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痛伤伊人心

连成和董凌云是很好的朋友,两个人无话不谈,所以他知道董凌云和夏宁宁之间的事情。董凌云到现在也没有女朋友,说自己无法忘记夏宁宁,也不想再谈女朋友。连成也劝说过董凌云,告诉他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纠结了。可是董凌云说过去是他的错,他无法原谅自己。现在突然又有了夏宁宁的消息,连成知道这又把董凌云心中的伤口拔开了。

连成继续看着董凌云:“那你,你……”

董凌云摇摇头:“别瞎想,我和她没戏了,就算她和她男朋友分手,我们也不可能了,我知道宁宁不会原谅我的。——你知道吗?”董凌云的目光突然变亮,紧紧地盯着连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希望宁宁能够幸福,能够把我对她造成的伤害彻底忘掉。我希望她快乐每一天。”

“唉,你也算是……一个情种。”连成从茶几上的烟盒掏出一支烟来,然后拿起打火机点燃,徐徐地吐出一口烟雾后,说:“你还是别折磨你自己了。”

夏宁宁知道程虹是十一点半的火车,害怕自己工作忙不能去送她上车,昨晚就告诉她不去送她了,没想到今天公司不算忙,所以她抓紧时间把要紧的事情处理了一下,和主管请假说是去送一个朋友,没曾想到主管还是很痛快地答应了,真是难得,夏宁宁粉脸露出满意的笑容,和主管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就走出了公司。

来到路上,她看了看时间,是十点,知道肯定不耽误的,于是走往那家首饰店。周六他们一起游玩的时候,程虹看到一条很漂亮的水晶项链,想要买下来,程伟说她都有一条了,多了没用,就这样程虹没买。夏宁宁突然想到买一条送给程虹作为新年礼物。——时间快的很啊,就快要春节了。

程伟没有去上班,兄妹两个收拾好行李就坐在沙发上聊天。

程虹的脸上带着愠怒,显然是不高兴,看上去很单纯的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终于忍不住指责哥哥:“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可是爸爸妈妈嘱咐了我的,让我当面告诉你,你……不听?”

程伟有点烦躁:“虹虹……,我知道爸爸妈妈是为我好,可是……,唉……”他扭过头,眼睛掠过一抹痛苦,“我现在不愿意说这些事情了,我不想,懂吗?”

“哥——,你不想,总的有个合适的理由吧?怎么回事那你说出来,你说服我才可以啊,就一个不想哪儿来的说服力?你把你的不想和爸爸妈妈说,他们能答应吗?你也够奇怪的,之前你不是希望过早日和宁宁姐结婚的吗?如果不是你出了事情,我想你们早结婚了。你受伤的时候,宁宁姐给你输血,还日日夜夜的照顾你,你现在却说暂时不想和她结婚了,你这……这不是很反常的吗?你的理由怎么说的过去?以前你还那样爱她,现在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你不是想要早点和她在一起却说不想结婚了,这个

你……你觉得你能说得出口吗?”程虹不管程伟越来越阴暗的脸色,自顾自说下去,“反正爸爸妈妈说了,这个春节让你把宁宁姐带回去过春节。”

程伟的声音含上了一丝苦涩:“虹虹,你就跟爸爸妈妈说我想把婚事往后推一推,现在我不想办了,等等在说。”

“那你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亲自说,我把话给你带到了,其它的我不管。”程虹的目光望着天花板,故意不看程伟。

程伟的口气里有妥协:“虹虹,你回去就直接和爸爸妈妈说,就说我只是想推辞一些日子在办婚礼没别的意思,好吗?”

停了一会儿,程虹开口:“哥哥,这儿就你们兄妹两个人,你能把你推辞婚礼的真实理由告诉我吗?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这样的,是吗?——因为以前你不是这样,我和你从小就在一个家里,我还不了解你吗?哥哥,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就把理由告诉我吧,只有我明白了原因,才能够为你说话遮掩啊,不然你回了家爸爸妈妈又逼你怎么办?”

