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惊险刺激的，我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就翻身起床看电视打发时间。我打开房门，点石窝在沙发上打盹儿，眼皮掀了掀又闭上了。
他这样子还真像一直普通的黄金狮子狗，我在他旁边坐下，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顺着毛，点石很享受，还用头蹭了蹭我的腿。
“陈佳妮，你不睡觉啊？”
“我睡不着，干脆你陪我聊会儿天吧，反正你应该也不缺这点瞌睡。”
“你想聊什么？”
“聊聊我之前吧，或者你想聊聊现在这个时代也可以。”
“现在这个时代，是被大神们抛弃的时代……”
“抛弃？”
“之前的世界，是没有现在这种人的，大神们各位其主，自造天地，倒也相安无事。后来女娲大神跟伏羲大神那啥，有了后来的人。第一批人类，有女娲大神和伏羲大神的神力护体，寿命可以与神相当。后来他们一代一代繁衍，逐渐形成了部落，有了原始的生活能力，但同时神力也越来越稀薄，开始畏寒、惧热、饥饿、生病甚至死亡……”
“后来呢？”
“失去神力的人类，为了生存，开始向神祝祷。干旱了，求暴雨倾盆，生病了，求身体康健。但此时的大神们，神力已经衰弱。”
“大神们也会衰弱？”
“神也是有寿命的，寿数到了，神力自然就微弱。神教他们取火、治水、采桑，事情多了，神也会累嘛。”
“所以人类就被抛弃了？”
“大神们发现人类可以自力更生之后，就将人类置于另外一个空间，让他们自己繁衍发展了，除非有重大灾难，否则神迹是不会出现的。”
“就是说，我们这个世界，跟之前的世界不是同一个空间？根本就不是时间前后的问题？”
这就好比我生了个孩子，但是孩子每天问我要这要那，我被烦得没办法了，就把孩子扔了？？？
“你就生活在那个时代？”我接着问点石。
“嗯，不过我出生的时候，大神们已经不怎么管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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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出生之前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告诉我的呀！”
“……”
“那我是谁？”
“你是部落领主，叫阿芜。他们叫你神主。”
“神主？我是神？”
“大神们神力衰弱之后，会甄选一些人作为部落领主，同时以神力开智，让他们拥有极高的智慧，成为领导一方的领袖。”
“我这么牛啊？”
“是啊，当年的你可厉害了，可惜现在……一副智障的样子。”
我一手拍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
“那我怎么死的？你又怎么被封印的？”
“我不记得了。他们说你要去献祭，我赶过去想救你，就被你扔过来的法器封印住了。”
我突然想到之前做的梦，好像跟点石的描述有点像。这个梦也是点石找到我之前开始做的，点石出现之后，却再没有做过。我又想到白天杜兴灿说，如果点石是狰，那得活多少年了，那这么说来，章莪山也是在神的那个空间了。
“那你是怎么来这个空间的？我又怎么来这儿的？”
“很多年前，我也曾经感应到过你的气息，但是那时候我还很弱，无法冲破封印。这次冲破封印之后，就直接到了这个空间了，所以才能找到你。”
我抓了抓头发，感觉这个事情有点复杂。
“你今天不能直接超度那两只鬼，是因为元神还没恢复吗？”
“不是……”
“那为什么你不直接超度他们。”
“我不会……”
“啊？”
“咳咳，之前的人类寿数跟神差不多。神死了可以将魂识保留下来，等待一个合适的躯体转生。至于人，我见过的人，都是因为遭了天谴身形俱灭的，你们所谓的超度转生，是在这个世界里，由这个世界的‘大神’创造的。不过，之前也是有鬼的，但都在鬼门里。”
所以说之前的人，要么不会死，要么就是神形俱灭，鬼是单独的存在。我心下了然，但如果这是那个世界的规则，那就像是万有引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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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发现还是没发现，它都在那里，不会消失也不会改变。
之前那个‘我’是献祭死的，如果神可以保留魂识，那拥有神力的‘我’是不是也能保存魂识，等待合适的躯壳转生呢？
“你还要问啥？再问下去，我又得喝你血了。”
我悻悻地收回摸这点石的手，尴尬笑道：“哈哈，这就睡了这就睡了。”
本来睡得就挺晚，杜兴灿还早上8点就给我打电话，说他三师伯来了，还特意在电话里嘱咐我，他师伯业务繁忙云云，让我们抓紧时间过去。
我心下恼火，也还是带着点石出了门，顺便在路上吃了碗豆浆油条。
第二次白天过来，我才看仔细看了杜兴灿店铺的招牌——兴灿白事一条龙，倒是简单直接。这时候卷帘门并没有全部拉上去，只是在门上又开着一道小门，点石甚至需要弯腰才能进去。
进去之后杜兴灿正在躺椅上刷手机，看到我们来了，才引着我们往里面走。
我这才知道店铺里面还有两道门，第一道门进去是一间类似于客厅的房间，放着沙发、电视、茶几，沙发背后还供着道教三清。
“三师伯，他们来了。”杜兴灿向沙发上坐着的人说道。我打量了一下，年级看起来跟孟少良差不多，身材精瘦，一看就很有力量。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唐装，虽然有几根白发，但整体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
“这位就是石师父吗？”三师伯眼睛不停在点石身上逡巡，“在下龙虎山丘素仁，久仰大名。”话虽这么说，但人家连屁股都没抬一下。
我心里好笑，点石才来几天，怎么就久仰大名了，这些老家伙场面话一套接一套。点石看着他，只是虚了一下眼睛，也不怎么待见他，自顾自在旁边沙发坐下。
“三师伯，人都齐了，我们怎么给这孟可馨超度啊？”最后还是杜兴灿打了圆场。
“此等恶鬼，何需超度，贫道自会让他灰飞烟灭！”邱素仁云淡风轻地说道。“贫道此次来这儿，是为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儿，不知道石师父能否猜测一二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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