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四章,继而开始的故事

拓拔野因为自己父亲拓拔荒的缘故,看过许多普通人看不见的风景,那是站在极其高位之上才可以得以窥见的风景。

他曾经询问过自己的父亲,问他自己到底能不能修行,他的父亲很简单明了的就告诉他可以,但不能是现在,于是拓拔野便问那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修行之时来自边塞的一封加急军报便打断了他们父子之间的一次小小谈话。

对于刚刚知道自己是拓拔荒将军儿子这件事情的拓拔野表现的比拓拔荒想象中平静,如若不然,拓拔野肯定不知道如果他第一时间给拓拔荒的第一印象非常差的话,那他便只能继续在他那神弃鬼厌的娘亲身边继续过着糟糠的生活。

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叫做父爱的拓拔荒对拓拔野很不严格,并没有传闻中说的那样对拓拔野给予了自己所有的希望。

实行放养的拓拔野唯一可以接触到力量的渠道便只有指挥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了。

好在拓拔荒并没有收回这小小的权利,要不然拓拔野会深深的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

第一次与自己父亲见面的地方就是和风细雨楼,因此和风细雨楼的掌柜便是第一个记住了自家少爷容貌的人。

拓拔野现在还记得,当时他看见那个个子还没有十三岁时的他高多少的虎背熊腰的汉子时,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微微发颤,继而是一股令人压抑的窒息感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那是一个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无形压力。

好在那个汉子只是说了一句话便让这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烟消云散。

从来不喝茶的家伙有一天居然喝茶,他端去茶杯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与他有血脉联系的家伙,从他的眼睛里面,拓拔荒看到的除了畏惧与敬畏之外,便只有火热。

所以拓拔荒对于这个第一印象就给他留下很深的儿子,选择了留下来。

拓拔野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天的和风细雨楼里面,除了他之外,其实还有八个孩子正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翘首以盼。

他们既希冀着自己可以“认祖归宗”,也希冀着自己可以从那些鸡屎狗粪一样的烂泥塘里面翻身站起。

但很可惜,那些孩子连拓拔荒的面都没有见到就潸然而去。

第一次吃到了饱饭的拓拔野问了拓拔荒第一个问题:“我可以修行吗?”

拓拔荒眼神淡漠:“可以,但不是现在?”

于是便有了那一次的边塞摩擦和脸色苍白的拓拔野跪坐在地上,整个人的身体软绵绵的。

那一次他第一次看见有一个家伙被一刀砍成两半,鲜血溅了他一身,而他更是被自己的父亲拓拔荒一脚踢飞了出去,瘫软在墙下了愣愣的看着那个不断挥刀的父亲。

并不是想象中的血战,只死了那一个家伙,也就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士兵。

事后拓拔野才知道,那个家伙是一个死囚犯,并且那一天便是他的死期,但他的运气被有心人调拨,那一天既是他的死期也是他的活期。

只要那个人誓死保护住拓拔野并且自己不死,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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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可以被拓拔荒收入编队里面,免去死罪。

但很可惜,他的运气也就只是让他多活了几个时辰而已。

整整沉默了一年的拓拔野主动上了战场,砍下来了第一颗头颅的同时,自己也陷入了浑浑噩噩好几天。

至此,拓拔荒故意送给了拓拔野一批新兵蛋.子,让他自己去培养那些他将来的“左膀右臂”!

从十三岁开始,一直磨炼,直到十八成年那天,拓拔野收到了自己父亲的第一封军报书,他当时很兴奋,所以也就忘记了许多东西。

五十个纵队的小队成员,被他害死了三十多个,如果不是后来救援及时,恐怕要全军覆没。

在一处偏僻狭隘的山谷当中,有一批车队押送物质从东国的边境线上路过,本来按照规矩,拓拔野只需要盘问一二便可以放行了,但没想到他那士兵当中有人发现了异样。竟是那些从东国拐骗而来的江南女子被那些异国人押送着往他国贩卖

三十多个木讷的押车人和五个护卫让拥有五十多个训练有素的士兵的拓拔野掉以轻心了。

其实那些被关押在马车里面的江南女子的车厢里面,除了一个个憔悴不堪的女子之外,还有两个护卫死死的压住了他们,所以十节车厢里面,加上外面的车夫与护卫,一共有五十五个人之多,其中那五个站在车外冷冷看着拓拔野的人,还是五个修炼到了后天中期的肉身淬炼者。

