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归属故地上

日近黄昏,廖叔伯二人回来了,带给了陈锦柏一个非常意外的坏消息,大半月前,王主簿接到了被调离邑康县的公文,据说是刺史马大人上书了朝廷,朝廷调任王主簿去宣南郡任县丞。

另一个消息是,新任邑康县丞是姓曹,是由邑康县的刑房知曹拔任的,新任的邑康县主簿姓唐,是景江堡唐主事的大儿子,新任右县尉姓罗,是抚贞放任下来的。

陈锦柏的家很平安,城里和景江堡的家都无事,商铺也经营正常,就是陈锦柏的兵勇军被解散了,西城门的队副冷戎也被免了职,队正孙力也被免了。

还有景江堡唐府的老夫人,一个月前过世了,唐府的雪儿小姐已订给了抚贞刺史马大人做妾,五日前已经前往抚贞郡了。

陈锦柏听完怔立无语,家人平安让他放了心,可是邑康县官场的变化,大半出乎了他的意料,尤其是王主簿的被调任,很是让了他失措生惶,罗长史明明答应了他,结果却是只提拔了曹伯,真的是刺史马大人造成的吗?

应该不是的,罗三夫人说过,可以让了上请调任的公文留压不准,也就是说抚贞刺史的上请,不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那为什么会出了问题呢?

陈锦柏的内心忽的涌生一股恼怒,他明白了八成是罗长史捣的鬼,他求了罗长史,结果罗长史不但没有帮他保住王主簿,很可能是故意的害了王主簿调离。

王主簿的调离,对于陈锦柏的损失是很大的,他辛苦打下的邑康县兵力根基,会因为失控而崩失,曹伯只是他的暗棋,而且自主性极大,他不可能明面去依靠了曹伯做事,而王主簿只能主要的依靠了他。

罗长史为什么要害了王主簿调离,陈锦柏放在以前也许会觉得不可能,但是经历了京城的很多事,陈锦柏知道了罗长史在邑康县藏兵,很可能要实施了什么计划,实施计划有曹伯的暗助就够了,王主簿的存在反而成了计划的阻碍,毕竟王主簿在邑康县掌权太久了。

怎么办?王主簿的调离,他只是有些愧对,他是恼恨了兵勇军的失去,虽然他还是护军县尉,但他无法让曹伯帮他重聚了兵勇军,而他却是无权决定了兵勇军的存在。

也就是说,就算曹伯有心帮他重聚兵勇军,其它的官吏必定反对,而且最大弊端是,他不能常在了邑康县,他不在,兵勇军的统领和人员就会随时可变,那就失去了重聚兵勇军的意义,还不如不聚了。

看来只能是寄望了抚贞郡刺史的扩军,只是那个寄望风险很大,抚贞郡刺史的高官,又兼任了怀安军节度使,那必然深得唐皇的信任,很难能够被了他所左右,毕竟他的份量太轻,弄的不好,抚贞郡刺史会密奏了唐皇求询。

陈锦柏想了一会儿冷静了,王主簿的调离,未必是罗长史造成的,不能凭了主观猜度去恼恨,当前应该与王主簿见一下,听听他的意思。

“鲁振。”陈锦柏扭头唤了一声。

一个身体略瘦的普通汉子,应声起身的走了过来,陈锦柏刚要吩咐,廖叔伯忽道:“大人,属下去吧,属下路熟,能够很快的。”

陈锦柏一怔看了廖叔伯,廖叔伯笑道:“属下还没有老了呢。”

陈锦柏笑了,说道:“好,我想见王主簿,你快马赶去还能进城,我在三乡堡外等候。”

“进城能够,出城可能不行了。”廖叔伯回应道。

“你去吧,王主簿想出城,他能够出来。”陈锦柏解释道。

廖叔伯点头,转身上马去了,陈锦柏吩咐属官们启程,去三乡堡休息吃饭,一行人纷纷上了马。

到了七里堡,护堡的兵勇一见了他们,吓的竟然拉起了吊桥,鲁海一见吼道:“放下来,爷们是武官。”

