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_第152章 怎么哪都有你?

“是吗?审段卿,别说的那么君子,假君子比真小人够让人不齿。”姜哲语气淡淡,却冷气十足。

“你的目的是什么?”已经被拖下水了,好歹也让他知道自己算什么角色。

“让你成功坐上双顺的一把手。”他手里晃动着茶杯,语气依然淡淡的,眼神虚无缥缈地望着水杯里的水,一派事不关己的模样。

“喝,为他人作嫁衣裳?”无利不起早的人还真有,可是谁会信呢?这年头……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的。”

“你不是秋梓粲,你跟我没有共同的目的,如果你是梓粲,那我就更不明白你帮我做了双顺的总经理之后,不怕我对付双向吗?”他直言不讳,眼神直直窥视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很不幸,姜哲一脸淡漠的样子,波澜不惊,似乎看不出任何不同。

“我不是秋梓粲,不介意你出手。”

“也就是说你想跟我里应外合把双向击垮?”审段卿说完,眯起眼睛,等着他的肯定。

姜哲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脸上一派淡淡。

“为什么不是合作呢?”眼镜后面的眼神危险地眯起,看得人心里发毛。

“合作?跟双向?你恐怕要失望了,我是不会跟双向合作的。”审段卿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就算他要帮自己坐到那个位置,自己也不可能和双向握手言和。

“那好,我期待着你能够打垮双向。”姜哲举手一口喝下茶杯里的茶水,放下,起身。

“秋梓粲在哪?”审段卿站起身,突兀地追问了一句。

姜哲停下来,没有转身,也没有回话。

“你不是梓粲,但是你知道梓粲的一切事情,如果没有他给你这些信息,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也就是说你一定知道秋梓粲在哪。”

审段卿果真不是一个傻子,他聪明得有些不是地方。

姜哲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摊开两手,一言不发地走出茶室。

审段卿得不到答案,却也猜出了八九,这个人一定跟梓粲很熟,不然不会那么了解秋家的一切。

问题是他看不出来他到底在玩什么,到底是在帮双向还是在搞垮双向呢?

唉,人心难测呀!

桥殿淳的葬礼在两天后举行,桥优优如期回到家,一脸悲戚地走进灵堂,身后跟着她的特助和经纪人。

暗黑色的孝服穿在身上,更显得消瘦而阿娜。

她轻迈着脚步走入灵通,望着灵堂前挂的爷爷生前的相片,内心一片凄凉。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和爷爷那么生疏了,生疏到平时连个邮箱都不想发,也不知道爷孙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聊得来的话。

小时候,爷爷因为她是哑巴,对她十分冷漠,后来她乖巧地像个精灵,才多少得到了爷爷的喜爱。再后来,她的小提琴赢得了瞩目,从此爷爷也改变了对她这个残疾孙女的看法,对她疼爱有加。

但是,一切的疼爱都从十二年前的变故改变了,她亲耳听到爷爷给别人打电话,阴狠地对她喜欢的那个阳光男孩下手,那一刻,她浑身冰冷,

恨不得耳朵也跟着一起聋掉,她没有聋,而她的梓粲却消失了。

无法面对爷爷给她带来的伤痛,她选择了出国深造,选择了到国外学习音乐,爷爷同意了,她带着纠结了太久的矛盾离开了M市。

知道秋梓粲回来的那一刻,她就担心爷爷会不会出事,因此在出国之前把自己的担心说给爷爷听,没有想到,心里猜测的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还发生的那么突然。

灵堂上守灵的只有审段卿,桥维维身怀有孕不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哭了一阵子被送回了家。

谈芸作为已经改嫁的女人也没有理由出现在灵堂上,才会让审段卿这个还不算桥家女婿的男人来守灵了。

桥优优静静地跪在审段卿旁边,精神不振,脸色惨白。

一来处在悲痛之中没有办法好好休息,再加上时差问题,状态一点也不好。

助理兼翻译劝她休息一下,她没有回应,木然地跪着,似乎是自责自己的晚归,要是早一点回来是不是就可以见爷爷一面?

