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怀孕了

尽管对方仅仅是个不值一提的小官,可他看着韩卿卿的目光就足以令所有人羡慕。

荀青成了新一代的沙匪,只不过这次,沙匪们不再骚扰平民和往来的商队,而是跟随韩国公一起对抗西域外侮。

这一年,荀青长高了不少,趁着韩卿卿等着被尚奕忻掀盖头的空档,他翻墙进了尚奕忻家,溜进了新房里。

房间内,韩卿卿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她面前就摆着一整桌的好吃的,可她一次也没有偷吃。

荀青进来的时候,韩卿卿还以为是尚奕忻,因此刻意坐直了身体。可当她看清来人的身形后,便道:“你是谁?”

荀青蹲在她面前,声音乖巧道:“姐姐,是我啊。”

韩卿卿一愣,她想起了那个被她从沙匪窝里救出来的小男孩。

荀青半掀开韩卿卿的盖头,看着她面着红妆满眼的幸福和期待,荀青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姐姐你怎么不等等我,等等我我就可以娶你了。”

韩卿卿拍了一把荀青的手,盖头应声落下。

“小屁孩,你姐夫一会儿就来了,你快走。”

“姐姐真无情,明明我也很喜欢你啊。”

韩卿卿顿了顿,她好像很久没有在尚奕忻身上感觉到喜欢了,除了在人前的时候。

人前,尚奕忻总会对她格外体贴。

其实韩卿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她舍不得,也不知道是舍不得放弃了更好的养老世界而来到这里的自己,还是舍不得上辈子在她坟前痛苦的尚奕忻。

在韩卿卿出神的时候,荀青伸出手隔着盖头在她嘴唇上碰了碰,“姐姐我好想你。”

声音里浓厚到化不开的眷恋把韩卿卿逼的退无可退。

韩卿卿再次打落了荀青的手,“再动手动脚,小心我剁了你。”

“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你以前不这样的。”

门外,传来人群兴奋的吵闹声,是尚奕忻来了。

荀青问韩卿卿,“你跟我走好不好?”

韩卿卿压低声音说:“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荀青留下一句:“你自己知道你会有什么结果吧?”然后翻窗走了。

韩卿卿当然知道。

尚奕忻以为他联系林风娘的事做的很高明,可她韩卿卿是谁?没有韩卿卿,这个世界早就不复存在了。

只是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自信,她相信等到了帝京,尚奕忻就会知道究竟是谁才能帮他了。

婚后一个月,尚奕忻韩卿卿奔赴帝京。

荀青独自骑着马跟在他们后头。

夜间,尚奕忻借口有事离开了房间。其实韩卿卿知道,他是去找侍女偷腥了。

韩卿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上方,她第很多次想,这次是不是回来错了?

忽而窗户松动,随着吱呀几声地板响动,韩卿卿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那半大的孩子如今已经跟她差不多高了,怎么才一年,就长得这么快?

荀青跟那天在沙匪窝里一样紧紧贴着韩卿卿的胳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姐姐,你跟我走吧。”

此时,他已经口吐鲜血,牙齿也被打落了两颗,被他和着血吞进了肚子。

好在他正好换牙,旧的脱落了,新的很快就会长出来,他并不在意。

直到韩卿卿一剑抹了他面前大汉的脖子,蹲在他面前问他:“疼不疼啊?”

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委屈,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红衣女人一定会不忍心看到他难受。

于是他眨了眨眼睛,让刚刚被强行忍下去的泪水重新充盈眼眶,他用颤抖的嗓音说道:“姐姐,我好疼啊,呜呜呜呜,我的牙齿没了。”

韩卿卿看到他里面缺失的大牙,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轻声道:“乖乖等着姐姐给你报仇。”

说罢,韩卿卿提起身旁的重剑,直接杀向了那一群朝她冲过来的沙匪。

她动作灵活,身法多变,往往是对面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就已经被她抹了脖子。

一口气解决了十几个沙匪,韩卿卿把被他们绑起来的平民全部放了出来。

众人对着她又跪又拜,连连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韩卿卿却是从怀里拿出一方绣帕,擦了剑上的血以后,露出了一个自信而又张扬的笑。

“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们也好登门拜谢。”

“我叫韩卿卿,想找我,到韩国公府就可以了。不过,谢就不用了,沙匪很快会再回来,你们快走吧。”

说完,韩卿卿扔了自己手里的绣帕,收好了剑继续去清理其他沙匪。

他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捡起那方绣帕收到怀里,而后直直朝着韩卿卿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等他再次见到韩卿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韩卿卿躺在沙匪大营的床上,浑身上下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他猛的一看还以为韩卿卿死了,赶紧冲到她身边。

一双手颤抖着在她身上摸索,想确认她是否还有呼吸。

忽然,韩卿卿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眼里的不耐将他吓了一跳,以至于他突兀的,打了个哭嗝。

韩卿卿失笑,松开了紧紧攥着他的手,“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没想到是你啊小弟弟。”

他正因为自己的哭嗝而羞愤不已,听见她开口,忍着嗝意回答道:“你骑马好快,我追不上,嗝。”

他连忙捂住嘴巴。

韩卿卿扫了他一眼,闭着眼睛往里面躺了一些,“小弟弟你困不困啊?陪姐姐睡一会儿,姐姐杀了一整晚的人,快累死了。”

他正想说自己不困,可他为了追上韩卿卿,已经走了近乎一天一晚的路,而且半路还遇见了狼,幸好他把自己埋在了沙子里,才不至于被狼猎食。

突然的,他觉得自己也困了,于是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躺在了韩卿卿身边。

这沙匪的床实在算不上舒服,身边的韩卿卿身上也满是血腥的味道,他自己也又脏又臭。

可他就是觉得,这一天是他有史以来睡过的最舒服的床。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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