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十一章,先生,文人。

手里面有着兵符但并没有资格动用这一枚兵符的青衫文士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动作究竟是对还是错。

纵容山上修炼者肆意妄为,让那些山下的凡夫俗子如同油锅上的蚂蚱痛苦死去。

思来想去的青衫文士最后只能以这样一句话来安慰自己:“你周怀只是一个手里面握着一块玉牌的凡夫俗子而已,为什么不在有限的时间里面与那些山上的修炼者打好关系将来好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呢?”

每每想到此处,周怀便会愧疚些许,但更多的却是心安理得。

今天,京城那边来了一位年轻人,说是皇帝陛下膝下的一位皇子的亲信,说是要与自己谋划一番,为那位皇子谋一个千秋大业!

周怀根本没有犹豫片刻,直接让人将这个口无遮拦的年轻人拉出去宰了,不曾想这人居然是一位后天修炼者,手上还有点力气可以使唤,不过可惜,终归不过是他手底下那些将士们的两三百刀砍成肉泥而已。

本来只需要砍头就行了,现在倒好了,人都找不到全尸,那骨头,血,肉粘在了一堆恶心至极。

周怀虽然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蠢人,但他还没有蠢到让自己置身于天地之中最凶险的几种漩涡当中去送死!

“皇家事,天下事,人间事,仙家事”

这四件事情是被周怀牢牢记在心中了不知多少年,曾几何时的他甚至还在祖宗墓前发下毒誓。

“我周怀,不信天下大势与人言走势,其二者皆会让我跌落谷底万劫不复!”

天下大势包括的是皇家事,天下事。

人言走势指的自然就是人间事,仙家事。

周怀现在站在一处凉台上阵阵出神。

凉台是一处露天四方桌外加四个供人坐下休息的石凳。

如今的北疆最北边正值冬季,大雪纷飞让每一个身处北疆的边疆将士们的眼中仿佛只有那一片白茫茫。

有一位孔姓先生缓步前世,有一位鲁姓文人跟在身后与孔姓先生同行之外亦高声赞扬一位伟人所撰的大雪诗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飘雪,望长城内外,惟余茫茫”。

迈步上了高墙的周怀心里面有着一点莫名其妙的舒心气,听着那位鲁姓文人的豪迈言语,他一时之间心情激荡。

有着先生之称的孔姓先生是一位闷葫芦,所以那位鲁文人说话的时候,孔先生就只是呆在一边像是一尊活菩萨一样聆听而已。

周怀问道:“鲁先生,孔先生,不知道你们两人在这里住的可还行?”

孔先生没有说话,只是转头对着周怀微微点头。

鲁文人则是哈哈大笑说道:“好的很,好的很,这大雪下的极其适合我心意,简直就是为了庆祝我们两人而下的一场舒心大雪!”

孔先生抽了抽嘴角,有些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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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不置可否:“那鲁先生就与孔先生好生在此地住下便是,如果有什么其他要求可以通知我,又或许是让那些边关将士们为你们大开方便之门!”

鲁先生笑道:“没事,没事,我们两个酸儒书生有什么要求?只要可以活着看大雪那便是最好的要求了。”

这略带着嘲讽的话语根本没有让周怀哪怕皱一下眉头,所以那位孔先生便不再多言什么而是独自一人朝着前面的白雪茫茫继续前进。

千里冰封不是夸谈,而是真实的。

冰鳌城第一次建成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好生测量过,若是建城之大没有占地千里,皇帝陛下是绝不可能批下那一大堆的木材器具以及资源的,否则这一座边关的重要性就会从最高降到最低!

这冰鳌城既是一座粮仓也是一座冰库,更是一座随时随地都可以挑动两国战争的起点与终点!

躲在阴暗里面的影子犹如跗骨之物不断游动,他跟着孔先生而动,所以孔先生有些恼火,但他本就是一个不愿意多说太多话的文人雅客,所以也就懒得多说什么了,只是心中憋着一口气。

周怀与鲁文人好像根本不在意孔先生的沉默寡言,或者换一个说法。

孔先生的行事作风早已经被他人默默记在心中,不会有人再过多关注了。

或许是自己的言谈举止有些冒犯这一位鲁先生,周怀轻声笑言:“我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冰鳌城了,到时候大柱国极有可能亲自来到此地掌管兵符,到时候两位先生一定要记住多保证身体,让大柱国一战定江山。毕竟两位先生只是凡夫俗子,一身气血早已经不如同辈年龄的修炼者了,所以还希望两位先生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记得保暖!”

