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脑袋

他看完这句话,忽然想,不对。

就瞪着白县令说:“我明明亲眼看见他们被埋了的——我还跟赵静静说,是用席子裹着的。”

白县令叹了口气:“虽然我没修过仙,可是也听三舅姥姥说过,通常来说这世道凡是涉及什么坟墓的,十个里面有九个是空的,还有一个是密道。你想想看,你爹给你留了牛,你娘给你留了书,对不对?”

李飞壶说:“昂。”

白县令说:“依照……依照……嗯,你们再靠过来点。”

他的十六个儿子就更紧密依靠在了白县令的周围。

白县令说:“哦我想起来了,依照本县本年度的居民经济水平,你家既有牛,又有书,已经是本县的中产阶级。如果你好好和我的儿子们进行高端社交,甚至有望跻身本县上流社会——你们这样的家境,为什么你爸妈入土的时候用的是席子呢?”

李飞壶听得呆住了,说:“为什么呢?”

白县令说:“为了好脱身。试想把你装在棺材里好脱身,还是躺在被窝里好脱身?”

李飞壶说:“棺材里。”

白县令说:“淘气。总之,我说的是真的。”

李飞壶说:“俗话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可以求证一下你的话吗?”

白县令警惕地说:“你想怎么求证。”

于是李飞壶对白县令的十六个儿子说:“一会谁跟爷去九湖宫大酒店玩玩儿?”

没有人理他。

李飞壶心想:“妈的,难道白县令的众多儿子之中只有白骠这一个傻逼?我险些错杀好人。”

这时候一个儿子说:“我们都是去街上玩儿。”

另一个儿子说:“在街上用布一围。”

“嘿嘿嘿。”

李飞壶又高兴起来:“那一会谁跟我去街上玩儿?快点站起来。”

就有四个儿子站了起来。李飞壶眼睛一闪,射出激光雨,把他们的头都打爆了。

又对白县令说:“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白县令说:“啊……贤侄,我怎么会骗你呢?他们好歹也是你的外孙,手下留情吧!”

李飞壶又打爆四个儿子的头,说:“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白县令说:“啊……哪里叫你生疑了?别杀了别杀了,那个,他们好歹,嗯……嗯……”

李飞壶又打爆四个儿子的头,说:“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白县令说:“啊……果然被你发现了?哎呀,我的十……十……十几个儿子来着?”

李飞壶又把最后四个儿子的头也打爆了。

白县令哭起来说:“我都已经承认了,你为什么还不依不饶痛下杀手?”

李飞壶长出一口气说:“本来我也不想的,可是杀傻逼实在太爽了,我就手滑了。啊,我现在体会到霸世狂魔龙傲皇打爆我们的脑袋时候的感觉了。我觉得我也要黑化了,我宣布我现在是钮钴禄·李飞壶。”

李飞壶又说:“所以你哪里骗了我?”

白县令说:“其实当年我们吃掉智慧果之后就把智慧树砍掉了。”

李飞壶拿出纸条说:“那你给我的这张纸条又是什么意思?”

白县令说:“这的确是你爹娘留给你的,但其实是一句谜语,和他们的真实身份有关。”

李飞壶说:“干,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脑袋已经很不容易了,竟然还要解谜——被砍掉的智慧树又在哪里?”

白县令说:“四姑娘山上是不是有一根旗杆?”

李飞壶皱眉说:“以前是旗杆,但现在是黄飘飘的私宅。”

白县令说:“就是那根旗杆——智慧树的树干就被做成了那根旗杆,只有三舅姥姥才能守得住它。”

李飞壶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怪不得黄飘飘来这儿的时候,师傅叫她住在旗杆上。现在黄飘飘的脑袋被打爆了,师傅又叫她挂在旗杆上修炼——那旗杆才是宝物!”

李飞壶想到这里,立即说:“你家厨房在哪?”

李飞壶来到厨房里,发现一些新鲜的南瓜,但都已经被切开了,样子十分血腥,令人触目惊心。

他又发现了一些完整的冬瓜,但考虑到现在自己已经是钮钴禄·李飞壶,而冬瓜的瓤竟然是白的,只怕装上去自己就会变成傻白甜,就也放到了一边。

他心想,随着我的阅历越来越多、见识越来越广,我的智商一定也会越来越高,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智慧树的树干给我做一个脑袋。但在这之前,我需要找到一个比南瓜还坚硬的东西当代理脑袋才行——可他妈的除去作者瞎几把写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用南瓜做脑袋?

一定是因为脑袋里有脑浆,而南瓜里有瓤。有了瓤,脑袋才不会空空,而南瓜瓤里有许多南瓜子,相当于脑细胞,还有许多丝絮,相当于脑神经。根据我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生理解剖学,只要一样东西有类似的结构就一定也可以当我的脑袋,那么——

李飞壶的目光落在灶台上的一个水壶上。

两个小时之后李飞壶顶着装着一壶大米粥的铁水壶走出了厨房。因为大米的数量比南瓜子更多,现在他感到思维敏锐,头脑十分灵活。而因为铁壶十分坚硬,所以也用不着担心思考太用力脑袋会爆炸的问题。

唯一不好的是因为壶嘴太长,李飞壶现在总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不过他同时认为,自己叫李飞壶,修炼了丹壶术,现在脑袋也是一个壶,这意味着自己或许很快就会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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