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诡异实录21

第七十八个故事

白蛇在森林中游弋,以其幽雅和阴柔的形象。整个身体都如浮尸一般苍白。他看上去更像一直邪恶的,生了某种怪病的虫子。他的母亲对他说过,他是一只幸运的蛇。他在出生时得到了神恶毒祝福。得以永生。每当衰老之时,只要蜕去老掉的皮肤,便可以得到新生。这不是母亲对孩子的谎言,而是确有其事。白蛇已经活了很多很多年。很多当年的小树苗都长成了参天的古树。每当他觉得自己足够衰老。他就点燃起一团火焰。而他在火焰里疼痛的穿过。那剥皮抽筋的痛苦遍布他的身体。他穿过火焰。回头看见自己的皮肤在火中燃烧着。仿佛亲眼目睹自己在火焰中死去。他是爱着自己的。经常面对着平静的水面。欣赏自己凄美的身形。有时,他就这样一直看着,一年或两年的时候。直到湖水干涸,他才肯走掉。为了保持青春,他不再惧怕那蜕皮的疼痛。只要略有衰老,他就马上举行那个重生仪式。他从中得到了巨大无边的快乐。他把火焰放在中间。他穿过去,再穿回来,然后再穿过去,如此往复不止。于是火焰中烧起无数的皮,每一张皮都和白蛇完全一样。白蛇看着那些燃烧的皮。大笑起来。于是他又回到那火焰之中,与那些死皮一起燃烧着。永不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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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和小朋友互相搀扶着走到了森林的深处。天色将近黄昏。那些森林里隐藏着的无尽的危险。小朋友看见几朵绚丽斑斓的蘑菇。她采过来。放在手心里,笑着跟叔叔说:我知道这些都是有毒的。叔叔的半边身子都变成了银灰色了。而那半边身子的皮肤正一块一块的剥落下来。他亲自看着自己的皮肉每走一步就掉下一块。丝毫感觉不到痛苦。他们甚至找到了那口故事中提到的井。那是些明清时候留下的古砖,青绿色的砖散发着冰冷的光。女孩子开心的叫了起来。叔叔依旧没有表情,他艰难地朝古井走去。匍匐下来。在井的周围艰难的挖掘着。挖着挖着。挖出了一把银灰色的手枪。他用一只手拿着枪,轻轻的抚弄着。又轻轻的扣动了扳机。子弹射进了生病的腿。银灰色的血就如同水银一般泄出。叔叔说:我是一个杀手。现在被人追杀。多年前我在这井边埋了一些金子。我来到这村庄,目的是取走她们。说着,他又挖出了一袋金沙。那金沙发出浑浊的光亮。女孩子说:那你早知道这里有一口井?叔叔说:是的。这口井是清朝的刑具。犯人被扔进里面,盖上盖子。井里的壁石很粗糙。犯人是可以利用壁石支撑住的。直到失去力气。便自动松手淹死,沉入黑暗的水里。女孩子说:那这口井是治不了你的病了?叔叔没说话,又从地里挖出了一本金薄做的古书。上面用工整的毛笔字写着《哈姆雷特》。他说:这本书里有很多好听的故事。你会念吗?

第八十个故事

朱唇如花,媚眼儿似月。那戏子穿着素白的戏服,站于那台上。锣鼓热闹里,悲凄染了半边天色。粉面带愁,青衫素衣。纤手轻拭泪痕,略抖几句哭腔怨曲。赢得众看官齐叫好。这戏子便退场卸妆容。直将那头花逐个拿下。油彩剥去。好似扒下张脸皮。竟是个剑眉

星目的好男子。婉言绝了几位来后台献媚的公子。自个儿看那铜镜发呆。过了几刻,便有小厮来传,这戏子便跟着那小厮。乘进那青皮小轿儿。二人抬着,专找那小路而行。偶有人见了,只说是女客。直抬进深闺小院,见了妇人,行那鱼水之欢。事后领了赏钱,再由小轿抬走。那戏子在那轿上便练那当日的哭腔,声传十里。戏子戏唱得好,传到宫中,皆知有这一奇男子,天生得媚骨。羡煞几世美人。宫里便将这戏子传去。圣上见了,打心眼儿的欢喜。当晚即传了他入寝宫商议。寝宫里,圣上喝退了众人。亲手为他画上了妆容。随即行那龙阳之好。苟且淫欢之极。此后六宫粉黛,都失了颜色。这戏子长日里陪伴着君王,圣上也是欢喜得紧。常与他谈些孩提时的乐事。还有那宫中密事,均说与他听,求得一个解脱。戏子听那圣上讲那些故事,便暗暗记下。因不识字,便画图为示。又因唱戏久了,也能绉上几句戏文,便暗地里做了出折子戏。于圣上诞辰宴上,自称助兴。便演给群臣观看。他演那太子,其父被叔叔杀害。母亲为了安抚叔叔,便下嫁于他。那太子将这记在心上,不敢言声。直到壮年,于狩猎时射杀了亲生叔叔。英武照得遍地红光。圣上与大臣都知道这戏文说的便是圣上过去的事情。他恼羞成怒。下令赐戏子万箭穿心之刑。那戏子谢主隆恩后,一抹戏袍,哀叹道:奴家这戏,终是完了。

