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寻村

第三章 寻村

周涵见我也表了态之后,当即一拍大腿笑道,好,这就齐了!

他接着端起酒杯继续道,俗话说“兄弟同心,其力断金”,咱们这事儿一定能成。趣*讀/屋来,干了!

众人纷纷起身,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感觉彼此之间的关系又更近了一层。席间的气氛也重新活跃了起来,大家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

我不知不觉便醉了,最后连怎么走出馆子,怎么回家的都不清楚。

隔了一天之后,周涵又召集我们在他家见面,由李云涛把有关宝藏的具体情况介绍了一下。

原来那幅烙画所指的地方在邻近浙江的皖南山区一带,据他在历代史料、图集以及地方志略中的考证,那里从前的确有个村子,叫做“匣坑”。然而自从大明洪武年代过后便突然在史料上销声匿迹了,直到现在地图上仍不见标注,说不定现在这个村子早已经不存在了,具体的藏宝地点只能到那里再想办法找,所以这一去很可能不是三天两天的事。

周涵接过话来说,那里交通和通讯肯定都不方便,深山老林里保不齐会遇到什么危险,咱们是去求财,不是去玩儿命,所以要准备的充分一点儿。不过谁也没长前后眼,如果有什么事儿最好提前交待一下,省得到时候后悔。

我们听完都默然无语,周涵虽然说得比较委婉,但谁都明白他的意思。即使用脚趾头想,这次的行动也不会太太平平,没准儿还有生命危险,可宝藏的诱惑力却难以抵挡,尤其是周涵和李云涛这样急需巨款的人。尽管老烟枪始终没有说过什么,但同样能感觉得到他也迫切等着钱用,只有我像是个跟风凑热闹的闲人。

过了半晌后,还是周涵先开了口。他先是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然后就和我们把要准备的东西合计了一下,并约定一个星期后出发。

接着就是分派任务,李云涛的任务最重,他要利用剩余不多的时间继续研究手头的资料,争取找到线索把寻找范围再缩小一些;我负责在业余时间帮周涵采购必备物品;而老烟枪因为有老婆孩子,所以没有特别任务,只要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到时能顺利出发就行了。

周涵最后道,兄弟们,我有句话憋了好久,现在不说也得说了。这回的事儿虽然谈不上犯法,但宝藏毕竟人家祖上留下的,除了云涛之外,咱们取了多少有点儿不义,这都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所以到时候如果真的运气好被我们找到了,也别太贪,差不多就行了,免得遭报应。我那份儿只要够结婚,不用家里操心就行了。云涛,你那朋友也不容易,这次要是便宜了咱们,除了该还你的之外也别逼得人家太紧了。

李云涛点头道,哎,周哥这话说嘞实在,要他嘞房子车子奏(做)啥?俺又不是放高利贷,只要补上那笔账就中嘞,以后朋友之间该咋着还咋着。

我和老烟枪也跟着表示同意,大家又商量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

此后的几天,我静下心来一想,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但到底有什么问题却又说不上来。本打算去问问老o的意见,可是家伙自从那天在街头神秘失踪后就彻底没了人影儿,连上班时间也找不到他了,我没办法,只好作罢。

一周后的清晨,硬着头皮提前向领导请了一个星期长假的我来到周涵家,和其他三人会合后,乘坐李云涛的车出发了。

他这次没有开那辆凯迪拉克,而是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辆又脏又旧的破金杯,刚刚好容得下我们四个人和所有的行李。想来应该是从二手市场买来的,价格估计也很便宜,就算在最后扔在大山里也不会心疼。

出城之后,我们直接上了高速,沿路南下。周涵开车,李云涛则拿着地图坐在副驾驶座上指示行进路线。

经过六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进入了安徽南部的山区地带,本来还若有若无的手机信号顿时就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时李云涛却突然让周涵将车子驶下了高速公路,七拐八绕的进入了一条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老路,从牌子上“s”开头的符号看应该是条省道,但路况相当差劲,颠簸的我们头都要晕了。

周涵看了一眼地图对李云涛说,真服了你了,我开车去南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路算熟的,你第一次来居然就能找到这么偏的地方。

李云涛嘿嘿一笑说,周哥,看恁说嘞,我也是翻资料,然后看地图发现嘞,这地方太偏,别说你了,就连那些天天泡在公路上的老驾都有多少知道嘞。

老烟枪凑上去看了一眼地图说,我咋瞅着这上头的地形跟你那幅烙画儿不大一样呢?好像没看着哪儿有个山沟子啊。咱不会进去以后整一圈儿白忙活,啥也没弄着吧?这嘎达憋屈的,连他/妈手机信号都没有,要是在山里头迷了路,那可咋整?

