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蒙眼的原因

僧人知淡道:“这不是什么投机取巧的偏门功夫,而是应该叫做方术的魅力。无论是纯粹的拳脚功夫,还是发自丹田的气息功夫,亦或是方术,只要能用得上,达到目的了,就是好的功夫。”

肖觅道:“好啦,好啦,别罗里吧嗦的,你快说那些冒牌货的事情。”

僧人知淡道:“按照书中所载的,你说的这些冒牌货正是这道方术镜柱锁地术的屏障。

因为铜镜柱子所在地方正是隐藏空间的大门,为了防止这个大门被人以武力破坏,就必须借助铜镜的力量,复制出敌方的分身,用以对付来敌。”

肖觅问道:“那这些冒牌货是怎们产生的?为什么铜镜柱子不复制其他的高手,偏偏要复制我和安得生来。”

僧人知淡道:“因为当时只有你和安得生在现场啊,能复制的只有你和安得生了。”

肖觅继续问道:“所以你是说,铜镜柱子只能复制在场的人物,不在场的人物它接触不到,所以是无法复制的。”

安得生插嘴道:“奇了,不在场的人物,这铜镜柱子没有接触到。可是,虽然我和白狐师傅在场,我们跟铜镜柱子也没有接触啊。”

肖觅道:“不,我和你跟铜镜柱子接触了。自从我和你进入了神恩殿中,我们就和铜镜柱子接触了。”

安得生不解道:“可是我们也没碰到铜镜柱子。”

肖觅道:“我们刚进到神恩殿中,我们一眼看到了殿中的铜镜柱子,而铜镜柱子也照到了我们。在那一刻,我们和铜镜柱子已经接触了。”

安得生依然疑惑道:“镜子是照到了我们,我们也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可是没有触摸,怎么说是接触了。”

僧人知淡解释道:“是光。神恩殿中有光,你们的身体借着光和镜子接触了,而你们的眼睛也借着光和镜子接触了,因为光,你将整个镜柱收入了自己的眼中。也就是说,这个镜柱锁地术将术法施加在铜镜之上,铜镜照到了肖兄弟和安兄弟的身子,就复制出了肖兄弟和安兄弟。”

肖觅道:“恐怕不是这样。”

僧人知淡问道:“为何?”

肖觅解释道:“因为贺拔芸说,她和她的女儿吕泓进入神恩殿的时候,是蒙着眼睛的。无论有没有蒙着眼睛,只要是在有光的情况下,殿中的铜镜柱子都会照到殿中人的身子。然而贺拔芸和吕泓并没有遇到任何异样。说明,当时铜镜柱子并没有复制她们,否则她们无法进入到正室。”

僧人知淡道:“按书上的记载,想要从镜柱锁地术中进入隐藏的房间,必须做到没有复制来人。”

僧人知淡忽然问肖觅道:“贺拔芸和她的女儿吕泓进入神恩殿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

肖觅答是白天。

僧人知淡道:“那么说,身子有没有被映照到镜中并不是事情的关键,事情的关键在于眼睛不能直视镜子。如果眼睛直视镜子,那么镜子中便会出现自己的冒牌货。”

肖觅眉头紧皱,正在想着如何开启铜镜柱子这个大锁,可百思不得其解,从方才到现在,他和僧人知淡所了解的,对于进入神恩殿正室并没有任何助益。

安得生道:“你们说的事情很复杂,我听不懂,绕来绕去的,但是我知道一条。那就是,无论是贺拔芸和吕泓前往神恩殿,还是我和白狐师傅去神恩殿,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有光。白狐师傅说贺拔芸和吕泓前往神恩殿的时候,是白天的时候。而我跟白狐师傅前往神恩殿的时候,虽然是黑夜,但是一进入神恩殿,脚刚刚落地,殿中的六盏写着‘安息’的纸灯就亮起来,也就是说,当时我和白狐师傅也是在有光的情况下。我在想一个问题,既然去神恩殿的时候都是有光的时候,那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在没有光的时候前往神恩殿呢?”

