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传送的感觉不太一样，不同于以前传送开始就能瞬间到达目的地，这次传送让麦考伊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直到几分钟后才感觉自己真正坐在了一张柔软座椅上。
“各位新莫斯科的朋友们，欢迎来到新莫斯科第九号传送站，下一次传送将在五分钟后开始，请在这段时间内离开座位。重复一遍……”随着一个机械的女声在这个超大型传送室响起，麦考伊看见周围穿着各类服装的人从座位上起身走向大门。
“发呆干什么？该走了，没有时间可以拿来浪费了。”麦考伊身旁那个复制版的卡特见他还没有动作，拉了他的袖子一把。
“这里……和我印象中传送室的不太一样？”
“哈？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哦，你说为什么我们用民用传送通道？行吧，还是路上说。”
复制版卡特几乎是把麦考伊硬拉着走向了传送站大门，对他继续说道：“我想想，你现在最想问的是，为什么那个传送站规模那么大？”
麦考伊点了点头。
“好吧，你以前都是用的基地和休息处里的传送室，那些传送室都是标准小型的，不过你得知道，传送可不止是监控部雇员执行任务的专用工具，还是整个深层世界核心性质的交通方式，毕竟谁会浪费这么快就可以从地球一头到达另一头的方式呢，对吧？”
“这也……挺合理的？”
“不过传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启动的，每次传送一个个体，消耗的能量都会增加不少，像你们执行任务时那样传送到传送站以外的空间更是要翻上几倍。能量可不是随处就能捡到的东西，每个深层世界聚集地都必须按自己能量的供应能力设置不同的传送站规模和接收传送者的频率。监控部专用的传送站因为传送的人少，又要求不能延误重要的事情，才设置了即时可以传送的传送装备，当然，这次我们不是执行正式任务，才传送到民用的传送站，所以还是要等一段时间的。”
“嘶……按这么说，如果同时传送到一个地方的人太多了，不就会出现拥堵的情况吗？”
“也不全是吧，至少这种情况不容易岀现，这就和，我想想怎么比喻……深层世界的传送其实和表层世界的飞机一样，速度很快，但消耗太大，载人又不多，所以……咱们的世界也差不多嘛，只有必要情况或足够富裕才会用传送进行交通，多数时候还是要使用相对普通的交通工具在不同地点之间活动的，反正……只要你能掩人耳目，不引起表层世界的注意，都是合法的，随便你怎么搞，我看过不少拥有表层世界和深层世界居民双重身份的家伙，其中一部分甚至不是人类，要是监控部有一天决定把他们全都逮捕了，负责行动的我们会被活活累死的。”
“从这方面看，感觉深层世界和表层世界的某些部分相差……不算太大。”
“差不多吧，不过至少我们现在所处的新莫斯科和表层世界的其它城市差别绝对够大了。”
“嗯，何以见得呢？”
“你出传送站大门时做好心理准备就行了，别被吓到。”
“哈？有这么神奇……”复制卡特卖关子式的回答激起了麦考伊的好奇，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走向大门。
“哇哦……”麦考伊走出大门见到的景象可比半年前在监控部休息区见到的场景震撼多了，如果说后者只是一个繁荣的海底豪华都市，那这个新莫斯科真的就是把枓幻世界中的城市复制进来了：走出大门，明亮的光正照亮了自己所目视到的全部空间，脚下没有出现常理中可以预想的道路，只有看上去离自己至少几百米远的地面。面前数不清的，或透明或不透明的巨型球体悬在空中，没有任何支撑，同样悬在空中的还有无数若无其事正常行走在空中的人，似乎都在走向不同的球体。而头上……天花板？
“新莫斯科在地下，而且……你也看到了，用了特殊的设备，所有设施建筑都是悬在空中的，那些不透的球体就是私人房屋区域了，透明的可能是公共区或商铺之类的。。”
“呃，这么做，确实很……”
“很什么？你不会恐高吧？”
麦考伊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那你肯定是在疑惑为什么这样设计了，老实说，我也觉得这么做很浪费空间，但你得承认这么做挺新鲜的不是吗？而且，你不会被道路限制，想往哪个方向走都可以，往上往下走都没问题。”
“呃……所以怎么才能像他们走在空中呢？”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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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复制版卡特直接走出大门，把一块空间踩在脚下，好像在那里有一级隐形的阶梯一样，“这个……好吧，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直接走就行了，也不用消耗自己能量，想怎么做就怎么走咯。”
