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下一个目标

向月清走进书房,武辰不在。

桌上的茶杯冒着热气,桌上摊着一张纸,纸上新写了几个大字。

向月清有些好奇,走近看去。

凝华宫。

向月清瞳孔一缩。

下一个要对付的,是皇太子了吗?

“娘子,在看什么?”

武辰悄无声息走到向月清背后,轻轻扶住了向月清的双肩。

向月清身体一颤,语声发涩,“没,没什么。

郎主的字,真好看。”

“嗯。说了要教你写字的。”

武辰将向月清扶到书桌前坐下,重新铺开一张纸,覆在之前那张纸的上面。

宣纸半透,凝华宫三个字浮现。

武辰将蘸了墨的笔塞到向月清手里,然后抓着向月清的手在纸上临摹起来,“既然娘子觉得好看,那就习我的字好了。”

向月清浑身冰凉一片。

仿佛武辰身周散发出来的冷气,直往她体内灌。

写完三字,搁下笔,武辰凑近向月清耳边问,“娘子对凝华宫有多少了解?”

向月清咕咚吞咽了一下口水,“郎主说笑了。

凝华宫乃是东宫,皇太子居所。

妾身,又怎么会了解?”

武辰吻上向月清的头发,然后嗅了嗅,“眼下看不见娘子的眼睛,姑且当娘子说的是真话吧。”

向月清闭了闭眼,内心煎熬。

皇太子虽然是阳皇后所生,却是一位忠正的储君。

有着自己的执念,却从没想过伤害人。

皇太子一旦失势,其他皇子与背后的势力必然蠢蠢欲动。

月照国也将开始飘摇。

……

扶月城郊。

一队兵士立在远处,叶淑妃与父亲叶重才立于马车旁,相顾泪眼朦胧。

“吞远县远在万里之外,又邻近淳延国,还望父亲多加保重。”

叶淑妃声音哽咽。

叶重才点头,看了一眼远处采花编环的伯芷道:“以你的性格,本不该入宫。

只是当年陛下为了平衡前朝与后宫,我不得不将你送入宫中。

这么多年了,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

如今阿芷也跟着受牵连,实在是……我这个做父亲、做外祖的无用。

此去吞远县,若能令陛下对你母女二人稍加重视些,我也无憾了。”

叶淑妃摇头,“女儿只希望父亲平安。”

正说着,一行人赶来。

叶重才看向为首下马之人,脸色微变,迎上前拜礼,“皇太子。”

“叶将军免礼。”

太子伯嘉扶住叶重才,语重心长,“叶将军此去吞远县,扬我月照国威,震慑淳延国野心之人,实在任重道远。

今日叶将军出行,送任何礼都显轻谩,唯有亲自敬将军三杯,替将军送行,还望将军珍重罢了。”

说着,伯嘉接过随从递上的酒杯,满满当当地敬了叶重才三杯酒,然后长长一揖,声音恳切,“叶将军乃我月照国柱梁。

还望将军此去多加保重,顾念君臣之情,早日康健而回!”

叶重才回以一揖,“多谢太子盛情,老臣谨记在心!”

伯嘉起身,向叶淑妃一礼,带人离去。

叶重才走回叶淑妃身边,看着伯嘉远去的身影叹道:“阳家虽弄权,但太子却忠正沉稳。

月照国有如此储君,当无忧矣。”

叶淑妃摇头,“树欲静,而风不止。

白家野心不小。

傅家,也在积蓄力量。”

……

凝华宫。

太子妃阳以蓝扶起拜礼的父亲镇国公阳奉意,“父亲这就回庆城了?”

两人坐下,阳奉意点头,“叶重才去了吞远县,掌管右虎军,只怕北境人心思动。

我若再不回去坐镇,恐怕那些跳梁小丑都要出来作怪了。”

阳以蓝一叹,“今日女儿去来仪宫请安,皇后姑母还念叨着父亲。”

阳奉意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哪里是念叨着我,她是怕我有什么别的心思,动摇了她的中宫之位。”

“父亲……”阳以蓝看了看外面,劝道:“弘敏的事,皇后姑母已经尽力了……”

“好了。”阳奉意脸色不快,“咱们父女见面,你总提她做什么?

你如今只管理好凝华宫与太子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不要操心太多。

太子是储君,只要他地位稳固,不要犯下大错。

等到将来,你的地位不会比你姑母差。”

阳以蓝含笑道:“女儿有此造化,还要多亏了父亲与母亲的悉心教导。

他日显达,女儿必不忘父母之恩。”

阳奉意闻言,脸上松快了许多。

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亲。

阳以蓝想了想,问道:“阳连月已经被陛下封为了三品婕妤,她能有如此殊荣,还得多亏了父亲。

只是父亲突然认回阳连月,可是……另有什么打算?”

阳奉意看阳以蓝一眼,“你放心,阳连月威胁不了你。

哪怕她将来生下皇嗣,也威胁不了太子的地位。

你们虽然同为庶女,但你是在阳府长大,又过继在你母亲的名下。

而她,不过是贱姬之女,与你有云泥之别。

我将她放入宫中,只不过是想在宫中多一条眼线,也震慑震慑你姑母,别让她太不将咱们一家当回事。

只知索取,不知回报。

总之,阳连月是阳连月,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明白了吗?”

阳以蓝放下了心,“女儿明白了。”

送走了阳奉意,阳以蓝朝身边侍女秀晶吩咐,“去,准备一份厚礼。

再以太子的名义送去阳婕妤的宫室。

就说,这是太子孝敬给母嫔的,望她笑纳。”

秀晶心领神会,一礼应声,“太子妃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太子妃。”一名侍女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禀道:“落花园那位,自尽了。”

秀晶脸色一变,“自尽了?”

阳以蓝神色也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本就是个疯子,自尽了有什么好稀奇的,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

行了,将此事上报吧。”

侍女压住心头不安,应声行礼,“是,太子妃。”

……

武府廊下,一丛丛黄菊娇艳绽放。

荃公主伯芷蹲下身,拨弄着其中一朵,“父皇万寿节就快到了,听闻淳延国太子也会来贺寿。”

向月清正浇着花,闻言看伯芷一眼,“怎么?你还在担心淳延国会向月照国求亲?”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伯芷目光发狠起来,“要不,我赶在他进扶月城之前,将他打成猪头,让他没脸来参加寿宴,如何?”

一旁青琼与南雪失笑。

向月清点头,“好啊。然后陛下再将你敲打一顿,你与那淳延国太子就正好凑作一对了。”

“向姐姐……”伯芷满脸无语。

向月清放下小勺,拉着伯芷坐下,“你倒是老实告诉我,你害怕和亲,到底是因为不想离开你母妃,还是因为别的?”

闻言,伯芷像受惊一般挣脱开向月清的手,弹了起来。

“自然,自然是因为母妃。”

说完,伯芷转过身,“我该回去了,不然母妃该念叨了。”

随即,伯芷一溜烟跑没了影。

向月清露出狐疑的神色。

这丫头明显没说实话。

最近总是不时地发呆,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的。

而且,还注重起打扮来。

怕不是有心上人了?

可是……

伯芷这个野丫头,到底会喜欢上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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