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效率很高，没多久电话就打到了小夜这里。
通话结束后，小夜眯眼盯了何枭很久，将后者看得浑身发毛。
“怎、怎么了吗？”
小夜低头起身，幽幽地说：“我需要搜一下你的随身物品，请你配合。”
不等何枭回答，小夜捡起了他的外套，里里外外摸索检查了一遍。
何枭的随身物品很少，值得在意的就更少了。她手法娴熟地将打火机拆开，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最后，她将目光放到何枭的腰带扣上。
在何枭震惊的表情下，小夜面无表情地解了他的皮带，将腰带扣暴力破开，从里面分离出一个微型追踪器。
小夜：“你有一次机会，来坦白这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何枭：“……”
这个腰带是乔如兰送给他的，他不是很喜欢，但她非要他用。
小夜安静地等了他一分钟，没有得到回应。
她随手捡了条运动裤套上，又拿了件长羽绒服出来。
“穿衣服吧，跟我走一趟。”
何枭喉头一哽，“去哪？”
“纯白的审讯室。”她瞥了何枭一眼，“可不是让你去接乔如兰的。”
“我……”
“有什么话，留着给审讯官说吧。”
……
被摘掉眼罩和耳塞后，何枭被锐光刺地眯起了眼。蒋云海斜倚在太师椅上双目紧闭，金丝眼镜快要滑落到鼻尖了。
“抓紧时间认罪吧，困死了。”蒋云海闭着眼睛推了下眼镜，闷声说道。要不是小夜死活非要他来，他才不舍得有美人在怀的暖被窝呢。
“蒋先生，乔如兰呢？”
蒋云海微睁开一只眼，哼道：“放心，死不了。”
何枭深吸了口气，此时的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乔如兰知不知道追踪器的事情，她为什么要跟踪自己，自己和纯白，和小夜还能回到以前吗？
“我不知道追踪器的事情，对于兰兰意外闯进了小夜的住所，我也没有什么能解释的。”
半晌，何枭都快要坐不住了的时候，蒋云海慢吞吞换了个姿势，双眼微眯，透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好吧，接下来给我坦白另一个问题：半夜三更，你为什么会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小夜的闺房？”
“……”
何枭叹了口气，解释了一遍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为防蒋云海不相信，还特意给他看了看伤。
蒋云海摆摆手，说：“姑且相信你一次。”
何枭松了口气，问：“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蒋云海呵呵一笑，起身整理了下身上起了褶子的中山装，冷声道：“当然，何大少爷年后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什么，年后？”
一个小玻璃瓶被放到何枭面前的桌子上，蒋云海有些不爽地说：“这是小夜让我带给你的，省着点用吧。”
何枭捏紧玻璃瓶，心中五味杂陈。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道极细微的声音飘进何枭的耳中。
“这次，小夜算是彻底对你死心了吧，这样也好……”
“死心……吗……”
————
陆知非看着面前一杯杯往喉咙里灌酒的女孩，头疼不已。
“再这么喝下去，你不怕酒精中毒吗？”
“何枭？不要跟我提何枭，破坏心情！”
“……没人提。”
小夜将瓶中最后一滴酒倒出来，把半满的酒杯推到陆知非面前。
“陆大哥，这次我不会让自己喝醉的，你不用这么防备，把手从胸前拿开吧。”
陆知非尴尬一笑，抿了口小夜递过来的酒。他不是担心自己被欺负，而是害怕自己欺负了别人却没有能力去负责。
何枭跟他女朋友的事情陆知非听说了一些，能想到那件事对小夜的打击很大。毕竟，知道心上人有女朋友，和心上人为了女朋友站在自己对立面，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小夜，有些事情左右不得，那就让自己想开一些，别钻牛角尖。”
“我明白的。”小夜苦笑一声，“我已经尽量远离他了，谁知道他为什么要凑上来打我脸，像跟我有仇一样。陆大哥，你说如果他知道了我喜欢的人是谁，是不是就会识趣地走掉了？”
陆知非挑眉：“你想试一下吗？”
小夜顿了顿，无力地趴到桌子上，“这样好丢人的。”
陆知非想起那天在餐厅遇到何枭时的情景，笑了笑说：“也不一定。有些人啊，说不定是真的蠢，你不把答案拍到他脸上，他连自己是人是猪都分不清。”
“陆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何枭他、他明明是猪狗不如的大笨蛋！”
“好好好，大笨蛋大笨蛋。”
陆知非看妹妹一样温柔地注视着小夜，伸出手刚想揉一揉她的脑袋，眼前突然一黑。
小夜扶住差点摔下椅子的陆知非，有些紧张地问：“陆大哥，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陆知非捏了捏眉心，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事，昨天没休息好，有些醉了。”
“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用，说好了今晚陪你的，我接下来不喝酒就是了。”
小夜感激地看了一眼陆知非，扭头又要了几瓶酒。陆知非好笑地看着她胡来，趁她不注意偷偷吞了几粒药片。
夏辉过来的时候，小夜和陆知非已经头靠头睡着了，小夜的手紧紧抓着陆知非的胳膊，看上去很依赖他。虽然周围乱糟糟的，但两人间的气氛却是那么和谐。
他忍不住拍下了这个画面，这才将两人一齐喊醒。
“咦，夏辉，你怎么在这？”陆知非揉了揉眼睛，疑惑地问。
“我来接你们回家，已经尽兴了不是吗？”
陆知非看了眼还在迷糊中的小夜，微微一笑，“先把这孩子送回去吧。”
夏辉嘴角一抽，对于陆知非把一个不比自己小几岁的人形自走兵器称作“孩子”有些无语。
不过，只要他高兴就好。
将小夜送到杜宅暂时安顿，夏辉直接将车开出了城。
“停车，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知非，阿姨已经将行李寄走了，我们赶最近的航班去m国。”
“我不去。夏辉，我应该跟你说过，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把你敲晕我也要带你去。知非，这一次，反抗无效！”
陆知非气得浑身颤抖，“你们都是魔鬼吗？”
夏辉眼神坚毅无比，“是。如果失去你，我想我们都会变成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