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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打麻将么,”

“不过我们这里的服务经理都需要本科,”

“我没说要做服务经理,保洁的也行。”

人家把她一看。她说她没学历,可这样儿的,也不可能做保洁呀。

笑起来“那你来我们这儿图啥。”

“热闹。房子很漂亮。”

招聘经理直摇头。现在的年轻孩子找工作真是太随性了,看她模样家庭条件应该也不错,气质娇滴滴的……“好吧,也不用去做保洁,我这里缺个导联,就是客人来了,你负责把他们引到各个房间,当然有时候也要帮助大堂经理协调一下桌次。你看,能做么。薪水可能不会很高。”

就是个打杂的么,也不存在正式不正式,美美倒超级满意。

半年了,她又回到小都,一开始是不情愿的,美美很少走“回头路”。可是分宓调来小都,她只能跟来。那混蛋他一天到晚有事做,美美也闲不住。出来晃荡,本来还想去找卖香水的工作,诶,路上遇见这间麻将馆儿,门口写着招人。进来一看呀,乖乖,还蛮奢华,难怪连个服务经理都要本科。美美主要是一进来被它门口两株西府海棠吸引了,再一闻,整个院子里飘着类似青竹叫她挺陶醉的香味,于是,临时起意,就在这儿找份工得了。

既然工作挺得她心,美美回去的时候那轻松多了,还哼上小曲儿了呢。

她骑着小绵羊整整走了个把小时才回来,

军营嘛,肯定都靠郊县了。何况它这里是军备仓库。

分宓,说白了就是个修坦克的,他住在最里面那间厂房。大哟。美美刚来那几天还有点新鲜感,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喊还有回音!这里人烟稀少,通常都是器备连的把有问题的坦克开过来,还不是一点小问题的,大问题才能往他这里送,分宓就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地儿捯饬。美美住在铁皮房的二楼,一间房也大,像个大教室。分宓在一楼。一栋楼都是他的。做饭他做,洗衣服他洗,和在青海的日子过得一样,分宓负责她一切吃喝拉撒,好坏他说了算。美美必须听他的。

是的,这半年美美在青海最艰苦的边防站呆着,高寒。对美美而言,痛并快乐着吧。这种严酷的环境,美美爸妈都没经历过几次,她经受了,可不高兴。痛苦的是,分宓的“全军事化管理”实际就是“法西斯式管理”,他一言堂,他说一不二,美美在那种地方跟他唱反调就是找死。刚去第一天,就因为美美嫌弃饭是夹生的,他饿了她两天,美美一滴泪不流,犟了两天,最后还是妥协了,那种冷饿是人不能忍受的,美美恨不得去扒牦牛粪吃了!

还是先谈谈她和分宓怎么回事。简单说,就是换了托管人。

那日王绍从寿宴把她接走,直接直升机来接那也是说明他知晓美美被文艺那一闹,估计是彻底厌倦小都了。果然,美美怏怏地说“换地方吧。”她大致三年左右就会换个地方呆。实际王绍那段儿已经有感觉,要不总问她想不想出去走走?美美撑死在一个地方呆不住三年。

其实早和分元做好交接。

直升机直接到东都,分元接到美美还私下小声问王绍“美美瘦了,精神也不好。”

王绍叹气“怄气了的。”

分元问得很仔细“她现在喜欢什么样的环境,”

王绍也有些忧心“估计刺激一点的吧。”

分元略点头,思索起什么。

美美靠在沙发上,咬一口苹果,慢慢嚼,还是没精神的样子。

分元蹲她跟前正在给她泡脚,过细地捏她的脚背,美美从小就喜欢这样,有时候捏着捏着她就睡着了。

“美美,想不想去青海,”

美美停了一下,再咬,“那里在下雪吧。”

“嗯,低温能到零下四十。”

“好啊,可我不想住在城市里,要去就去个一般人不容易去的地方。”

“可以。美美,先跟你说一下吧,我有个儿子,叫分宓,他一直在青海最北的扎尕边防站驻守,那里条件很艰苦,一个岗哨就一个人,你如果想去,这次只能他一个人陪着你。”

“好。”

“还有就是,分宓性子不好,可是我左思右想,那种地方,还真只有他能照顾你,毕竟,他在那里呆了三四年了。”

“好。”

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头,分元带着她到了分宓的宅子,

美美第一眼就被门前一株冷艳海棠吸引,本来印象蛮好,

结果……

他老子到了他家,他都不请人进去坐的,

分宓光着个膀子叉腰站在日头下,汗流浃背,他好像在锯木头做家具。

一听他老子说叫他带个女孩儿去青海“体验生活”……分宓看一眼门口的美美,微笑“你不怕我把她带去青海弄死。”

他老子唬着个脸“你同意这一桩,你妈妈的坟,你就迁走吧。”

分宓眯眼,笑还是笑“她是谁,你都愿意松这个口了?”

分元看向旁处,神情很肃穆,“可不可以。”

“可以。”分宓朝门口的美美招招手“闺女,去把那个木头给我搬过来。”

他头发板寸,却花白,脸庞又媚暖的要命,身上一种掌控一切的霸气。美美却不喜欢他,因为从第一面起,他就在命令她,用强势罩住她,她一反抗他有的是法子治她一样……可,美美必须跟着他,这个“必须”也是从她去搬木头开始,那廊里飘出的香气……美美冲进去,望着那小香炉眼睛都瞪大了!

“美美!”分元跟跑进来,怕她摔着样儿,

美美却是在房里大喊“这香怎么制的?!”

分宓在外面继续锯木头,

分元看美美着急,跑出来“你告诉她啊。”

分宓看一眼他老子,低声,“她是谁我没兴趣知道,既然你求着把她交我手上,我怎么带着她就用我的方法。你要不放心,现在趁早把她牵走。”回头看一眼房里,“她对香感兴趣啊,这样也好,有个东西吊着她也有法子整治。”

分元神情放软的不能再软,

“宓子,家里人,包括我,这些年对你是够苛责,逼你去青海……可是美美这件事,你一定帮爸爸做好行么。不是说叫你把她照顾有多好,美美也不是说不能吃苦,说不好听,你就当个小战士磨砺她都行。就是,千万别叫她怏下来,好像百无聊赖,觉得活着没意思……我们常说你性子坏性子坏,知子莫若父,宓子,关键时刻,能帮爸爸的,还是只有你……”

这女孩儿来历一定不简单,逼得他老子这种软和话都说出来了哇。台在介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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