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子墨(一)

欧阳馆长有些犯愁的看着千惠,不明白这个平日里挺聪明的姑娘,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候就脱线,而且好像还是故意在逃避自己的话题,这实在是让他有些处在尴尬的边缘,自说自话的人永远都是孤独的前进者,因为根本没人会理解你。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呢?还是真不知道?”说话声中,欧阳馆长越显的有些不太耐烦的意思,可毕竟对方又是千惠,他也不好发作什么,只是暗想着,假如对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直接告诉她好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啦,我都在图书馆里做了这么久,难道馆长你还不清楚我是那种人吗?”千惠有些委屈的抱怨着,真心不明白今天馆长为什么会这般态度对自己,先不说这顿上午茶他老人家是不是真会买单,光是刚才同自己说的那些东西,就已经搞的她满头雾水了,更别说现在她还会有什么闲情来同他开玩笑了。

收拾起各种心思,如同往日那般,欧阳馆长稍等微笑的脸,还是让人感觉那般温和,“哎~看来你也没有什么必要骗我。”

搅拌了下杯中的咖啡后,欧阳馆长才开口说道,“子墨这个孩子,我是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的,父亲是一个还算在演艺圈里小有名气的家伙,母亲则是医院的护士,也许正是因为这么一个家庭的缘故,让这孩子养成了这么一个怪脾气。”

“这……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同我说这些啊?”千惠有些不太明白,欧阳馆长为什么会同自己说这些事情,说的简单些,她是个思想不想太过于复杂的人,简单到生活之中只要有几个朋友什么的就可以了。

可深知千惠是什么性格的欧阳馆长,却又突然无缘无故的说起徐子墨的家事,这对本来就不太愿意接触一些事的千惠,又开始困惑起来。

“呵呵……怎么说呢?可能就是因为人老了的缘故吧,有的时候总想找个人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我倒觉你并不是想同我聊天,今天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这么奇怪,现在又突然说到一些徐子墨的家事,这算什么?聊天?聊天会聊一些与我无关的事?”

千惠的种种怀疑与质问,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刃,没有任何的解释机会会留给他,“假如……你同黑瞳与那孩子成为朋友的话……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呢?”

“朋友?”千惠有些不太明白的看向欧阳馆长,原本该有的笑容,却在此刻写满的只是期望和假如,“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是那个家伙的意思?还是你……”

“其实……也没你想的这般复杂,在我看来,你们都还是孩子,仅仅只是与其他孩子有些不合群吧,在私在公的目的,我也都只是想你们好罢了。”

“好吧……看来你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在公在私你都算是

做出了件好事,兴许某一天……那个家伙会感谢你也说不定。”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开,也没有任何人再起身阻拦,双方很默契的配合了彼此。

世界观的不同,并非是彼此活不同世界的缘故,而是对于陌生的世界,彼此保持着一种隔绝的态度。

千惠是一个不太愿意多想的姑娘,同黑瞳不同的则是,她是一个孤立的人,在那道愈合已久的伤疤下,便是猩红裂口的烂肉,时间的改变并未让它有所好转,只是冷漠的外衣,让它有了一个很好的假设,让人自欺欺人的假设着,这一切都已经好过了,可事实又是什么呢?黑暗过后迎接而来的依然是黑暗,困境之中向人伸出的手臂,也并非只是一只想脱你出泥泽白光,只是堕落天使的眷恋,把你从一个人的绝境拉进到了两个人的绝境中,让一个人的痛苦,分担成了两个人,假如好朋友的幸福游戏,开始一点一点的上演着……

千惠梦境。

“王,麟国近期好像又有些什么动向了。”跪在女子面前的男子,很是恭敬的汇报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是吗?那是怎样的动向?让你想起来有这么开心呢?”这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语气柔中带着一丝刚烈,是女子而又并非女子的气质,让这跪拜在她身前的男子,毫无有半点隐瞒的意思。

