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过来坐。”林泉招呼着墨书，还给她拿了盘糕点。
墨书笑吟吟的接了过来，甜甜的唤道：“谢谢泉爷爷。”
“哎。”林泉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喜笑颜开，一点都看不出刚刚暴怒的样子：“泉爷爷就喜欢墨书，可比你爹懂事多了。”
墨书咬着糕点，差点卡在了喉咙处，憋红了脸，才咽了下去。
跟着进来的林毅齐，有些无奈的站在进门处：“师父——”
林泉瞥了他一眼，没应声，也没赶他出去，自顾自的坐在位置上品起了茶，还有一辙没一辙的跟墨书聊起了天。
这下子换墨书尴尬了，自己老爹站在门口，不给位置坐，结果自己吃好喝好还坐得美滋滋的......
她都过意不去了，清清嗓子叫了声：“泉爷爷？”
她对林泉无辜的挤眉弄眼，萌化了林泉的一颗心，他勉强给墨书一个面子。
“你也坐吧。”他没好气的说，连茶都品不下去了：“看到你就来气！”
林毅齐哭笑不得，几步上前，无奈的认错：“师父，我错了，我听您的。”
“哼。”林泉不理，冷哼了一声。
他伸手，摸摸坐在一旁的墨书的头，骂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要不是他们已经向墨书出手了，我能忍？”
闻言，林毅齐双瞳猛缩，连忙上下打量着墨书，平静的眼中，陡然升起一番怒火。
“我没事。”墨书举起双手：“我真的没事，泉爷爷，你别吓爹爹了。”
林毅齐一滞，四溢的怒火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他皱眉望着林泉：“师父？”
“怎么？这么不经吓？”林泉慢悠悠的端起茶杯，瞥了他一眼：“也没什么，林毅阳那老小子要她舞剑，是墨书聪明穿了身长裙，借口不方便才躲了过去。”
“舞剑？”林毅齐惊叫一声，他一下反应过来：“灵剑？！”
“还是未开刃的。”林泉摸着胡子，又补充了一句。
林毅齐浑身一颤，他望着墨书，眼中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悔恨，再之后就是无尽的愤怒和后怕：“好一个林毅阳，看来上一次教训还不够！”
“没有够不够，只有能不能一劳永逸！”林泉狠狠的阖上茶盖，瞪着他：“你接着忍！今天是墨书躲过去了！她要是没穿长裙怎么办！”
林毅齐牙关紧锁，没有反驳，只是英俊的眉宇间，距离越来越近，带着滔天的愤怒。
“泉爷爷~”墨书站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林泉长叹一口气，把墨书圈到身边，声音渐沉：“我给你五年时间，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几年。五年内，墨书测试天赋，找到本命武器后，你就给我滚回来，该你的谁也抢不走。”
“......好。”林毅齐沉默了一会儿，望着墨书满是信任的笑容，终究是答应了。
不为了别的，为了二脉那些人的期待，为了涵清日后的安全，更为了墨书的平安长大，他还是松口了。
再想到今天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那些试探，还有林毅阳的所作所为，怒气渐渐郁结在他的心下。
看来是平静了太久，那群人都忘了他这个铁血战将了是吧？！
那就等着吧，一个都别想跑！
看到林毅齐渐生的昂扬斗志，林泉松了口气。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让不让的道理，只有铁血手腕和强势镇压，才能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彻底安分。
“行了，你去老头子那里走一圈，这么多年没回来，他估计憋了一肚子气。”林泉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先走。
林毅齐没动，疑惑的望了眼墨书，然后又望着林泉：“那墨墨？”
“我要带她去藏书阁。”林泉直截了当的回答：“带她去找部秘籍，现在哪怕不能修炼也能先钻研着，备着之后用。”
闻言，墨书挑眉，有些小小的期待。
但是林毅齐却皱起了眉头：“不是天赋觉醒后才能去吗？是不是不合规矩？”
“规矩？”林泉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长老令就是规矩，你小子从今年起，每年都给我滚回来一趟。”
林毅齐：“......”
他怎么就忘了藏书阁归长老院管呢？他怎么就忘了长老院归大长老管呢？
果然是太久没回来了，他摸摸鼻子，没敢再多问。
林毅齐奉命，苦哈哈的去老爷子那挨骂了，墨书则是兴高采烈的望着林泉，等着他的动作。
“墨墨，走！爷爷带你选秘籍去！”林泉对着墨书，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满脸慈爱。
墨书大大的点头，装着乖娃娃，她跟着林泉，大步往外走去。
藏书阁就在长老院旁边，为了方便长老院管理，甚至有直达的捷径小道。
林泉在前面领路，照顾墨书的小胳膊小腿，他没走太快。
“墨墨。”林泉突然出声：“爷爷今天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墨书抬头，望着林泉严肃的侧脸，也严肃了起来：“爷爷您说。”
林泉顿住脚步，低头望着眼前粉雕玉琢般的面容，长叹一口气：“今天发生的事情，爷爷有派人暗自观察着，哪怕你错了一步，都会有人出来阻止......”
墨书脸色微变，她望着林泉慈爱的面容，暗暗收起那些不信任的猜疑，静静的等待后续。
“这是爷爷给你的考核，你过了，爷爷才会带你去藏书阁。”他摸着墨书顺滑的长发，有些不舍的说：“选完秘籍后，你就回去呆在林府，哪里都别去。”
“之后的日子爷爷也不能再去看你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眼下棘手的局面。”林泉莫名的有些感伤，终究是不愿意伤害林家子弟：“之后要找本命武器，如果是要再造就让你爹回来。如果不需要也别独自去找。找到武器，突破到橙阶中期，直接去天灵学院报道，别回林家。”
林泉盯着墨书微惊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强调：“没到绿阶前，不要回林家，答应爷爷。”
绿阶......
这已经是大陆强者级别了。
“好，墨书答应爷爷。”墨书颔首，只是藏在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
林泉蹲下身子，和墨书平视，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然后慈爱的拍着她的头，眼眶微微湿润，再次叹了口气往藏书阁走去。
‘爷爷求你，如果可以，实力强劲后留一脉和三脉的小辈一条命.......’
喃喃轻语，缓缓回荡在她的耳边。
墨书沉默了，久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