周涵也跟着说,是啊,云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真迷路,咱哥儿四个就倒霉了,到时候哭都找不着调门儿。

李云涛说,刘哥,周哥,恁就放心呗,这山川地理都在随着时间变化,从前嘞地图跟现在比肯定不会一样,但是地形能变,这画上的文字是不会变的,宝藏的范围肯定就在这一带,咱顺着这路走,肯定木错。

就这样沿路又走了一个小时,我们早已经进入了山区的腹地。车子也从省道来到一条仅容一辆车通过的小路。沿途经过不少村庄,它们大都是依山造屋,傍水结村,生长在崇山峻岭的夹缝中,但经过李云涛的深思熟虑和仔细辨识后,统统都被否定了。

车子这时候也快没油了,大家人困马乏,正好趁此机会下来透口气。我和老烟枪用特意预备的油桶给车子加油,而周涵和李云涛就在车子旁边拿着地图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此时早已过了中午,我们都饿得眼睛发绿,于是各自吃了些带来的便携食品。只有李云涛愁眉不展,蹲在车子旁边对着地图冥思苦想,还时不时的用铅笔画上两下。

歇了一会之后,上车又行。李云涛指着地图上自己标记为“△”地方对周涵说,周哥,俺觉嘞这个地方很像,咱先去看看,如果不是,那就再想其他嘞办法。

周涵点了点头,当即发动车子就走。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前方出现了一个“y”字型的岔路口。李云涛先让周涵停下来,然后仔细盯着地图看了半天,才告诉他走右边。

没过多久,原本路右手边的山势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并不算宽的河。由于地图上并没有标注,也不知道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李云涛马上从背包里把那幅烙画拿出来,然后激动的对我们说,找到嘞!找到嘞!恁看这条河,是不是跟这画里的一个样儿?

我们三人听了赶忙抬眼一瞧,只见这条河正好从四周连绵的群山中穿过,虽然并不是太宽,但却很长,地势走向确实和画中那条河如出一辙。而河对岸就是一片谷地,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村落的样子,这和画中描绘的场景也极其相似。

我们顿时也兴奋起来,刚才的阴郁之情一扫而光,虽然这一路上有些曲折,人也累得够呛,但这么快能找对地方却是谁也没料到的,总体来说应该很幸运了。

周涵把头从车窗外探出去看了看说,这河可不小,得有个七八米宽呢,这怎么过去啊,难道要绕一圈儿?

我也直起身放眼望去,只见远处的河面上横着一个灰漆漆的东西,看样子似乎是座桥,只不过在背后的大山和植被掩映下显得模模糊糊,一时间也无法辨识到底是不是。

我于是指着那里对其他人说,哎,你们看看,我怎么瞅着那边好像是座桥,要不先开过去看看?

周涵伸着脖子看了两眼说,靠,你眼睛居然比我还尖,快走,快走,看看去!

他说着就发动汽车开了过去,等到距离只有百十来米的地方,我们终于看清楚了,那果然是一座造型古朴的石桥,一看就知道年头相当久远了。

然而等车子来到近前,我们才发现这石桥的桥面很窄,至多也就能容两个人并排通过,而且上坡处都是阶梯,这辆破金杯是绝对开不过去的,无奈之下,只好把车子停在了桥边。

我们下来之后看了看,只见那村庄就在河对岸的远处,距离河岸大概两三百米的地方,正准备过桥到那边,却突然听到周涵叫了一声,我靠!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几个闻言一愣,赶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桥边的草丛里倒着一块半人多高的石碑,忙上前细看,只见那石碑上到处坑坑洼洼,而且已经部分残缺了,但仍然能清晰的看到中间有两个碗口大的隶书,分明写着——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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