审段卿目不斜视地跪着,听不懂她们之间的谈话,也不便插嘴,尽量做一个好孙婿。

桥优优侧目瞟了审段卿一眼,不解地问了一句。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翻译面无表情地把话说给审段卿听。

“我是维维的男朋友,也是她未来的丈夫,因为维维怀孕了不能守孝,我来代替她。”

审段卿不怯不惧地回话,面色平淡,看不出有多悲伤,但是忧伤却还是有那么一点。

毕竟不是亲孙子,表现得太悲伤,显得过假,表现得不悲伤又没有诚意。他表示很难做,但是却只能逼迫着自己尽量坐到不太真不太假的程度。

听他这么说完,优优记得妈妈是给她说过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维维要一同私奔的男人?确实是一个妖孽,但也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过于沉稳的男人,大多城府不浅。

她对审段卿便没了什么好感,冷冷地瞥了瞥他,静坐,不再说话。

特助和经纪人换班跟在她身边,一副保驾护航的忠诚模样。

审段卿此时不想去解释什么,不管怎么说,桥殿淳是因为追赶他们才出的事,说什么也洗不掉他身上的嫌疑,那么还是别越抹越黑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葬礼正式开始。

桥殿淳作为M市不算小的人物,来吊唁的人很多,不一会儿,灵堂里就摆满了花圈和挽联。

秋要文身后跟着姜哲、舟粲,三人表情肃穆地走进灵堂,在灵堂前停下,鞠躬,默哀。

桥优优轻抬了一下眼帘,正好看到姜哲,这个男人不就是爷爷发邮箱问的那个秋梓粲吗?

他是秋梓粲?怎么可能?桥优优却从他冷静的面容里看得出他这是被秋要文认下了,不然不会那么坦然地跟着他来这里。

默哀过后,家眷还礼,向来者鞠躬。

“节哀顺变。”秋要文安慰,很是忧伤。

两人虽然不算是莫逆之交,可好歹也是商业上的伙伴,打交道那么多年,猛然之间接到桥老死去的消息,情感上还是会

感到世事无常,生死难测。

“你……”秋要文不能理解的是审段卿居然会和桥优优跪在那里。

“我是维维的男朋友,代替维维送别爷爷。”审段卿不亢不卑地回答,表情淡漠悲伤。

秋要文不再多问,扭头望了姜哲一眼,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还记得桥优优。

姜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跨步上前,靠近桥优优,与她并肩跪下,那样子像极了她的男朋友。

桥优优面无表情,只是伸出手打起手势。

“谢谢你,不需要你这样做。”她这样也存在刺探的意味,她不相信他会看得懂自己的哑语。

“不管怎么说,我们相识了那么多年,来松松爷爷也是应该的,不用那么客气。”他懂,他居然懂得她的哑语,可见他为了假扮秋梓粲费了多大的心思。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桥优优突然不淡定地扭头,眼神里全是探索与迷蒙。她找不到揭穿他的证据,就连这么简单的窥探都失败了,还能怎么来证实这个人的虚假?

“谢谢你。”她只能虚伪地道歉,心里却呕得难受。

明明他就不是秋梓粲,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为什么跟我客气了呢?”姜哲反问了一句,眼神里布满了忧愁,像是不被理解的疼痛加上感情疏远的变迁,看起来极其逼真。

喝,好演技!

桥优优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手段,太狡猾,太周到了!

因为吊唁的人多,她也没有功夫理会他,就由他那么跪着,反正作为晚辈来送送长辈也是应该的。

秋要文和舟粲被管事的领到了旁边的客厅里休息,舟粲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秋要文也没有多坐就走了。

白嘉粱领着白诗婷庄严肃穆地走进灵堂,看到跪在桥优优身旁的姜哲,特别的碍眼,他有什么资格跪在那里?他算桥家的什么人?真是可笑!

白嘉粱满脸阴骘地走进来,鞠躬之后,安抚了桥优优一番,只是冷眼扫了扫审段卿和姜哲,有些有意地问了句:“这两位是桥家的……”

“未来女婿。”姜哲迎着他阴险的脸颊,不冷不热地开口,眼神里全是挑衅。

白嘉粱冷哼一声:“看来双顺未来要有他的孙婿来继承了?”

这话是很毒的,表明了是在说这两个人出卖自尊跪在这里为的是双顺的那把交椅。

审段卿面色微变却没有太大的情绪,也没有慌乱,平静地扫了白嘉粱一眼,垂下眼帘,不吭声。

姜哲只是微微扯了扯嘴巴,迎着白嘉粱狐狸般的双眸,淡然开口:“难不成百嘉想收购双顺?”

“危言耸听。”白嘉粱没有占到上风,身后继续来吊唁的人群,他不好再继续刁难,只好移步退出,被管事的领着去了旁边的客厅。

白诗婷却同姜哲一样,留下来陪着桥优优守灵。

“怎么哪都有你?”白诗婷也不是非要跟他斗嘴,只是习惯地招呼了一声。

“似乎有我的地方,你也没少出现。”一句话把白诗婷噎死了,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再开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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