那一次,单纯的以一换一的打发让拓拔野差点死在了那个峡谷里面。

如果不是生岭城里面的士兵眼看着时间的不对劲发现了异常果断派兵支援的话,恐怕那五十一个同胞就都要死在那荒凉冷意的峡谷里面了。

一个人站在父亲门外的拓拔野战战兢兢的从晚上一直站到了凌晨,最后得到的只是一个冷漠风眼神与一句“还好,没有去死”这:六个字。

……

每一次遇到自己不想吃的菜,拓拔野便想要第一时间将那一盘菜倒掉,而不是吃完饭再倒掉,因为他感觉如果那玩意一直在自己眼皮下面晃悠,他会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就像是自己在训练士兵的时候,自己是父亲会严肃的站在一边观摩,好像一言不发,又好像把所有话都说完了。

眼睛已经被血迷糊住的拓拔野有些累,他一直想要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可,最后继承自己父亲的所有“压力”。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简单明了。

他想站起身,但大腿上的伤口已经大到了几乎一刀两断的地步了。

他想最后看一眼,就看一眼那让他暖洋洋的太阳,但很可惜。

冰冷的刀锋顺着他的肋骨直直插下,带着火热的血液清晰的让他感觉到了刀锋的寒冷,刺骨的刀锋贴着他的肋骨直接一插而下,然后是噗嗤一声。

他拓拔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的这么快。

……

五个人,刚刚又死了三个,还剩下两个人。

倒在街边缓缓闭眼的。坐在高枝上没了呼吸的。吃饱了饭,从肠子里面流出粉条的。

还剩下两个人摘下来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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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皮,然后各自看了各自一眼,最后都去吃了一碗馄饨,继而报了官……

拓拔荒将军的儿子拓拔野死了,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被散发出去,那整个生岭城都会被引发大地震!

所幸城主范师并没有第一时间公开这个消息,只是通知了那些靠近小巷的居民,这边有一些流寇逃串到了生岭城发生了斗殴事件,死了几个人。

对于一些流寇逃串,生岭城的百姓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将军府的范师在等了好几个时辰之后,终于在午饭来临前得到了来自将军府的答复。

“若是死人的行列里面有拓拔野,那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说的。”

——

太阳西斜,躺在地上浑身发软的薛戈慢慢苏醒了过来,他身体发软,四肢无力,整个人的脑袋都有些发麻。

淡淡的血腥气钻入了薛戈的鼻子里面,让他的眉头下意识的皱起,然后想要起身之时,手臂撑着地的手一个弯曲扭动,整个人便又趴在了地上。

力气实在是太难聚集在一起了,他只感觉到虚弱,并没有其他不适感。

尝试了好几次想要站起来,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最后薛戈也懒得再较劲了,而是默默的躺着地上,以自身意识观自身内里的状态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体内灵气荡然一空,当初从一个孩子手里面获得到的一块玉牌好在还在,正静静的悬浮在薛戈气海的上空处散发莹莹光泽。

血液堵住了薛戈大部分巧穴,那些血液呈现淡红色,与那些暗黑色的血液格格不入。

最后薛戈收回意识,默默的躺在地上看着天边的云彩漂浮与日落西山。

他的脑子继续开始转动,继续开始对着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与那个名叫奇缘的家伙思考自己的事情。

那个孩子是范师的儿子这件事情他现在开始产生了怀疑,虽然跟了那几个人一路,但他们都是沉默前行的,如果不是那个孩子自己主动说出自己姓范并且还是城主范师的孩子的话,那他便不知道那孩子的身份。

很喜欢听别人故事的薛戈第一次感觉听别人的故事就是一种典型的自虐行为。

因为不远处的墙壁上,有着一位笑吟吟看着他的中年道人与一位沉默的……年轻人?

看年轻人的样子应该比薛戈大不了几岁。

“你叫薛戈?”中年道人开口问道。

薛戈摇了摇头:“我叫拓拔野。”

中年道人哂然一笑:“想听听我身边这个人的故事吗?”

那年轻人的脸上浮现了怒容,但瞧见了自己刚刚才行了磕头礼的师傅一脸淡然的看向他时,他又闭口不言,一言不发。

薛戈摇了摇头:“不想听。”

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要不然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老东西。

因为那个老东西居然就那么盘坐着墙壁沿上,慢慢的开始讲起薛戈并不想听的故事了。

“我叫水八方,他叫小成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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