“呃……这确实很需要做心理准备啊，就算不恐高也很难走出第一步吧……”
复制卡特皱着眉看了一会犹豫的麦考伊，叹了口气，贴到麦考伊旁边抓住了他的右臂：“现在不用担心了吧？我抓紧了，绝对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麦考伊看着自己被抓出淤青的右臂和面前复制卡特催促的眼神，还是决定迈出了第一步。不得不说，这种感觉非常神奇，明明不能看到脚下有真实存在的东西，但自己脚底部的触觉又清晰告诉自己，自己正踩着一种极其坚硬且牢固的物体。
“现在适应了吧？我得放手了，要是再走慢点我们就真的没时间了。”复制卡特松开了抓着麦考伊的手，转身向前方走去。
虽然麦考伊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感觉，但在独立小心地走了几步后还是放下了担忧，勉强小跑着跟上了复制版卡特：“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嗯……我再看看。”复制卡特从短裤的口里掏出来一张纸条，仔细看了一遍，“没错，我们要去nm-d-385号球，我记得那片住宅区在哪儿，跟我走就行。”
只走了一小段路（或者不应该说有“路”），在一大串不透明的球体周围绕了一圈，复制版卡特就找到了预定的位置，打开了那个球体上的一扇闸门。随着两人进入球体，那扇闸门似乎自动关上了，麦考伊发现，这个球体里面还有一层同样不透明球体，现在自己处在两个球体光线昏暗的夹层部分，当然，还是悬浮在空中。
继续悬浮着走到第二层球体的旁边，复制卡特有规律地敲了几下球体的门，退到了旁边安静等待。
门缓缓被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位穿着黑白色女仆装的茶色长发女性。
“洛伦多的伊库尔勒先生总是居住在那道城墙上吗？”女仆问了一个让麦考伊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不，事实上，这种说法是知识太过浅薄的表现，洛伦多从未有过城墙，未来也不会有，永远都不会有。”复制卡特冲麦考伊眨了一下左眼，“这算个暗号吧，只有足够了解这里的居住者的人才知道。”
“好的，欢迎你们，我马上通知家主。”那女仆似乎在门后做了点什么，“请稍等。”
“哦呵呵……看看这是谁来了？稀客啊……”没过多久，一个体态略显臃肿，面带和善笑容的老者就小跑着出现在了门后，摆了摆手示意女仆退到旁边，“卡特！有几年没见了？这次居然亲自到这里来了……”
面对着面前这个马上准备拥抱自己的老人，随时都保持冷漠表情的复制版卡特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神情（让麦考伊有点惊讶）：“呃……那个……先生，我其实是……”
“哦，对对，卡特有一个自己的替身来着，我老是忘记这事……我跟你讲，卡特她第一次来新莫斯科，差点就被吓瘫了，最后还是我把蒙上眼睛的她拉到传送站的……哈哈，除非有紧急情况，否则她不会亲自来这儿的。那么……”门后的老者把头转向了麦考伊，“哦，先说说他是谁吧，没办法，我现在得确保安全。”
“卡特说过，我要带一个帮手跟我一块走，他就是……大可以放心，他也是监控部的，还在卡特手下，是个可靠的人。”麦考伊隐约看见复制版卡特的嘴角从老人说她的本体恐高时就在偷偷上扬……咳咳，卡特知道自己的复制品这么喜欢挖自己的秘密吗？
“嗯，既然他在卡特手下办事，我也信得过他……都请讲吧，别继续站这了。”老人往后退了几步，给门外的两人让出进屋的空间。
这第二层球体里面反而显得正常了不少，就是和表层世界的豪宅差不多的装饰，还分了不少层，不过重要的一点是：在这里面，终于可以把脚踩到实实在在地板上了。
“那么，卡特派你们来我这，总该是有什么棘手的问题需要我帮解决吧？”老人很快把话题切到了正轨。
“是的，弗维尔先生，监控部正在面对新的敌对组织，我们必须搜集所有可用的情报，为了防止可能的通话被监听，引起敌人警觉，由我亲自把这封信带到您面前。”复制卡特也认真了起来，拿出一个不大的信封递给那位叫弗维尔的老人。
