余的,我也好趁早打发掉,省得她们在府里碍眼……”

林言立即挥手打断,“我不要。”

想了想又道:“可以让许沧州、王雄他们来瞧瞧,谁看上了,可直接领回去。”

“好的,小的明日一早就去办。”

“再有,”林言加了一句,“先让刘、沈两位先生来挑选,等他们挑过了,再让其余人过眼。”

相较于军汉,文人讲究多。

林言交待完,见张富贵别无他事,便回了房。

进房前,先将搏虎儿留在房门外,嘱咐他一个时辰后再进外间宿卫。

洪柳儿姿色出众,五官精巧,身形修长纤细,尤其是一张小脸不施粉黛却越发白皙清冷,属于偏清纯那类面相,正合了林言的胃口,又是刚十六七的年龄,身上自带了初长成的萌发之气……

先前林言有所顾忌,可今晚,他也该好好慰劳下自己了。

洪柳儿正在自己的耳房内休息,听得林言的声音后,忙小跑到门旁低头站好。

等林言跨进门后,又忙小步绕至林言身后,再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替林言解下毡笠、斗篷,又解下他的外袍,挂在衣架上。

忙完这些,林言自去火炉旁坐下暖手。

洪柳儿则又忙将炉子上烧好的沸水倒进面盆内,再掺些清水,冲兑好,小心翼翼地放在林言身前,自己持面巾退后一旁侍立。

看着她忙进忙出,脸上已有薄汗微微渗出,挂在白嫩的额头上,似珠子晶莹剔透,若隐若现。

伴随着有少女的气息散发出来,充斥在整个房间内。

炉火升腾,屋内温润如春。

林言强压住心中邪火,草草洗了脸脚。

洪柳儿忙又弯腰去拾盆倒水,林言一把捉住了他鲜嫩的小臂。

“郎君……”

洪柳儿纤细的身子猛地一阵颤抖,宛如一只受惊的小兽。

林言心中邪火更盛,稍一发力,将洪柳儿整个身子带进自己的怀里,刚猛与柔软相撞。

林言温存片刻,另一只手再从她的双膝下穿过,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直接扔到床上。

再指着那些碍事的衣物道:“脱掉。”

洪柳儿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整个城池都让眼前这个男人霸占了,往日里不可一世的父亲也被此人轻易地砍了脑袋,又岂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抗拒的?

可她怕极了。

她只会用双手紧紧捂住衣襟,只管把身子往角落里缩。

却不知这样做越发激起了林言的欲望。

林言捉住她双脚,将她轻易地拖至床沿,摁住,让她半分动弹不得,再一次命令道:“脱。”

洪柳儿慌忙地摇着脑袋,没了发簪束缚的长发四乱凌乱。

却又不敢说“不”,只颤巍巍道:“我怕……”

林言的耐心耗光了。

他腾出一只手来,抓住洪柳儿的衣襟交合处,用力往外一扯。

“啊!”

洪柳儿一声尖叫。

她穿的是普通下人的葛布外衣,格外结实,所以林言这一下发力,并未能撕开衣服,反将她纤细的身子猛地一下提了起来。

又急又怕,加之这一阵剧痛,洪柳儿再也忍耐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直往外涌。

接着她又想起了这一生的辛酸。

活着,对她来说就是无尽的受辱。

她哭得越厉害了,怎么也止不住。

过了许久。

她才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哭的时候……

她接着意识到,自己一直痛快的哭了那么久,为什么并没有被打断?

那个凶残的男人为什么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偷眼瞧去,见他已离开床沿,坐了回去,没有看她,正双眼茫然地想着什么。

她甚至意外的发现,他长得十分清秀,远比她在府里见惯的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们好看得多。

若非亲眼所见,她绝不敢相信,就是他霸占了这座城池,杀了她那不可一世的父亲……

林言继续呆坐着。

他的欲火早被洪柳儿的尖叫和泪水浇灭了。

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和这世上的衣冠禽兽们没有任何区别。

可同时,他又嘲笑自己的虚伪。

自己分明已是一个刽子手,双手沾满了鲜血,连最疼爱自己的舅父都能出卖,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好人,学什么怜香惜玉?

这两种思想在他的脑海里激烈地争斗着。

最后谁也没能占得上风。

林言不想再徒劳地思考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抬起头时,见洪柳儿仍护住衣襟缩着床上,脸上全是令人怜惜的泪痕,只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奴先服侍郎君就寝……”

洪柳儿仍记得她身为婢女的职责,忙从床上缩起来,整理被褥。

“我自己有手。你先下去。”

林言又说了一遍。

“奴……”

洪柳儿牵着被角的手顿住了。

她在这府里唯一的价值便是服侍林言,可如今林言却不需要她的服侍。

她知道自己犯错了。

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做,悄声离开床边,绕着墙脚蹑足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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