肖觅似乎是忽然被安得生点醒,他忽然想到那晚在神恩殿中的时候,他有看到神恩殿的六面,在纸灯和纸灯之间悬挂着布幕,悬挂着的布幕似乎是可以放下来的。只要布幕放下来了,那么殿中就会处于没有光亮的状态。而今夜,他和安得生去神恩殿的时候,本应是处于没光亮的状态。但是当他和安得生一落地的时候,殿中的六盏纸灯就亮了,那么没有光亮的环境便消失了。

想到这里,肖觅推断:“神恩殿中镜柱会出现冒牌货一定和光线有关。只要镜面没有出现人像,那么镜子中就不会有冒牌货。而贺拔隆要求贺拔芸和吕泓蒙上眼睛的目的其实不是因为眼睛看到铜镜柱子就会产生冒牌货,而是当时是白天,贺拔隆要进入神恩殿的正室,就必须营造一个黑暗的环境,黑暗的环境就是将殿中的布幕放下来,将外面的光亮遮挡住。原来破解这方术的技巧如此简单,简单得不能令吕泓这样的小丫头看到。因为即便吕泓很小,她也能轻易说出外公拉下了幕布这样的话。”

肖觅想到这里,一切就说得通了。之前他一直在想,贺拔隆要令贺拔芸和吕泓蒙上眼睛,肯定是担心她们看到了什么秘密,可是吕泓还那么小,完全不懂人事,根本就不用担心她会将她看到的事情泄露出去,也没有什么好担心吕泓会看到的。可是现在一切联想下来,肖觅这才发现,贺拔隆确实是为了防止贺拔芸和吕泓看到了自己的秘密,这才要求二人蒙上眼睛的。

安得生道:“可是,我们才进去神恩殿,神恩殿中的纸灯自己就亮了,这个怎么办?要不要直接将纸灯给打灭,或者是我们白天过去神恩殿。”

肖觅骂道:“直接把灯给打灭是不行的,那样会被贺拔隆发现。白天过去更是不行,白天过去的话,还没到消难高城,就会被守城的军士来个瓮中捉鳖了。”

安得生道:“我们可以晚上去,然后等到白天就可以进去一探究竟了,等到天又黑了,我们再出来。可要是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那我就没有好玩的对手了。”

肖觅苦笑道:“还要对手呢,小心把命给赔上了。我可挨不了那么久,一来我受不了饿肚子,二来我受不了一天都在那里的无聊。”

僧人知淡道:“现在考虑什么时候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如何做到在你们进入神恩殿的时候,殿中的六盏纸灯不会亮起来。还有就是,如何将殿中的布幕放下来。”

肖觅道:“贺拔芸说那次进入神恩殿的时候,只有她父亲贺拔隆带着她和吕泓进去,如果仅凭贺拔隆,他是没有办法在一瞬间空中幕布的封闭以及纸灯的亮起和熄灭的,其中一定是有些机关机括,这个就和方术没有关系了,看来还得再探神恩殿了,必须找到熄灭纸灯和封闭幕布的机括开关。这个机括开关的问题,由我再去打探,那如果当真做到了室内无光了,那又要如何做才能开启铜镜柱子呢?”

僧人知淡道:“按照书上所说的,必须用一物将悬挂的短刃吸引下来。那悬挂的短剑虽然是崭新的,但是被施术者添加了意念,变成了有意念的短剑。只有献出那短剑想要的物事才能吸引那短剑从空中落下,开启镜柱。肖兄弟你好好想想,当时贺拔芸有没有提到贺拔隆进入神恩殿正室前后有没有什么变化。”

肖觅回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肖觅跟贺拔芸对话的时候,带着多年心中累积的爱恋情愫,心潮汹涌,对贺拔芸所说的事情,听得并不详细。他只记得贺拔芸所说事情的大概情况,对其中很多细节不是没听清楚,就是听清楚了也忘得差不多了。

肖觅回忆道:“我记得贺拔芸是说,她进入神恩殿正室的时候,一摘下蒙眼的黑布,就看到了昏迷着、悬挂在空中的丈夫吕世赞。那时候吕泓也已经摘下了蒙眼的黑布。当时一边是自己的思念,一边是自己的不敢置信的心情,一边是女儿的哭声,三者搅得贺拔芸心烦意乱,根本就无暇去注意贺拔隆进入神恩殿时有何作为”

安得生说道:“白狐师傅你再想想。”

肖觅又使劲回忆,说道:“进入神恩殿正室时的,贺拔芸确实说她只关心他的丈夫,完全没有注意到其它的事情。不过她倒是记得出神恩殿时,贺拔隆的变化。”

僧人知淡道:“如何?”

肖觅回道:“贺拔芸是说,她和吕泓跟随贺拔隆出了神恩殿,见到贺拔隆的左手多了一块白色的手帕。贺拔隆用手帕轻轻捂着自己的左手拇指。白色手帕上面隐约可见红色的血迹。”

僧人知淡道:“这就是了,血液在方术中是最为常见的需求物质。血液是最为容易作为施术者的施加在死物之上的索取之物,只要长期吸取血液,原本的死物也会渐渐有了灵性,渐渐听从施术者的控制。”

肖觅道:“看来贺拔隆是在练一吸收血液、成就灵性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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