“嗯，我看看吧……”弗维尔接过信，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叫‘载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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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敌？不，我印象中，无论是官方的记录还是小道消息都没有这个名字……不过我可以把她的能力和有记载的种族或各类群体对比一下，看看她的身份是什么，容我先去藏书室一下……”在走进书房前，弗维尔指了一下仍然站在门旁边的女仆，“茉莉小姐，在我出来前，麻烦你招待一下客人。”
“悉听家主尊便。”茉莉礼貌地向弗维尔鞠了一躬，转向麦考伊两人做了个“请”的动作，“请进招待室休息。”
“哇哦，感觉这样还挺不错的，自己的地位提升了不少的样子……”躺在一张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舒适沙发上，麦考伊对旁边的复制卡特小声提了一嘴，“所以，说真的，既然我们现在不是执行监控部的任务，没必要现在还保持这么正式的坐姿吧？”
“不用，我现在还不累。”
稍微等了几分钟，复制版卡特又伸了伸脖子，对站在自己旁边的茉莉搭上了一句：“呃……这里有什么饮品可以提供吗？”
“请问您需要什么？我会为您提供。”
“清水就足够了，不过……我挺喜欢红茶的，如果顺便提供一下红茶包就再好不过了。”
“好的，那么另一位客人是要？”
“清水吧，我没什么特别想喝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深层世界喝过的所有饮料，好像都不如一瓶可乐来得实在，不过这种地方大概不会存放这种掉价的饮料。
“好的，我马上去准备。”茉莉又对两人鞠了一个躬，转身走出了招待室。
当茉莉再次回到招待室时，她的手里多出了一个装着两杯水的托盘：“请慢用。”
当复制版卡特把红茶包泡进自己的那杯水时，茉莉突然弯腰对她小声说了一句：“家主刚才喊我去帮忙，抱歉，失陪了。”
“没关系，我们等得起。”复制卡特满不在乎地回答了一句。
“那我先走了。”茉莉再次转身离开了招待室，直到这时，麦考伊才发现她走路时完全听不到脚步声，这就是训练有素的……女仆吗？
“呼，”茉莉一出房间，复制卡特就完全靠在沙发上，翘起了右腿，“还是这样舒服啊……”
呃……麦考伊可能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复制版卡特的严肃程度了……
不过，在等了至少有十几分钟后，茉莉还没有回到房间，这让麦考伊也不得不从休闲状态警觉起来了。
“呃……我觉得那个女仆……是不是去得有点太久了？”
听到麦考伊说的话，复制版卡特把准备喝下去的红茶放回了桌上，抬手看了看腕表：“确实啊，从她出去到现在已经有十八分钟了……”
“我去看看。”复制卡特从沙发上起身走向那扇关着的门，转了一下把手，但那扇门还是纹丝不动，“见鬼？门被从外面锁上了！外面肯定出事了！”
“什么？”麦考伊同样吃了一惊，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复制卡特的旁边。
“等等，你先离远一点，我要破门了！”在反复尝试开门无果后，复制卡特退后了一步，握紧了右拳，重重地打在了门把手上，“嗯，幸好这锁不复杂，我试探一下就能开……”
冲出房门，整座住宅静得可怕，除了刚才撞开门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响，再也没有可以搜寻的声音。
“见鬼，先去书房！弗维尔可能已经出事了！”复制卡特拉着麦考伊一路快跑到书房门前，一脚踢开了房门。
“wtf……”复制卡特和麦考伊几乎在同时发出了内容一样的惊叹——就放在门正前方的书桌前，弗维尔显然已死的身体满是被某种物体射穿的孔洞，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地毯，甚至还夹杂着一点粉色的碎片。
“见鬼！我就不应该让他独处一室的！”复制卡特闭了一会眼，继续对强忍着恶心感的麦考伊说道，“凶手已经从大门逃出去了，我们还是安全的……我先联系本地安全官，你联系卡特去。”
接到复制卡特扔过来的对讲机，麦考伊报告了刚才遇上的情况。
“什么？弗维尔他……干！我马上派别动队的支援过来。”还没等麦考伊回话，卡特那边就挂断了通信，现在情况确实有这么紧急……
“报告了吧？”从电话旁回来的复制卡特对麦考伊问道。
麦考伊点了点头。
“好……我们现在先搜查一下这里留没留下线索吧……”复制卡特紧张地舔了一下嘴唇，“见鬼，他们怎么得到消息的……我们棋差一着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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