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情与法

“那个道士呢?最近有什么动静?”鸭舌帽反问起来。

“不清楚,不过应该快回来了吧。”师良端起茶杯淡淡的说道,“这件事办完,你会去哪儿?”

“怎么?你就这么不想我留在这里?”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休息?”鸭舌帽冷冷的说道“是呀,我也想休息,可咱们能休息么?答应别人的事总要做到吧?”

师良摇摇头面容一丝厌恶“事情做不完的,咱们又不是神,做不到面面俱到。”

鸭舌帽却冷静的答道“咱们的确不是神,可我们是那些人的希望,如果不是我们,这个城市也许会更乱,或许又会出现报复社会的人。”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重要,你我只是引导者罢了,我们这样的人死后都是会下地狱的。”

“哈哈哈哈,说的对。下地狱,不过我们下地狱不是去受刑,而是去当判官,继续这里的工作。”说完最后一句,鸭舌帽起身离开。

“去哪儿?”

“不是该我登场了么?”

...

次日中午,薛阳来到警队。昨天回到市里已经后半夜,恢复一夜之后身体轻松不少,这些年熬夜多了,薛阳总觉得精神有些恍惚,很多不愿想起的过往,时不时的浮现眼前,像是在提醒他不要遗忘过去。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程冰也回来,“嗯?这么快?那边查的如何?”

“薛队,事情越来越蹊跷了,我去调查刘丽倩的时候发现,这个也是个死人,而且死亡时间比闻佳佳死亡时间还要早。”

“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刘丽倩在进入传销窝点之前就已经死亡了?”薛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她在闻佳佳死前几年就已经死了,而且死的还不止她一人,全家上下一共4口人都死了。”

“这么惨?到底什么原因?你倒是直说啊。”薛阳有些不耐烦的嚷道。

程冰耐着性子说道“这个刘丽倩家住在城中村,十多年前她们那里城市开发,城中村被征收拆迁,由于价格没谈拢,当地很多人拒绝拆迁和安置,后来施工队开来挖掘机强制拆迁,刘丽倩的父母当着拆迁队的面点火自焚,她本人和一个弟弟也跟着一起被烧死。”

“这?...那开发商呢?有没有被抓?”薛阳马上意识到问题的根源。

“开发商的确被抓,不过赔了一笔钱之后就被保释出来了,继续开发。不过第二年这个开发商死于一场意外。”

“又是意外?!!!”薛阳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这个开发商叫什么名字?”

“哦,叫陈齐星,死时已经年满50了。”

“陈齐星?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薛阳喃喃自语道,他看着那堆从事务所带来的30多本案卷,难道也是事务所的当事人之一?

“程冰,快,找。”

“找什么?”程冰愕然,没明白薛阳的意思。

“找找这里面有没有陈齐星的名字,我怀疑也是杨建柏事务所的委托人之一。”

“哦,好”

成堆的案卷从一处又翻到另一处,二人仔细寻找,除了已知的案件剩下33本案卷被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陈齐星的名字。

没有?不会吧?难道自己猜错了?“再看看有没有委托人的家属或者生意伙伴。”

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结果还是没有找到这个名字。

“薛队,是不是咱们想多了?”程冰开始怀疑薛阳和自己的判断力,毕竟翻找了两次都一无所获。

“不可能,你刚才一说起这个名字,我就感觉那里听过,而且这是又一起委托人意外身亡事件,不会这么巧的。”

“可现在所有案卷都翻遍了,除了已知的那四起案件都没有啊。”

程冰的话,让薛阳猛的惊醒,他看向放在一旁的四本案卷,这四本正是赵云飞案、陈深案、户华明案和卓飞案,因为知道受害者所以就没有拿来比对。

“对啊,为什么要把这几个案卷拿开呢?也许陈齐星的名字就在这些案卷里呢!”陈齐星,姓陈。

薛阳拿起陈深案,翻开陈深家庭成员一栏,陈齐星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一个,他正是陈深的亲生父亲!!!

“原来如此,还真在这里。”

程冰顺着薛阳手里望去“还真是,咦不对啊,这里面不是说陈深父亲是做矿产的么?怎么搞起开发了?”

薛阳却笑着说“不奇怪,十几年前咱们国内房地产井喷,只要手里有资本都跑去搞房地产,全国各地最高峰的时候有十几万家地产开发公司,很多都是外行,这个陈齐星应该也是看到了那时候的商机所以才投资房产的,但他的主业还是矿产。”

“这么说来,还真是人为制造的意外?”程冰看向薛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嗯,很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们还需要证据。”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陈齐星死了这么多年了,而且定性就是意外死亡,也许根本就没有报告留下来,这该怎么查?”

“查他的公司,他名下所有公司,看看是否有闻佳佳的名字出现,如果有就证明我们猜测是对的。”薛阳胸有成竹的说道。

“哦,那如果没有呢?”

薛阳冷笑一声,“不会的,一定会有,闻佳佳的身份这么好用,在没有被警方怀疑之前她一定会一直使用。不过暂时不要对这个假的闻佳佳本人进行通缉和抓捕,先利用身份系统,锁定她的行踪。”

“是,明白!”程冰接到命令又继续新的征程。

薛阳又独自一人在办公室。

“你到底是谁?”闻佳佳,刘丽倩,这两个可怜的女孩失去了生命,但另一个女孩却用他们的身份进行了复仇,虽有可能不是直接手刃仇人,但的确达到了目的。这样的人,法律该如何定义呢?于情又该何处呢?

陈齐星致使刘丽倩一家四口惨死,那陈深的意外死亡是不是也和她有关系呢?难道她是陈深案的嫌疑人?

薛阳又想起于正阳。

于正阳啊,你可真是害人不浅,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事情呢?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薛阳现在最大的疑问并不是定位嫌疑人,而是如何定义嫌疑人。

在情与法的面前,薛阳又一次有了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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