第八十一个故事

清冷月明小窗静,浊泪尽,寒鸦泣血。水银尽撒了后宫青砖。小太监拿捏着灯笼,独身夜巡,弓身而走,好似丢了甚么宝贝。原是那大太监的“宝贝”丢了,正命人四处寻找,那“宝贝”本是放在大太监的卧室。成日里神仙一般的供奉着。谁知竟这么丢得无踪可觅。大太监号哭不止,自个儿扇着自个儿巴掌。直叫道“我进不了祖坟啦”,状似患了失心疯。恰有一小太监为了讨好他,便将自己的“宝贝”呈上。大太监只一眼便看出真伪。这大太监怎干?一巴掌将那小太监打翻在地。“好你个小阉人儿,你竟敢戏弄我?”说罢,号令手下伺候,逼那小太监吃掉上呈的“宝贝”。那小太监还没回过神儿来,便被人按倒,强行将那“宝贝”塞进嘴里。七手八脚,被人按着牙堂,硬将那“宝贝”咀嚼咽下。正此时,见房梁上丢下个坛子,打碎在地上。大太监看了,正是他那失了的“宝贝”。他眼泪尚未干透,便哈哈大笑起来,竟拾起那已有腐臭的“宝贝”,狂吃起来。黑衣刺客亦从房梁飘落下来,举剑胁住大太监。笑问道:你吃了又能怎样?大太监失声道:吞了便不会再失了。刺客冷笑道:难道你不拉屎?随后飞身夺窗而走。

第八十二个故事

芝兰窗儿开,引来月华满闺房。闲来细数流年。碎影几留念?宫女已年老,好似春花入了夏,寂寥再难开。可怜这满宫景色,无人衬托。小宫女儿方进宫,年方二八,恰逢圣上架崩,普天同悲戚。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女子本是官宦之后,被那瘸子拐卖。几经流转,转卖到宫里,做了奴才,孰不知,她那官宦家人因先天子登基,话语有所得罪,已遭诛连九族。她先做的扫地之职。浩浩

后宫,不许落一粒纤尘。后升职,伺候洁妃娘娘。洁妃娘娘素有洁癖,逢有苍蝇飞过,便呕吐不止,逢圣上幸临。那妃子却又如兽般尽龌蹉之能事,其状不一而足。宫女儿看在眼里,心里却起了潮。然不出三五年,圣上驾崩。妃子陪葬。几具肉骨埋香冢。宫女儿留驻冷宫。夜花繁盛时,尝有老宫女敲门相约。老宫女窃窃而笑。相对无言,遂双双倒于床上,极尽欢娱。冷宫里众宫女儿对她,皆是欢喜得紧。她于每次事后凌晨,便与那洁妃一般,必呕吐一番。除此些小事,众宫女儿每日里还须得勤做女红。小宫女儿便一日复一日里变做了老宫女儿,直到那日心不在焉。刺绣时,血落锦缎,成了朵杜鹃形状,好看得紧,不舍洗去,后上交宫里,不料被圣上见了,圣上生性怕血,便怒不可揭。责令将此宫女儿棒杀。因查不出到底是谁做的那血染杜鹃。便将那冷宫中做过刺绣的,棒杀尽了。

第八十三个故事

寒刀饮血。宝剑龙吟。似那清风归去来。侍卫精通武艺,至三十岁上,特许入宫。幼时遍访名师。原本是那大户人家。习得一身武艺后,家业尽皆荒废。本想着行侠仗义,然天下太平。只得甘心做侍卫。时有比武赛事。每场必胜。威风八面。赢得龙颜大悦。于是伴圣上左右。升做贴身护卫。常与圣上切磋武艺。几次里,险些儿伤了圣上性命,圣上却浑然不觉,侍卫只暗暗叫苦。一次随君出游。密令他与圣上交换衣物,使他假扮圣上,为的是保圣上平安。一路无事,龙船行至江南。正赏歌舞时候。正中有一挥剑的舞妓。忽然一剑刺来,正朝向那着圣上龙袍的侍卫而去。他急忙之下抓来身边一个侍卫抵挡。宝剑正刺入那被拿来挡剑的侍卫。这侍卫斜眼一瞥,正是那着侍卫服装的天子。

第八十四个故事

冷月耀青天,一把流光碎,恨将月光化寒兵,杀他个干干净净。圣上生性嗜杀。常幻想自己是一个只听令于“上天”的将军。血流过天下,单刀铁马生涯。宁愿不要这江山。圣上自幼尚武鄙文。自有明师教导。与众奴才比试,未有不胜。初时开心,久了,也便知道了内中把戏。无非是大家尽皆让着他。不敢伤他毫发。自觉无趣,常招闲散百姓入宫,分做两伙,各拿刀枪。似象棋般摆设。与妃子下棋,棋子儿被哪一棋子儿杀掉。那真人位置的百姓便遭对应位置的百姓屠戮。又尝教太监赤膊执刀,圣上亲做指挥。冲入后宫,杀那无辜的宫女。引以为乐。然而午夜时,他只身坐在宝殿的龙椅上。看着黑暗中的朝歌,他知道,他败了。于是狂叫一声。整个皇宫无一人敢多言。为了遣散寂寥,圣上前往江南游玩,歇在一水边小城,因那蚊虫叮咬得烦闷。竟一声令下:屠城。手下不敢规劝,果真将那一城老小赶尽杀绝。因遍地是血。映得水天之色亦成朱红。圣上大喜,亲提“赤城”二字。挂扁于这无人之城上。正此时节,报敌国来战,圣上大悦。举倾国之兵,御驾亲征。他坚持要做那当先锋。众臣子阻拦不住。圣上便穿着龙袍出站。遂死于箭阵之中。尸骨全无。后世将其从青史上隐去,只流传于稗官野史。多说他是魔王转世。恶鬼成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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