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大美妞掰的羊肉泡

“肉夹馍?凉皮?”

李蓓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万万没想到王红兵吭哧了半天居然就说了这个。

“你这也太容易满足了,凉皮肉夹馍有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去吃火锅吧。”

“这个挺好,我还没吃过,就吃这两个吧。”王红兵小声道。

来到西安一个多月,他确实没有吃过肉夹馍,凉皮他倒是吃过,两块五一碗,还能接受,可是肉夹馍就要五块钱一个。

不足手掌大的肉夹馍,他最少得吃六个才能饱,这严重悖逆他实惠管饱的吃饭原则。

李蓓蕾又通过后视镜瞬了一眼王红兵,好笑的说:“好,就肉夹馍和凉皮,正好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吃。”

一路上,一个再问,一个在答。

二人越聊越熟,王红兵也渐渐不再那么紧张。

通过对话聊天,李蓓蕾知道王红兵今年才十七,不仅成功考上了秦岭大学,还当上了一班之长,出来抗水送水,只是想赚些生活费,减轻家里负担。

还知道了王红兵两个在北京读大学的姐姐的事。

一门三进士。

这绝对算得上是一门三进士。

李蓓蕾心里对王红兵的父母很是佩服,两个普通的农村老百姓居然生育培养出三个优秀的大学生。

真的是太伟大了。

她对王红兵的印象有好了好几分。

心里更动了认这么一个弟弟的想法。

她是独女,打小就想有个哥哥或是弟弟,这些年来,姐姐妹妹叫她的人很多,关心她呵护她的,看似真心真意,其实,她知道,这些人只是想得道她的肉体而已。

像王红兵这样思想纯洁,心地厚道善良的人太少了。

西安政法大学附近一箱子内。

薛家老号凉皮泡馍饭馆。

这是一家传了三代人的饭馆,门外挂的牌匾是老式好似包了浆的木板牌匾,饭馆也不是很大,也就一百二三十平米的样。

屋内桌椅装潢和摆件,都是几十年前的东西,看着老旧,但是却非常干净,墙上挂着几十张五六十年代、七八十年代的老照片。

临窗一张四人座。

李蓓蕾拿起第二个肉夹馍吃了起来,以往,她在这的饭量也就是一份凉皮和一个肉夹馍。

可是今天她却胃口大开,倒不是吃了大山楂开胃丸,而是因为王红兵吃饭的样子实在太香了。

一个肉夹馍,四五口就没了,被辣油染的红呼呼的凉皮,几筷子就没了。

这么会,第四个肉夹馍即将消失在在王红兵的嘴里。

虽然吃的快,但是,却没有别人吃饭吧唧的嘴的臭毛病,让人看着很享受。

王红兵感应到了李蓓蕾的目光,抬眼看着她,很不好意思的悄么鸡说:“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没有,我都能吃三个。”李蓓蕾道。

王红兵一听,见小竹盘里还剩下三个肉夹馍,他伸手又拿了一个,不能浪费了。

这时,服务员端着两万羊肉泡沫走过,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看了过去,耳朵听了好多年羊肉泡馍的大名,今天他还是第一次见。

真不知道这玩意和泡馒头有什么区别。

李蓓蕾顺着王红兵的眼神看了一眼,对着服务员叫道:“服务员给我来一碗羊肉泡沫。“

王红兵诧异的看着李蓓蕾,咽了口口水,为难的说:“蕾姐,你咋还点,能吃进去么?”

来到桌旁的服务员询问道:“美女,还要吗?”

“要,去下单吧。”李蓓蕾道。

王红兵下意识的看了李蓓蕾肚子一眼,挠了挠脑袋,这么平坦的肚子能装下那么一大碗泡馍么?

“乱看什么,再看,眼睛给你扣出来,快吃。”李蓓蕾唬着小脸道。

王红兵吓了一跳,脸唰的又黑了几分,眼睛触电一般闪电般把眼珠转向凉皮碗里的第五个肉夹馍。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看不该看的,他只是好奇那肚子的容量啊。

看着吓的谎成狗的王红兵,李蓓蕾的小嘴不由再次弯了起来。

有意思!