夏宁宁看着红丝绒盒子里亮晶晶的项链,十分高兴,这条和程虹看到的那条款式差不多,想来她看到后会高兴的。

“小姐,我就要这条了。”夏宁宁把目光从项链移到售货小姐的脸上。

售货小姐明艳的笑容带着讨好:“小姐真是好眼力,这条项链既好看价格又不贵,您真是好眼力。”

夏宁宁笑笑,拿出钱包付钱,她知道售货小姐的恭维是恭维她包里的钱,所以不想多说什么,付完钱在小姐“欢迎下次光临”的甜蜜声音里面走出首饰店。刚刚走上公路,一辆出租车驶了上来,夏宁宁招手,出租车缓缓停下,她跨了进去。

“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呀,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程虹担忧地望着程伟,“我知道你不是不爱宁宁姐故意要拖延的,你盼望早日和她生活在一起,可你这样犹豫,不觉得对不起她吗?”

夏宁宁走到程伟门口,正要伸手敲门,却听到了程伟有些激动的声音,“虹虹,没有什么原因,你别逼我好不好?”夏宁宁心里一顿:兄妹两个吵什么呢?夏宁宁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进去不太妥当,于是停下了手。

“我是你妹妹,我只是代表爸爸妈妈和你说话而已,不是逼你的,你既然不肯,没有人能够左右的了你,反正大家也都是为你着想的,你看着办。”程虹显然不高兴,“那个时候你急着办,现在又拖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程伟的身体有一丝颤抖:“虹虹,我不是……,不是……,唉,怎么说呢?我知道爸爸妈妈为我好,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更知道夏宁宁爱我,等着我娶她……”他的声音有点嘶哑。

猛然听到兄妹两个人的话竟然是因她而起,夏宁宁激灵一下,支起耳朵倾听。

“你既然都知道,你还拖延什么?

你们的年龄都不小了吧?妈妈唠叨着下一年的春节要你们抱着孩子回家,她要抱孙子。”程虹虽然觉得这话有点可笑,但还是说了出来。

门外的夏宁宁听到程虹这样说,脸上一红,急忙低下头去,心头突突乱跳。

“我恐怕要让妈妈失望了,明年我也不会结婚。”程伟的声音里带上了决绝。

程虹惊异地抬头,目光直视哥哥:“你说什么?”她的口气完全变了,“你的理由?”

程伟终于说道:“我知道夏宁宁很爱我,就因为她爱我,所以我不能对不起她吧?我要努力先把工作做好,晋升到一定的职位了,然后娶她,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你这是什么理由?职位那有标准,上了这个台阶你还要上一个台阶,哪有尽头?你说的这个和结婚不沾边的啊,如果你不能达到你的目标就不结婚是不是?”很明显程虹在质问。

“是的,就是这样。”程伟回答的很干脆。

“你……,你真的不可理喻,你这纯粹是托词。如果宁宁姐不等你呢?”程虹提高了声音。

程伟也提高了声音:“这样最好,她另外去找一个男朋友我不反对啊,她去啊……,我不拦着,说实话,她现在要找到更好的男朋友了,我会很高兴地和她分手,给她最真诚的祝福。”

“你……,你……,疯了。”程虹伸出手指指着程伟,说不出话来。

夏宁宁猛然呆了一呆,跌跌撞撞地转身下楼。

她感觉到双腿发软,浑身没有力气,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程伟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他……,他是什么意思?是要和自己断绝关系的吗?脑海中一片空白,她踉跄着脚步走下楼,靠在门口就再也无力迈动脚步。

“程伟……,这两年多的时间,我一直以为我是了解你的,可是我想错了,我对你还是太不了解。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要怎样?那些肝肠寸断的日子里,你给了我最真挚的关怀和爱护,我是感激你的,一直到后来的感情,我完全是真心实意。我是比较笨比较愚蠢,可我总认为保留了的感情不是真正的感情,所以我全力以赴。

“那个时候,我相信你也是全心全意的,不然我们也不会筹备结婚的物品。——都是车祸的原因吧,要不是车祸或许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生活。可你现在对我的态度……我都不知道现在的我该感谢那次车祸还是痛恨那次车祸,——如果你是骗我的,车祸让我们没有结婚我该感谢,可如果你是爱我的,车祸让我们没有真正结婚我该痛恨。车祸……从车祸以后你变了的。我真是感觉到害怕,如果是我们结婚以后你再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情何以堪?我是悲哀呢还是庆幸?”

夏宁宁的眼里滴下了眼泪,为什么男人都这么自私无情?当初的董凌云,现在的程伟……每一次自己都是全心全意的付出,为什么换来这样的结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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