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秘闻

阿贝图斯公爵府。

夏洛特有些心不在焉的抬起头,若无其事的看了门口一眼,随后便低下头继续处理手中的工作。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半个小时之内,她已经重复了十余次类似的举动,坐在另一边的德雷塞尔公爵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

自从知道西格蒙会到公爵府拜访,夏洛特就不自觉的陷入到这种等待之中。

终于,隔着窗户,夏洛特看到了大门的方向走来一个年轻人,她下意识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异常举动,心虚的回头扫视了公爵一眼,见自己的老师正专注于手上的工作,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推门离开,夏洛特的脸色恢复正常,远远的看到西格蒙走来,她正犹豫着怎样和西格蒙打一个招呼的时候,却不曾想和她的视线交错,西格蒙竟心慌的别过头,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才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早上好,夏洛特公主。”

西格蒙一脸尴尬,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可他突然想起和胡安娜度过的五天五夜,其中有好多次,胡安娜都变成了夏洛特的模样。

在思想上西格蒙坚决抵制胡安娜的这种行为,但同时他也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身体有多么诚实。

可现在突然见到夏洛特本人,他脑海中自然会下意识的浮现出某些画面,那种感觉就像偷糖吃的孩子被父母捉到,多少会有一点心虚。

“老师在房间里等你。”夏洛特定了定神,侧身让开房门,等到西格蒙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才突然说道:“谢谢你在南部海域做的一切,你避免了一场战争,新航路的开辟大大缓解国内两个阶级之间的矛盾。”

“这是我应该做的。”西格蒙点了点头,走入房间。

而夏洛特,看着他的背影失了神。

她还清楚的记得,将近三个月以前,当这个年轻人进入到公爵府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三阶。

可是现在,他却已经成长到可以直接参与王国和教会之间的高层战斗,并连续两次给神谕教会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直接死掉的六阶接近5个,5阶,更是将近20个!

最直接的结果便是,阿卡德的海军从此一蹶不振,就连国内的形势都受到影响,而埃兰方面,因为伊冯娜的意外,临时抽调的神职人员得不到补充,这使得猎魔者在埃兰南部的几个较大区域都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他们复制了西格蒙在利亚姆城做的事,团结了一部分新兴的资产阶级,势力从城外蔓延到城内,除此之外,其他城市也在尝试学习,整个埃兰的情况都在变好。

有些夸张的说,这一切的变化,这个男人贡献了最主要的功劳。

这还只是表面上的,更深层次的,他改变了西部和南部两处海域的整体格局,使得教会制定的计划被彻底破坏,随着航路恢复,局势便会重新变得平稳。

如果说以上这些,经过漫长的时间,在一个擅长谋划的超凡者团队的运作下,还能够得以实现。

可那位白山教宗的死亡,对于整个超凡世界来说,就真的算得上是一场地震了。从出生至今,夏洛特从未听到过有七阶死亡的消息。

按照老师的说法,打败一个7阶和杀死一个7阶的难度是不成比例的。

“难道……他真的可以将神谕教会彻底赶出这个国家吗?”心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夏洛特一时间愣住了。

而这时,西格蒙已经坐到了德雷塞尔公爵的对面。

“你看起来又强大了一些。”公爵说道。

“有一点收获。”西格蒙点点头,然后便将在南部海域的经历简单的复述了一遍,一个仔细讲,一个认真听,期间偶有停顿和疑问。

但双方却保持一种古怪的默契,没人提到那位突然出现的七阶,也没人询问沉睡在深渊底部的是不是是一位真正的古神。

“大概的经过就是这样,关于20年前的事情,您都知道些什么?”西格蒙问道。

“我知道的甚至没有你多,也是在后来,从路易王子口中才得知了这股超凡势力的存在,你说的没错,他们生活的地方并不在现实世界,而是一大片旧世界的碎片。”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当初的神谕教会竟然打穿了秘界与现实的界限,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能够明显感觉到教会力量的分散,看样子,对那位重生之母的封印并不简单。”

“这个重生之母是什么阶层的,像晨曦女神一样吗?”西格蒙问道。

“你应该能够感觉到,阶层的划分和我们对邪神古神的称呼之间是存在着一些割裂的。”公爵回答道,“而事实上,他们本就是不同的体系,所谓的邪神和古神,是存在于旧世界的称谓,而阶层的划分,这属于我们存活的新世界。”

“邪神对应的位阶是七阶,古神是八阶,在此之上就是晨曦女神或者重生之母?”西格蒙推测道。

“不能这么说……”公爵组织了一下语言,“邪神,应该算是7阶中比较强大的,但在此之上,实际上已经没有了参考的价值。”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世界从未诞生过正常的八阶。”公爵语出惊人。

“什么?!”西格蒙一脸惊讶,“可据说神谕教会的神皇就是唯一的九阶啊。”

“你没有听错。”公爵点点头,“注意我刚才提到的,是正常的在新世界规则下,诞生的八阶。而你提到的神皇,他本质上是一个特殊的异类。”

“就像白山教宗?”西格蒙突然想起,从白山教宗头颅里抽取出来的触须。

“是的,像他们这样的七阶是不完整的,他们借用了旧世界的力量,办法很简单,你看到的那块宝石,其实相当于一个微缩的秘界,通过这种特殊的连接方式,解决了不同世界之间的力量冲突。”

“但这毕竟是一种取巧的方法,虽然提高了力量等级,但也失去了本身的纯粹,面对低阶自然依旧可以形成碾压,但面对自然晋升的超凡者,就要逊色许多了。”公爵解释道。

“看样子,7阶似乎和之前的其他阶层完全不同,并不仅仅是力量上的质变?”西格蒙问道。

“还记得你进入四阶时面对的选择吗,在进入7阶的时候,你也会面临类似的问题,只不过,这个选择要艰难的多。”

“同时你要根据选择,形成独有的内核。”

“人们习惯将其称之为秘纹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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