好可爱的大男孩。

不一会,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把一大碗黄花菜粉丝汤、两个白吉馍,四碟糖蒜等配料放在桌上。

李蓓蕾把配料都倒进大碗了,随后,拿起一个白吉馍一点一点的熟稔的掰了起来,没一疙瘩只手小手指指甲般大小。

王红兵低着头认真的吃着,不敢再抬头看李蓓蕾,但是鼻子却吸啊吸的吸着那陌生的诱人香味。

正他在研究着肉夹馍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时候。

李蓓蕾把大碗推到了他的面前。

“尝尝我们陕西的肉夹馍味道怎么样。”

王红兵诧异的望着李蓓蕾:“这是给我点的啊?”

“不然你以为呢,姐又不是猪,咋可能吃这么多。”李蓓蕾白了王红兵一眼。

王红兵傻眼的瞪着李蓓蕾。

这话什么意思?

拐弯骂我是猪喽?

“干嘛?不吃了?这么多你不吃那不是浪费了么?浪费是可耻的,必须都吃下去。”

王红兵腮帮子鼓了起来,鼻子重重的喷了两股气流。

吃就吃,哼!

......

李蓓蕾彻底的服了,也彻底的惊呆了。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一顿吃下两份凉皮,六个肉夹馍,一碗羊肉泡馍。

心里也不由理解,为啥王红兵要出来干送水工这么一份不光彩的活了。

感情钱要赚的少了,都不够他一天伙食费的。

她却哪里知道,王红兵这次是真的撑到了。

王红兵挺着肚子,难受的说:“蕾姐,你,你自己开车走吧,我自己走回去,消化消化食儿。”

“撑到了吧?吃饱了怎么还吃呢。”李蓓蕾嗔怪的说。

王红兵幽怨的看着李蓓蕾:“你让我都吃了的,还说的浪费是可耻的。”

“我那不是你不好意思,吃不饱么,再说,你就不会打包回去,晚上再吃呀?”

“你也没让啊。”

“怪我喽?等我会,我去药店给你买点健胃消食片。“

王红兵从来没吃过这么撑,满满的幸福感,肉夹馍配凉皮真的是绝配,太下馍了,尤其羊肉泡馍怎么那么好吃,难道是因为是李蓓蕾亲手掰的馍馍的原因?

不然吃的时候,脑子怎么那么愉悦。

他揉着肚子,担忧的想:这一下子把胃撑这么大,以后胃口变大了可咋搞?

不行,回头得减减量,少吃点。

想着想着,他又想起李蓓蕾,嘴角无意识的勾起,人真的好美,好漂亮,与姐姐和谭晶晶等人的美是不一样的,多了种成熟诱人的熟美。

一颦一笑都好似附有魔力一样。

命运真的是好奇奇怪怪,昨天还嫌弃的他要死,今天居然认他当弟弟,非要自己叫她蕾蕾姐,而且那种霸道、刁蛮、命令的语气让他吃东西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他喜欢,认这么一个姐,好像挺不错的,起码吃饭的时候饿不着。

......

时间在忙碌中过的总是飞快。

转眼,已经到了十月五号。

送完一车水后,他坐在三轮摩托旁的马路牙子上给双腿做按摩,放松腿部肌肉和胳膊肌肉。

日常练武之后,他也会这么做。

不然四肢肌肉容易虬结,力量虽然会变大,但是爆发力却会减弱。

八极拳、劈挂拳讲究的就是刚猛迅疾,讲究的就是一个爆发力。

几分钟后。

王红兵从车上扛起一桶水,往另一个单元走去。

一旁停车位。

车里。

“老六?”

副驾驶上的美艳少女对驾驶座上的男子道:“老六,楠少怎么了?”

“好像看见我室友了。”赵楠道。

女子向外张望:“哪呢?”

“穿迷彩服的那个。”赵楠皱起了眉头。

“啊?那个送水工是你室友?”女子诧异无比的道。

她怎么也无法将二人联系到一起,一个富家阔少,一个送水工,这怎么能成为室友呢。

“啊,你俩关系怎么样啊,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

“你自己回去吧,我自己待会。”赵楠道。

女子撅着嘴哦了声,很失落的开门下了车。

赵楠坐在车里,也没急着走,等了几分钟后。

方才走过去的那个穿迷彩服的送水工拿着一个空水桶从二十几米外的单元门里走了出来,往着这边走回。

没了肩上水桶的遮挡,他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老六王红兵。

难怪哪里也不去,之前也不跟韩博和李嘉尚来找他和谢逸飞玩,原来是在这里当送水工,看来他们家比自己想的还要困难,那是得有多困难呢?

