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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市政厅台階下一路铺上来,全是紫色蝴蝶兰,美得像在梦里。

某间小会客室里。党长抱着桃花坐在椅子上,一个护士正蹲在她面前两手捂着她的手背,她手背上正输着液,另一个护士调节吊瓶,两个医生在一旁微彎腰关切看着。桃花也没全睡过去,晕晕乎乎瞄着花儿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两个市政厅的工作人员從桌子那边忙走过来,双手递上两个本本,上头赫然“结婚证”。党长一点头,一旁的付晓宁接過两本。党长低头看她。唇抵着她的额角,“你正式是我的夫人了,你有家,有我,没有人再敢叫你不如意了……”桃花合上了眼。

卫观音來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早有人通报一直坐在病床旁陪着她的党长,“卫观音来了。”

党长看了眼她,知道她醒着。說,“让他上来。”人都出去后,他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别生气,好好说。”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被推开。

桃花面朝里窝着,默默流泪。

观音脱了外套。先去洗手间用热水冲了个手。他的手一直冰凉。

查看了下点滴的速度。观音上了床从后头攀住她的肩头,“让我看看烧退了没有。”桃花别扭地一挣就是不回头,嘴巴瘪着快哭出声。观音叹口气,拇指抹她的泪,“一价钱低,与贵相对;二地位卑下;三谦辞,与自己有关的;四骂人的话……”学着她的口气像个高傲的小鸭子小声嘚啵,食指又去弹她的小嘴巴,桃花一下掀开他哭着吼他,“你还笑我!”观音掌住她的腰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捶自己。一手忙去扶住输液线。生怕她扯着手背上的针头,“小心,一会儿手背上一个青疙瘩。”

桃花呜咽了几声,突然瞄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说的话……”想起了什么,就要更重地捶他,“那个贱人录了视频是不是……”

观音稍起身抱住她,“你怎么想起找汪敏的?”其实这也是观音一直纳闷儿的,她为什么莫名其妙要找汪敏。

汪敏汪敏,瞧他喊得亲热……桃花难过地趴在他身上望着病房里一束最艳丽的蝴蝶兰默默流泪,

观音也注意到她的视线了,想起视频最后听到的她一直嚷“送花”……

观音抱着她轻轻翻了个身,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滑动了几下,摇了摇她,“看。”

桃花泪眼迷蒙地瞄过去,

是微信朋友圈儿里好几组图片,

都是花,下面的留言有,“多谢卫先生。”“卫先生,花很漂亮,员工都很喜欢。”

翻到她看到的汪敏晒的那一张,她把手机抢过去自己滑动,

观音抱紧她,小声说,“我有好多会所,今儿正好南方来了一些花本来准备只装饰新会所,结果太多了,就分了些给其他会所的员工。怎么,你也想要,你不只喜欢鹿子百合么。”明知她别扭什么,观音故意摇摇她。

桃花仰起脸,撅着嘴,“那,那什么柳滢金茗都是你员工了?”

观音垂眼睨她,“她们可都比你顶事儿,人家也都是高材生,但不会把能耐都耍在嘴皮子上。”

桃花上去咬他的喉结,“那你还学我说话,她们就没我这么好的嘴皮子!”观音低低笑,捏住她的下巴任她把自己的喉结咬一下又咬一下,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腰,“你有时候还真叫我刮目相看……”

桃花咬了一会儿后,唇停在他的喉结处,“观音,党长今天娶我了。”

“我知道。”观音抬手摸着她的脸,“你愿意不是么,他确实不予余力地宠爱着你。”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依偎着,观音一直轻轻摸着她的脸,

许久,桃花又喊了一声,“观音,”

“嗯,”

“我一回头你总在我身后对不对,”

“嗯,”

“拐一个弯,两个弯,无数个弯,都在身后看得见是不是,”呆女讨扛。

“嗯。”

观音从房间里出来时也没看见党长,他一路上顶层乘直升机回西都。

上机前,观音打了个电话,口气阴沉,

“告诉汪敏,明天她不用来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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