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十九章,口若悬河。

左手手指尖捏着一张书页的角,右手则是握拳横在胸前,一位冷笑挂在脸上的书生轻轻的关上了门。

屋内四人互相打眼色。

破军手中铁球早已经碎裂不堪,只是因为他手上的力气之大而彻底的将其凝聚在掌心当中,不至于手掌摩挲铁球时散落一地。

破军神色平静,只不过在其余三位管事的身上扫来扫去,多年的经商生涯已经足够让他做任何事情做到处事不惊的地步了。

顺昌令的儿子顺畅虽然是一位修炼者,但他自己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在看见那个黑衣笼罩的人在倒飞进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一片,虽然恢复的很快,但那种被人吓了一跳的劫后余生的神态实在是令其他人再熟悉不过了。

书生。只要是这种装扮以及气质稍稍儒雅的人,那便不能算是真正的北国人,或者说他们是从其他三国当中走出来的文雅骚客之士。

北国的风土与地理不可能养育出秀气与儒雅并存的男人,就算是女人,那也比一般男人强壮许多。北国本土男人除外。

北国在改变,所以很多时候在各个地方看见他国之人的次数一定比看见北国本地人还要多。

做生意的人,身上都已一种市侩气息,那是一种只要你与他交谈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心里面便会生出一些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他的眼神正在打量你,试图从你的脸上,眼中以及说出来的话与说话时的语气来测量你的价值。如果价值与他对等,那他便会拿出与其对应的套读与你交谈,可一旦价值不对等,那这些商人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不值钱的货物一样,爱答不理。

猎晖脸色难看的要命,他咬着牙看着眼前之人。

一身青衫长褂,脚上穿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一身儒雅气质却脸上写满了市侩两个字,一头长发束在身后随着门外的江风微微荡漾。

这个人左手握拳悬在腹部,右手拿着一卷薄本笑意盈盈,他看着这个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脸色阴沉的同辈人,眼中充满了不屑以及对弱者的碾压。

自以为很帅的开场白,自以为很自信的碾压他人的人心,自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大局,自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易的谈成这一桩买卖。

悬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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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看着这个满脸怒容的猎晖,心里面突然多出来了一些挫败感,那是对自己对手做出高估而心生恼怒的挫败感,那是对自己失望而产生的挫败感,不到两口气进出,悬长汀便已经彻底收好心情笑着说道:“怎么了……”

猎晖满脸怒容的看着悬长汀,尽可能的压低声音或者说是压低自己心中的怒意,他近乎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来做件事情,你越界了!”

悬长汀满脸不在乎,径直走入屋内,重新开门,然后重新闭门,他不再与猎晖说话,而是将笑挂在脸上,大声说道:“诸位,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个一本万利的生意!”

猎晖实在是忍不住了,几乎大声怒吼:“悬长汀,你莫不是欺人太甚,今天本就是我的主场,你凭什么来这里指手画脚?凭什么?你滚,你滚出这里!”

悬长汀脸上依然挂着笑,只不过嘴皮微动的时候他的眼神骤然凌厉起来:“滚!”

一道几乎蚊蝇嗡嗡的声音却蓦然在猎晖耳畔大如天雷滚滚,震撼心神

当那个猎晖说出“悬长汀”这三个字的时候,从始至终都非常平静的破军再一次用力一捏手中铁球,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发出咔嚓声音而已。因为他已经运转体内灵气到指尖,然后迅速施展指术将这些价值连城的百炼钢碎片收入衣袖当中。

悬长汀!

眼瞳极快收缩,黑白眼仁交相变化之际,一双瞳孔当中瞬间起了杀意的蛮山海肩膀微微上翘了一下。只是这一翘刚好被悬长汀看见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杀意便瞬间让这宽大的肩膀又一次落回去不再翘起。

其余三位商会的管事则并没有这两为管事的反应大,因为他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而已,根本不知道很多他们应该知道的内幕。

“请你出去,可以吗!”

“请”字咬的很重,直接无视如同小孩一般怄气的猎晖,悬长汀继续先前的话题:“我想和在座的五位上流人物做点……嗯,很一本万利的生意,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做?”

靠坐在躺椅上的百伯笑道:“不知道公子说的一本万利的生意究竟是什么生意,不如你先说一说,这样我们才好做决定不是吗?”

顺昌令与东乡一同附和百伯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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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蛮山海与破军,两人还是一个笑眯眯看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只是眼中多了稍许忌惮。一个则是沉默无言,依然不动如山。

悬长汀笑言:“自然如此,只是我这个人做生意向来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听了我的计划之后如果不能与我做生意的话,那我的心情便会……”

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将手中的账本高高举起,然后啪嗒一下落在了木桌上面。

“很不高兴的!”

东乡皱眉看着这个书生,心里面不知为何生出了许多恶感。

就像是先前所说的那样,商人看每一个不同的人,心里面都会评估出一个价值,然后商人会用自己心中的价值再来考虑与之对话的语气该用什么来就是最好的!

东乡紧皱眉头,他也本就是科举失意之后才放下身段去经商的。本以为刚刚进来之人面如冠玉身形挺拔,身上的一股儒雅气息与他相近。虽然刚刚开门的时候一脚踢飞了一个黑衣人,但东乡并不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可如今当这个悬长汀说出这番话语之后,他这才意识到此人的自负以及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实在是令他不喜太多了。

东乡皱起眉头看着悬长汀:“这位公子,虽然我们生意人是重利,但您这样的人来做生意,然后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

悬长汀将目光移向东乡,眼神中的玩味东乡根本看不出来,所以有些扫兴的悬长汀便笑着解释了一句:“这不是怕各位如果听了我的赚钱计划之后再转手将情报卖给敌对我们的商会了吗?我这也是好心的,毕竟这不是事先给你们打一个招呼不是吗?”

东乡嗤笑一声,骨子里面很难剔除干净的书生傲气显露无疑:“悬公子是不是太过于看重你们袁澄洋商会了?再说了,商人重利是重利,可商人最重要的一条准则那就是以“诚信”二字为本,若是悬公子连这一点都不清楚的话,那我建议悬公子还是不要与我们商议什么一本万利的买卖了,因为那样我们就算是答应与你们做生意了,那我们依然可以将你们的计划卖出去!”

声音很重,甚至是有些过于太重了,以至于东乡整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绯红,毕竟是一个空气流通并不是很顺畅的封闭屋内。

悬长汀揉了揉眉心:“愁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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