见王红兵走到车前,他打开车门准备下去招呼王红兵,但,又关上了。

如果换成是自己,他绝对不想被朋友同学看见自己落魄的一面。

刚想到这,赵楠不由又想起31号中午,他们五个人让王红兵请客,在餐饮中心吃了王红兵近一百块钱的饭菜。

心里忽然变的愧疚起来。

那天他们还挤兑王红兵小气抠门,得了两千块钱的奖级,还舍不得请他们去外边的饭店吃。

现在看来,那九十多块钱对王红兵来说,真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这扛一天的水,能赚到一百么?

“赵楠啊赵楠啊你真特么不是人,简直为富不仁。”

赵楠嘟囔举起手照脸拍去,但最后后放了下去,他拿起手机给父亲打了过去。

“爸,你忙着没?”

“你有事啊?”

“嗯呢,想求你帮个忙。”

电话那边传来警惕的声音:“你小子又想买啥??”

“没有啊。”

“我日,你个龟儿子是不是又惹祸了?”

“不是,你咋就不能把你儿往好了想。”赵楠气闷的说。

赵楠父亲送了口气:“呵呵,那啥事啊?”

赵楠把见到王红兵送水的事说了一遍:“爸,你看你能不能让人给他安排个兼职,给他找个轻松点的活干,周六日当个保安什么的也行。”

赵裕丰对王红兵有点印象,挺不错个小伙子,没想到家里困难的跑出来当送水工,干这个活的基本都是四十多岁的农民工。

“行,回头我就交代下去,楠楠,你跟你同学好好学学,别再大手大脚花钱了,你也二十了,老大不小的该懂事了,让爸妈少操点......俄贼你娘的小兔崽子,敢挂你老子电话,明天就把银行卡信用卡给你冻结了。”赵裕丰对着手机骂道。

赵楠挂了电话,看了一会王红兵后,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喂,楠哥。”

“老六,你干啥呢啊?”

“我?没干啥,给孩子补课呢,课间带他出来玩会。”

看着王红兵那一脸的不自然,赵楠笑了一声,这货就不会撒谎,还课间带孩子玩,这是补课老师还是保姆?

“哦,补课呢,晚上也补啊?听海涛说你都好几天没回寝室了。”

“昂,晚上也有课,回去没有车,就在补课班睡了。”

“晚上啥时候有空?我去找你,咱们去吃烤肉去。”

“不行啊,我这挺忙的,晚上下班晚,还得洗漱,以后的吧楠哥,那个没事我先不跟你说了啊,孩子跑远了。”

......

王赵屯。

东南地。

七个人快速的从这一铺子放倒的苞米,往下一铺子移动。

一铺子苞米有三四十根苞米,正常的情况下,一个快手扒完一蒲子苞米最少也得三五分钟的。

但是,这七个人,即便是王红兵的大姑奶和大姑两个城里人,都扒的‘飞快’。

其实,不是几人手快,而是很多根苞米杆上只长着细细的棒,只有瓤没有粒。

一蒲子苞米,多的只能扒出七八棒苞米,棒还特别小。

王志刚赶着毛驴车,费力的撅着屁股,和老兄弟王志超往车里装苞米棒,今年的活越干越泄力。

以往的这时候,装的苞米那都是一尺多长沉甸甸的大苞米棒子。

父亲也会赶着马车往家里装运苞米。

现在,他自己赶着毛驴车装苞米都得等好久才能装满一车。

到今天,往回拉了有一垧地,却只拉了不到五毛驴车,比去年一垧地足足少了十五六车苞米。

大姑奶从李兰芝身旁走过,见大侄媳妇一边扒,一边抹着眼泪,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难受。

“兰芝啊,心放宽点,家家地都这样,你就别上火了,回头孩子上学用钱,大姑给你拿。”

在前边扒苞米的王福全听到妹子的话,转身看了过来,对着嘴上都起了火泡的李兰芝道:“你这孩子,你说你上火啥用,回头窝曲出病来,看大夫还得花钱,哪多哪少?快溜的别在想这些没用的了,不行回头把咱们家大客马和毛驴子都卖了,够他们姐三学费了。”

“那能卖么?来年干活用啥?”李兰芝道。

王福全:“......”

也是,这封垄、压滚子、拉苞米、往回拉柴火全靠着马车和毛驴车,这要都卖了,来年干活就都得雇人别人家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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