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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近段就是个得遇故人的日头。

“党长,这位是新上机的副机长应科。”

“党长好。”年轻的帅气男子行了个军礼,笑容依旧迷人。

桃花啊。心里就在感慨,老天有时候是不公平,太偏爱某些人,你看这位学生时代的神,一点也没有“伤仲永”的迹态,依旧这样冲天的意气风发……她知道他肯定不认识自己,又不是一个班的,何况那时候人家就高高在上,只有他们这一众蝼蚁仰望他的份儿,再说。神心中早有所属……所以桃花还是蛮好奇滴,应科到底追到香亭没?香亭的老公是他么?

于是乘坐着她“老同学”的首航,桃花跟随党长飞往大洋彼岸。

“他们这里的饮食文化倒和我们挺像。”桃花看了看这一长桌围坐一起吃饭的人,

党长将挑好刺的鱼蘸些当地特有的酱放进她碗碟里,“是的,他们饮食也讲究飨聚,和我们一样。要一个人独自进食,即使不算惩罚,在当地文化通常也被视为一种日常的不幸,无不悲凉的境界了。”

桃花一莞尔。“这倒叫我想起来一个笑话,一个人申请加入某社团,社团条件就是必须请大伙儿撮一顿,这人文绉绉地,‘鸳鸯失伴,一只孤飞。今见贵社斋集,意乐投入…入社筵局,续当排备。伏乞三官众社等乞此收名入案。不敢不申,伏请处分。’瞧瞧。这就是个团餐社团咩,成为会员后所需履行的义务大部分还是饭局,无故缺席者还要受罚,罚得也还是请大伙再撮一顿

。”说着,一耸肩,独乐乐般继续享用她的美食。

党长看着她,心想,多有趣的一颗小脑袋瓜儿……处越久你会对她越爱不释手。桃花绝不是一个空有美丽的小姑娘,她的好学,她偶尔迸发的奇思妙想……她只将她如此生动的一面展现给她极其亲近的人看罢了,所以,你越亲近她越想拥有她……

党长握住她的手,“那就要委屈你这几天得独进美食了,不过放心,付晓宁会陪着你到处走走,北美这块土地还是非常美丽有趣的。”

党长要视察当地一个我方在建的驻外军事基地,桃花就不便随行了。所以她也懂事,反握住他的手,“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照顾好你自己,我等你回来。”

也许,这就是命运。

临行前他们的最后一场“飨聚”里,说了,太多的谶语……

什么叫谶语,

当时无意说出,不想日后竟成真……

什么“鸳鸯失伴,一只孤飞”,

什么“我等你回来”……

党长把具有丰富飞行经验的正机长留给了自己的夫人出游所用,由首飞专机的年轻副机长掌舵领航,乘小型军用机飞往赖基港。起飞时间,是下午两点整。

当晚九点,

桃花正在自己卧室的小沙发上坐着,翻阅那本穆西文巴明简史。党长这几天已经将翻译、读音音标略写在上头,桃花试着在学。

突然听见外头多辆小轿车急刹的声音,

然后,人声。又听不清楚。

接着,忙急地上楼的脚步声……

付晓宁一反常态门都没敲推门而入,拿起她搭在长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往她身上一披,紧搂着几乎半抱就往外疾走!

桃花吓死了,“怎么了

!”

付晓宁脸色苍白,却也力持镇定,“别怕,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他们迅速下楼,上了一辆黑色小坦力越野疾驰而出!前后都有一辆军车护卫。呆欢沟亡。

车上,付晓宁扶着她的肩头叫她伏在自己腿上,桃花慌惶抬头看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喊他了。付晓宁看上去高度紧张,他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桃花感觉他扶着自己肩头的手在隐颤……车开得太快,车内的空气几乎都快凝滞了……

终于停了下来,桃花被颠得想吐,付晓宁依旧半抱着她边轻轻拍她的背,“再忍忍再忍忍……”一路抹黑疾走,似乎下到地道……付晓宁把自己的外套也脱下来裹住了她,桃花始终低着头,匆匆的脚步,什么都没看见……

终于经过一条长长的石砌走道,进入一扇极厚实的铁门,里面像个作战室。

付晓宁忙叫她坐下来,“快!垃圾桶!”他蹲在她面前一招手,有人赶紧把垃圾桶递给他,他端着,桃花“哇”全吐了出来……

“漱漱口。”一杯温水又递给她,桃花吐得眼泪都出来了,漱了几口,付晓宁拿着热毛巾给她擦脸,

桃花接过毛巾自己擦,唇面全蒙在毛巾里,只露出惊慌的眼睛,“出什么事了……”

付晓宁还蹲在她面前,两手抬起护在她两侧似乎怕她摔倒,

付晓宁的眼睛都红了,

“巴明军方,发动z变,而且,党长的专机……据说在西亚海峡遭遇了导弹袭击……”

桃花擦脸的毛巾掉到腿上,

那还没擦完的眼泪,突然一大颗再次坠了下来!

“夫人!”付晓宁伸手接住她!

桃花的世界天旋地转,

她大睁着眼,

她看着什么呢,她能看见什么……

在彻底被黑暗侵蚀前,她缓缓合上了眼,泪,像剪不断的珠子淌下脸颊,

只听见,

那样的气若游丝,又那样的绝望不堪,

“是我害了他,说什么‘鸳鸯失伴,一只孤飞’呀……”

观音正在准备议长就职的演说稿

独自一人立在镜子前的观音,不知怎的,就是静不下心来。

许是,如此冬日,竟有这样气闷的气候,胸口闷得疼!

他长舒一口气,再次端起演说稿看了一眼,“我将致力于……”

“卫先生!!”他的秘书金鳞突然推门而入,跌跌撞撞,一手还抓着扶手显得惊惶不堪,

观音心忽得就那么狠狠一刺!

他立在那里只是望着金鳞,似乎口都不能言,那一瞬,他似乎预感是跟她有关……

却,

真当金鳞万分沉痛地说出来,“刚接到消息,党长专机在视察赖基港途中遭遇不明导弹袭击……卫先生!”

金鳞奔过来扶住了几乎要踉跄倒向镜子的观音,他自己一阵头晕目眩,一把也扶住了镜子,

好似用尽所有的力气在说话,却,发出的声音怎么依旧这样微弱,“夫人呢,”

“夫人也随行在机……”

观音手里的演讲稿掉在了地上,

这时候竟然入得几丝风来,翻动演讲稿轻轻擦响,极像她不耐翻书时的声音……

(今天家里来了好多客人,只能一更了, 明天咱再加油加火加狗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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