兵勇们听了却是没有放下吊桥,有一人高喊道:“官爷们请见谅,这里有匪冒充过官军,请等一等。”

鲁海听了不喊了,回头看了姚松咧嘴直乐,姚松眼睛狠瞪了他一下,陈锦柏一看,知道姚松必是冒充过官军打劫。

片刻后,堡墙上多了三位穿袍的男人,看了一会儿,忽的吊桥放下了,陈锦柏让属官们全入了三乡堡去休息,嘱咐了要说是京城官军,在此是途径。

足足等了一时,才见了一群人护了一辆车,陈锦柏忙牵马迎了过去,他眼神锐敏,在夜色下看清了来人,廖叔伯在前独自骑着马,后面的都是熟面孔。

陈锦柏的心头一热,他看见了重让和王庆义,以及三个传令兵和六个兵勇军成员,还看见了樊哈,以及十多个官兵。

看到了来人,他知道自己以前的辛苦付出,没有完全的失去,患难见真知,只要是明白人,就会明白王主簿的调离,那意味着他陈锦柏的失势,如今还能够顶住顾虑而效力的,那是真心的对他陈锦柏敬服。

“大人,大人…,真的是大人。”一声声惊喜的呼唤,让了陈锦柏心暖,他松了马缰大步迎去。

“兄弟们。”陈锦柏亲切的愉悦回应。

兵勇军的成员立刻涌到了他的近前,纷纷向了陈锦柏惊喜的问好,陈锦柏微笑的点头回应,兵勇们很快发现了陈锦柏的盔甲,是一种他们没有见过的将甲,在月光的映照下明亮精致,显的陈锦柏威武不凡之极。

这时车门开了,走下了王主簿,陈锦柏忙迈步上前,到了王主簿近前,微弯礼的亲近道:“仁叔。”

王主簿看着他,微笑道:“还记得仁叔呢,仁叔以为你做了京官,就不愿回来了。”

陈锦柏听了心领神会,王主簿这是要给了追随者打气,要给了追随者希望,心中有了希望才能够提振了士气,才能够让追随者彻底的忠心拥护。

他诚恳道:“锦柏岂能了不想回来,只是在京城做了武官,却是忙碌的一直无法护送了婶婶回来,这次能够回来,还是借了去归宁军公务,向节度副使大人请了三日假,三日后,锦柏必须回到了归宁军,去参与了军演。”

王主簿一怔,讶道:“锦柏,你是归宁军的武官了?”

“算是吧,我被任职为了都虞侯,就是节度使的中军令,太子殿下是归宁军节度使,不过军中的都虞侯是虚职,没有实际的兵权,就是节度使的传令官。”陈锦柏浅显的解释了一下,即说明了他无实权,也表明了他在军中的地位很高。

王主簿明白的点点头,周围的兵将除了廖叔伯明白,其他人听了只有吃惊,他们的心中,能够是京官已是了不得啦,还是节度使的传令官,节度使那是什么人物,是手握了大军的高官呀。

“锦柏,你来信说是成了祁王府旅帅,怎么又变了?”王主簿疑惑问道。

陈锦柏回道:“我现在的还是祁王府旅帅,后来皇帝陛下成立剿匪军,我的营军被临时归属了剿匪军,我现在是剿匪军的兵马使之一。”

“你,你是剿匪军的兵马使了?”王主簿吃惊的说道,他当初为让陈锦柏不参与大军剿匪,特意的让陈锦柏提前护供银去了京城。

陈锦柏点头,说道:“皇令已下,身不由己呀,我入京求进了祁王府旅帅之职,本意就是求得了一个官脉支持,我为祁王府旅帅后,本以为能够外驻回到了邑康县,不想却是成了剿匪军兵马使。”

王主簿点头,说道:“你的变故是很正常的,身为了统军营将,自然会随时的受了兵部节制,一有战事就得被调动。”

陈锦柏点点头,道:“我也明白了,我一开始是想的简单了。”

王主簿点头,又问道:“那你怎么又成了归宁军的都虞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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