冰鳌城未彻底建立起来的时候曾有过隐晦记载,光是修建城墙一事就已经死掉了千余人之多,甚至还有十七八个修炼者一同死在这里。

除了普通人是活活冻死的之外,修炼者无一例外皆是在暴风血雨当中灵气枯竭而不能吸收灵气抵御风寒而气血全失暴毙而死。

这么多年过去了,冰鳌城建立了最起码五年之久,若是没有一百八十多位修炼者鼎力相助,光靠那些普通人的人力来建的话,可能光是千里冰封这一项都不可能做到!

鲁先生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他笑言问道:“那你会不会死啊。”

他添了一句:“到时候。”

周怀眼中有着怒意,但很快就凭借着自己的心态强行压下,甚至还故意露出笑容说道:“到时我会去往西国,与那些所谓的佛家信仰者一战,为我们北国的将士们先去探一探路,然后彻底灭掉西国。”

鲁先生的脸上满是笑意:“死了也可以去啊,毕竟西国嘛,西天极乐世界。”

周怀怒极:“鲁树,你不要得寸进尺!”

鲁树笑而不语,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便也懒得多过深究什么了,他反而有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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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北国雪山下的地牛你知道保守估计有多少头吗?”

周怀不愧是一个油滑之人,他很快隐去自己脸上的怒意,恢复平静。

“与我何干,那些地牛本就是一群畜生而已,难道还能和我们这些人一样的生灵相提并论?大军压过去,管它什么妖魔鬼怪那不都是如同蝼蚁一样灰飞烟灭了吗?”

鲁树突然转过头问道:“你知道目前已知的地牛有多大吗?”

周怀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些拳头大小的钻洞虫吗?怎么,难道还能比山岳还大不成?”

鲁树呵呵一笑,眼中满是鄙夷与不屑。

不等周怀有其他想法,鲁树直接比了一个大小以及怀抱了一下天空:“一颗头颅便比我这么大还要大上无数倍!”

周怀呵笑:“鲁先生定是当我三岁儿童忽悠,莫不是听了那本志怪神奇小说里面的文人所勾勒的故事,带到了现实当中了吧?”

鲁树只是笑而不语。

周怀见状只能继续拿出自己的凭证继续说道:“再说了,地牛之物喜动不喜静,往往都是一天两翻身,更甚者人为饲养的地牛更是整天犹如耕牛劳作的老黄牛,将土地要翻的松软糜烂,变成那巴掌大小的沼泽地。”

“我有一位远房亲戚正是做地牛生意的,他曾告诉我,地牛这生灵几乎每天都要翻身耕地,搞的他那府邸后院早已经变成了适合地牛翻身的沼泽之地,更何况那些还只是不到巴掌大小的地牛而已便可将一亩大小的硬地变成了糜烂松软的沼泽地!”

周怀自信笑道:“所以鲁先生您的学问其实还有许多不足,这叫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若说鲁先生对那些大如黄牛的畜生们研究颇深,说一句举世无双我也就心服口服的承认了,可鲁先生若是要与做地牛生意这种巴掌大小的生灵的行当来与我比,那可真的就是鲁先生您的无知了!”

鲁树依然是笑而不言,只是看着自己脚下那一个又一个被自己踩出凹坑的雪地。

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周怀继而继续说道:“我们北疆好像还没有发现过一头超过巴掌大小的地牛吧?”

鲁树笑着说道:“那可不一定,毕竟地牛这种生灵,说不定还早于北国建立初期以及冰雪来临前夜便存在了呢?”

有些无聊,所以周怀自己都笑自己一句:“确实不太可能。”

周怀举头四望,最后看向了某处。

有一位策马扬鞭将风雪甩于身后的将士手中高举绿色的旗帜,在一路畅通无阻的道理关卡下顺顺利利的进了城。

周怀喃喃自语:“你说,这一次的紧急军报会是什么呢?”

鲁树看了看天色以及感受着一个方向的风,然后他侧耳聆听一会笑言:“说不定会是有一头天一样高的地牛开始翻身呢?”

周怀嗤笑,也懒得反驳鲁树,他快步离开城头,然后急步下了墙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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