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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与奸臣

“哟,这是桃花啊。”几位高大帅气的男子站起来,桃花一个都不认识。

“来了。”梁冀伸手接过她的外套和包儿,并为她拉开他一旁的座椅,桃花稍压裙摆坐了下来。

“全变了样咩,那时候多土。”

“真是女大十三变。”

这都谁啊,桃花有些不自在。

梁冀额角那儿还有点破相,不过丝毫不影响俊帅,反倒坏感更足,真应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尤其,这坏着的男人又温柔起来。

一律亲手,他为她夹起热毛巾给她擦手,为她摆碗筷,为她倒酒,边温柔说,“他们啊,你不记得了?三班的彭旭,六班的周恒亦……”听了名儿,桃花才觉各个如雷贯耳,原来,都是他当年的铁杆儿,全是学生时代的风云少。

“桃花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教育局。”

“听说还是科长呢,你们那儿提干要考吧。”

“嗯。”

“考啥,你没听现在一个著名的段子:局长街头漫步,遇见局里干部;此乃漂亮少妇,三围此起彼伏;局长心如脱兔,双双去往包屋;妇曰青春下注,至少给个副处;局长答曰算数,看你表现何如;说罢宽衣解裤,忙掏手枪入库;妇曰舒服舒服,局座工作深入;局长语短气粗,为人民服务。”

一桌男人笑得暧昧。梁冀始终神情清淡又不失关怀地为她“服务”……

桃花终是受不住,起身,“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什么意思?

此一刻,桃花之前对他一切的幻想全部坍塌。

他笑眯眯把她请来,找了这么些阴阳怪气且曾经都视她无物的男人作陪,就是为了,羞辱取乐么……

桃花突然觉得再不能“愉快美好”地回忆他们曾经的“偷”了,因为,梁冀变了,他显然不再是曾经那个能同她一样“表面一套,私下一套”的“伙伴”,他打破了他们之间那不言而喻的秘密感。他找这些人来,他在他们跟前这样“温柔”地待自己,一点暧昧,一点玩弄。如果私下就他们两人,这种感觉桃花能接受;但是,如果摊在他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圈子里,叫人人都瞧得明白……桃花不能忍受,这就不是乐趣了,这是“贱”。

显然,桃花的伤心与失望流露得那样深切,一下震撼了梁冀的心!

不错,梁冀此次约她出来确有些不带善意。

桃花对他是个极其特别的存在,整个年少时期,他尽情享受着与这样一个普通女孩儿的“偷摸”乐趣,禁忌又刺激,她跟自己这样合拍默契,她能满足叫他“心痒难耐”的一切感觉,直至分开这么些年,偶尔,他也会想起她……

没想,一次他并没多大兴趣的同学聚会叫他与她重逢,见到她的那一刻,梁冀感觉自己以为疲倦的心扉血液又热腾起来!她的眼神,他看到了久违的禁秘感,那种羞怯,那种欲迎还拒……梁冀知道自己十分想念她,想与她再续年少时的“默契情愫”……

却,一切来得又这样突然。

小半辈子,梁冀几时受过如此屈辱!

被谁痛打了不知,

甚至被谁威逼着此地医院都住不下……

对方水很深,他根本摸不着,可是他知道应该从谁入手了解,桃花,现如今她到底什么来头?他要摸清!

但是,这一刻,

桃花的伤心,失望,

梁冀有些慌了,他也知道自己打破了某种“平衡”,好似他“出卖”了他们的默契,他们共同拥有着这么多年的秘密感……

“桃花,”梁冀起身要拉住她的胳膊,桃花一手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儿,避开他的手,微低着头也不看他,“谢谢你今天约我出来,不过我确实还有事……”就要开门走,“桃花!”梁冀忙去拽住她的手腕,“我不是……”却正此时,桃花拉着的门扶手突然从外头也转动起来,一推开,冲进来三个男人拿着酒瓶指着桃花就骂,“你是桃花?”

桃花吓坏了,梁冀将她掩在身后,“你他妈邪了,谁的门都敢撞!”彭旭他们也都起身忙走了过来,都知道梁冀之前被打事件,人都查不出来,所以都替他憋屈着一口气呢,这一见又有人来挑衅……周恒亦走到一旁,打电话叫人了。

哪知外头这时候又跑进来一个女人,见着桃花上来就要撕打她,“狐狸精!叫你害我老公

!你风光,傍了一个,又傍上另个更大的官儿!不要脸!谁都能睡的破鞋!!”女人疯了般骚骂,手就在那儿哗啦呀,梁冀一手打开她的手,女人一颠簸更不得了,且不顾官太形象,自己摔地上哭天喊地,“哪儿去寻理呀!这个臭b子还成了金枝玉叶碰不得……”

一个男人突然将酒瓶狠狠掷了过来,单手扶坐在地上撒泼的女人,“姐,不怕,她把姐夫害成那样,老子今天非收拾了这个y妇不可!”又满嘴酒气地一回头,“愣子,人都号来了么!”外头还有人应声,“来了来了!全来了!”

好嘛,且涨了士气,三人先跟梁冀他们打起来,房间里一时杯盘乱飞,拳脚相加,尖叫连连……

那边叫了人,

梁冀这边也号来人,

气势磅礴哇,群殴械斗将整个酒楼摧毁得狼藉一片!

警车都来了十几辆,两边的残兵伤将一车车都装不下,

桃花始终被梁冀护着,没受伤却受惊吓也不小,头发散乱,身上都是汤汁,两手被手铐箍着在警车后座儿坐着一直抽泣不停。

咳,祸水也不过如此,你看梁冀与她重逢至今,为她打几场架了?

另一辆警车里,彭旭和梁冀拷在一起,

彭旭一手抹了抹鼻血,轻笑起来,“看来她确实不是个好货,要不那局长老婆不过碰巧酒楼里看见她就急着号人来跟她拼命?”

梁冀望着窗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我也不知道,不过,为她挨了这几场倒像本就该她的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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