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拜师礼

陆小夕彻底无语了,季大年腿都断了,王氏还能怀上,这是不是就叫做“温饱思**”?物质需求解决了,精神需求就要跟上?

赶紧回忆一下,系统的任务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养大季家的这几个小萝卜,哪算不算这个刚怀上的呢?要是季家的孩子都要算在任务内……。

陆小夕看了看季大年夫妇,这两人30出头,正当壮年,努力努力,三年抱两,再生四五个都不成问题,想到此,陆小夕只觉得心塞,有这么多时间,怎么不想想孩子的教育问题和生活质量?冬宝都六岁了还在泥坑里滚呢,我的老天爷。

陆小夕又看了看二丫,二丫很是平静,脸上甚至还带了点微笑,这没心没肺的孩子。

正在此时,三丫带着冬宝进来了,三丫看起来还算干净,穿的是陆小夕给她新买的粉色春装,头上简单的挽了个丸子,粉嫩嫩的,甚是活泼可爱。冬宝穿的则是王氏改的旧衣服,满身的泥灰,膝盖部分尤为黑亮。

见到二人进来,季大年就把季冬宝喊道了跟前,拍了拍他身上的灰道:“冬宝想不想要弟弟?”

冬宝听到弟弟,高兴的眼睛都亮了,从小他就被三丫欺负,有了弟弟,他就可以欺负弟弟了,一想到此,冬宝高兴的喊道:“想要想要,在哪里?”

“你去求你娘,让他给你生一个。”季大年自以为幽默的,把季冬宝往王氏那边推。

冬宝听后,就跑到了王氏跟前,扯着王氏的胳膊就撒娇着要弟弟,王氏则满脸疼爱的连连答应。此情此景,陆小夕闭上了眼睛,简直没眼看,一个个都是没心没肺的。

“我不要弟弟,弟弟不好,我要妹妹。”这话是三丫说的,话音刚落,季大年夫妻都黑了脸,季大年什么都没说,悄悄的翻了个白眼,王氏则戳了戳三丫的额头训道:“就你见天没一句好话。”

三丫被戳后,狠狠的瞪了冬宝一眼,嘟着嘴,在二丫旁边坐下,剥起玉米来。冬宝被瞪,缩了缩脖子,依偎在了王氏怀里。

哎,这一家子,到底知不知道有了个孩子到底意味着什么?要是自己没过来,没赚到钱,那么,这个孩子很可能就会是压垮这个贫穷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连带着,季家所有的孩子都将命途多舛,几个孩子的结局,都是陆小夕可以预见又不敢去想的。

也罢,也罢,这世上到底是没有“要是”和“如果”的,不管怎样,自己来到这个家,是真的,领了系统任务,也是真的,一只鸡是赶,两只鸡也是赶,只希望季大年夫妇别再给我增加任务难度了。

出了季家,陆小夕直接去找村长,季大年夫妻不靠谱,陆小夕就要去找个靠谱的。

去到村长家里,村长刚好在,正坐在自家院子里低头抽旱烟,村里的男人大多都好这一口。见到陆小夕来了,村长很诧异,这个女孩子他是知道的,小小年纪就帮家里跑生意,见天天不亮就挑着那么重的担子来回跑,是个勤快的。

“季家妮子,有什么事呢?”村长主动问道。

“村长,我家弟弟6岁了,家里想送他去上学,让我来问问您,有没有好的去处?”陆小夕把自己的想法推到了季家头上,季大年夫妇也就这个时候能有点用了。

“哦,想上学是好事,你家弟弟以前可念过书?”村长问道。

“没有,从来没念过,家里人都不识字。”一家子的文盲,陆小夕也没法。

“这样呀,我有个族叔在给童子启蒙,你家要是愿意,就可以把人送去,每个月给些束修便可,实在没钱,给些米粮也可以。”

族叔叫季满志,说起他,哪也是个可怜人。季满志早年考了秀才后,便一直没有寸进,后来便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他儿子倒是个有出息的,一路顺畅就考到了贡试,结果在赴考途中意外死了,如今就只留下一个小孙子和他相依为命。

年龄大了,季满志也没了早年的志向,带着孙子回了老家,在村里开了个学堂,给童子启蒙,每个月收点束修养活自己和孙子。

村里,要学习的孩子少,即便有几个来学的,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来,明天就不来,春秋来,冬夏就不来,所以,季满志祖孙两日子也艰难。村长向陆小夕推荐他,也是想要多帮衬他一二。

“当然愿意,就是不知道有什么讲究?”陆小夕指的是该怎么准备拜师礼什么的,在陆小夕心目中,以前的人都是很讲究的。

“无需什么讲究,我待会过去说一声,明日把人带过去便是。”村长不在意的摆摆手,能有点进项,就已经很不错了。

村长不在意,陆小夕可不能不在意,记得刘成锦去拜访老师的时候,都是很恭敬的。季冬宝正是顽皮的时候,她不想让季冬宝以为读书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若是一开始就不礼遇老师,哪老师就会很难管教孩子。为此,陆小夕又跑了一次县城,在书店打听了读书人拜师的规矩。

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这里面门道还真是多,童子启蒙的时候确实是有讲究的,主要流程是:

一、正衣冠

正衣冠,并不单指学生穿戴整齐,而是在入学时,学生站立,由先生帮学生整理好衣冠。

二、行拜师礼

拜师礼并不是马上就给老师行李,而是学生先要叩拜先师神位,须双膝跪地,九叩首;然后才是拜先生,三叩首。

拜完先生,学生就要向先生赠送六礼束修。所谓六礼束修,就是古代行拜师礼时,弟子赠与师父的六种礼物,分别是:

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

莲子: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

红豆:寓意红运高照。

红枣:寓意早早高中。

桂圆:寓意功德圆满。

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其中“束修”二字,在中国古代,也有人解释为十条干肉。据《礼记·少仪》记载:“其以乘壶酒、束修、一犬赐人。”郑玄注:“束修,十脡脯也。”束修在春秋以前就存在了,《论语·述而》中已有“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关于束修,后来有人觉得繁琐,于是也根据情况,每月直接给先生钱财,不过,陆小夕觉得,第一次拜师,按古礼,正规些也无妨。

三、净手净心

行过拜师礼后,学生要依先生的要求,将手放到水盆中“净手”。“净手”也是有要求的,需正反各洗一次,然后擦干。洗手的寓意在于净手净心,去杂存精,希望能在日后的学习中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四、开笔礼

开笔是开学礼的最后一道程序,包括朱砂开智、击鼓明智、描红开笔等。

“朱砂开智”就是先生手持蘸有朱砂的毛笔,在学生眉心处点上一个红痣。因为“痣”与“智”谐音,寓意着孩子从此开启智慧,目明心亮,日后的学习能一点就通。

“击鼓明智”来源于《学记》:“入学鼓箧(qiè),孙其业也”,意在通过击鼓声警示,引起学生对读书的重视。

“描红开笔”就是学生在先生的指导下,学写人生的第一个字,这个字往往笔画简单,却蕴含着深刻的含义。

知道了流程,陆小夕跑遍了集市,买齐了六礼,因为村长没说一个月具体多少学费,买肉干的时候,陆小夕特意买了块超大的。

买好六礼,陆小夕又重新给季冬宝买了套儒衫,还有学习需要的笔墨纸砚,和开礼时需要的朱砂,这些事,陆小夕曾经做过好多次,都轻车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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