“请……王明……鉴,下官仅仅只是因为……有利的消息缘故,并非有任何藐视王威的意思。”一句极其简单的解释,男子也都是早已吓的浑身冷汗,更别说还有半点想要邀功的心思了。

“喔~”女王亲描淡写的回应,让这个下跪的探子总算是松了口气,能在乱世中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吧。”探子的迟钝,让女王已经开始有些不太耐烦了,甚至她已经有了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不过仅仅只是因为这个消息还没说出来的缘故,她又感觉自己因该要做一个奖罚分明的仁君,在消息说出来后,因该要赏他个全尸。

“回禀王,麟国不知为何,最近有着大部分的民众向周国进住,而且有传言说麟国的女王突然间一夜消失了。”

“一夜消失了?你确定这消息可靠吗?”

“下官……下官也只是听闻,还并未见证,请王再容许下官多点时间……”

“好了,你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既然一个消息,你已经说出了一半,那就赏赐你个半尸好了,来人啊!”

“王~王~下官知错了,求王饶命啊,王~饶命啊!”跪在地上的男子还未有近身相求的机会,就被保护女王的贴身侍卫给托了出去,紧接着便是男子的一声惨叫。

“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呢?”女王浅笑寓意的容易,让人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人是想要在忏悔些什

么事情,那些关乎人命的事情,对她而言就仅仅只是一个极其简单的误会。

“王无需有任何的自责,这样的结果,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您……又何必为了一个不懂得感恩的奴才有所歉意呢?”只见一穿着墨染竹花长衫的老奴,磨蹭着步子从屋外走了进来,“昔日天气变化有些无常,王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女王是笑非笑的冷嘲道,“国师说的这话……倒是让吾有所不明白了,其意到底是想说?本王昏庸无能?还是借意暗示众人,想说本王仅仅只是在滥杀无辜呢?”

国师笑而不答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假如不是因为彼此的深知,不管是女王所说的那一条,即便只是女王个人的一面之词,这个人也都可以立马变成碎片。

“王……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呢?”面面而视的二人,仿若没有君臣之力一般,倒还是国师先打破了沉默的僵局,避开了女王诡异问答的回话,而变为直接性的去了解。

被国师有些逗乐的女王突然大笑道,“若不是今天在这里的是国师你,恐怕能够这样不无理数的站在我面前之人,早已不知道死掉了多少回。”

“王明鉴,奴才倒并未有任何无理之处,只是论师辈,臣要是下跪与你,那就是等同于让王违背了道德,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古语,王是因该明白的吧。”

自知不是国师对手女王,则是先举起了白旗,无奈的叹息道,“要是这玄国之中……人人都能像老师这般,吾国也就不用再屈服到麟国之下了。”

国师会意的笑了笑,也不等女王吩咐人来赐座,便自己随意的找了个座位做了下去,“王不会是还在意麟国与周国的猫腻吧?”

“国师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那又何必还同本王扯上那些没用的东西呢?”女王虽然言语上有着很在意的味道,但心中却未有半点怪罪他的意思,同那些终日里在大殿之上相处的众臣们相比,这简直是没法比的。

“既然王如此在意这种事情,那又为何不去亲自求证一番呢?王之所以会同麟王成为盟友,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巩固二国的友谊关系?”国师本想稍作停顿会儿,待看自己的女王会不会有想要说些什么的意思。

许久过后,女王依然还是那般神情的军师对视着,那双漆黑到不见底的眸子,竟让国师不觉然的已经看出了一身冷汗,偶尔还会有哆嗦两下的意思,“看来……王的意思,已经是拿定主意了。”

女王冷冷的问道,“国师既然已经明白到了我的意思,那自然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国师也因该知道,接下来你要做的是什么了吧。”

“呵呵~能替王到周国当一回说客,这完全是我的荣幸,同那些终日披着人皮的死尸相比,我倒是幸运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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