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险境丛生

摄魂山便在蛮荒之地的边缘,没过几个时辰,朱炔和林启南便驾着马车来到了摄魂山下。

从山脚下向上望去,朱炔才发现摄魂山并不是想象的那般十分高峻陡峭,但是或许是因为鬼医谷中的禁制的缘故,山上始终漂浮着浓密的云朵。

“果然是一处凶险之地,难怪鬼医周玄会在此地待这么长时间”望着眼前的摄魂山,林启南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他在这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了?”朱炔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林启南问道。

林启南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朱炔,随即又转而看着摄魂山说道:“自从十年前鬼医周玄毒杀了万毒门少主之后,已经在山中待了将近十年了,这十年里他从未出谷,也从未有人闯进到谷中。他已经与世隔绝的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若是我们此番有幸能够进到谷中,怕是会是万分的荣幸啊”

“诸多门派为了围堵鬼医周玄,在山中也设下了重重埋伏,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多加留心”林启南叮嘱朱炔道。

朱炔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问道:“当真话会有这么多门派前来摄魂山寻仇?”

林启南干笑了笑,解释道:“鬼医周玄盛年之时,横行修真界鲜逢敌手,很多门派的掌门人便是死在他的手下,因而结下了颇多的仇家。只是当初慑于他的修为和诡诈的心计,无人敢与之为敌,但是如今鬼医已经不比当年了,以往的那些仇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

“可是鬼医谷中既然有这么多的禁制,他们也进不到其中啊?”朱炔接着问道。

“但是鬼医总有垂垂老矣的时候,到时候禁制的威力便会大大的削弱,诸路仇家便会趁虚而入,报仇雪耻”林启南望着摄魂山的深处,头也不回的说道。

听了林启南的话,朱炔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地吃惊,思忖道:“难不成为了报仇,他们就甘愿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吗?”

没容他多想,林启南便驾起了马车径直向摄魂山中走去。

约摸着走了一个时辰,二人已经驾着马车来到了摄魂山的深处,一路上并没有那些所谓的鬼医周玄的仇家出现。

即便是如此,二人也是丝毫不敢放松戒备,全神贯注的留意着周边的情况。

突然朱炔听到了两侧的林中响起了轻微的机关触发的声音,当即喊道:“小心!两面有人”

话音刚落,两边的密林中便射出了密密麻麻的银针。若是在平时,他只要身形微动便可以轻易地躲过这些暗器,但是现在慕容青就躺在他身后的车中,若是让银针射入车中,那后果可是难以让他接受。

想到这,朱炔心一横当下便提起气海中的四股真元,施展开雪舞掌向着马车的一侧拍了出去。精妙的掌法再加上浑厚的真元之力,硬生生的将马车的一侧保护的密不透风。

强劲的掌力如一波波海浪一般向前涌了出去,硬生生的将银针的力道消于中途,而且余势不减,径直将前面的几株枯树摧断。

另一侧林启南施展开金光护罩,手一挥便将那无数细密的银针阻隔在护罩之外。

两人重新飞到了车棚之上,略微凭借车棚的力量支撑着,相互看了一眼,这才放心下来,警惕的环视着四面。

林中想起了悉悉索索说完脚步声,不一会便有几个身材略显矮小的男子走了出来,几人均是同一的一副短袖青衫打扮,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银针,脸上显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

“你们是什么人,来鬼医谷作甚?”中间的那名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林启南看了他们一眼,径直跃下车棚走到了距离那人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长做一揖说道:“阁下想必便是雍州的青衣门吧?”

对面的中年男子见林启南竟然能将自己认出来,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但是表面上还是冷冷的问道:“是,那又如何?”

林启南笑了笑,客气的说道:“在下乃是幽州林家林

启南,今日送朋友到鬼医谷中求鬼医诊治,还望诸位不要难为我们”

“幽州林家?”先前的那名中年男子脸上微微变了颜色,连忙问道:“可是幽州林都督家的公子?”

林启南笑着说道:“正是在下!”

这下不仅仅是中年的那个男子,就连旁边的那几个人脸色也都变了,幽州林家可是没有人敢不放在眼里。

幽州林家也算的上是一个历史颇为悠久的名门望族,早在数百年前便凭借刚猛威健的武学在修真界中占有一席之地。林启南的父亲林远图更是凭借一门修罗神力的绝学跻身于当今少有的几大高手之列,曾经以此门绝技重创三位围攻虚境高手。

更重要的是林家还有一张不容忽视的王牌,那便是二十万令人望风披靡的幽州铁骑。这样的一支钢铁洪流,可不是任何一个门派的力量所能阻挡的。虽然林家从来不愿意将修真界的事情用自己麾下的军队解决,但是若是有人惹恼了林家,难保不会调集几万铁骑将对方整个的门派踏平。

他们青衣门在修真界中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仅仅是凭借暗器在修真界中勉强立足,自然是惹不起像是幽州林家这样的厉害角色。本来他们此番过来只是要为十多年前惨死在鬼医周玄手中的老门主报仇,但是因为众多强者都守在里面想要亲手杀了周玄,自然轮不到他们就只能在外围的地方捡个漏,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得罪了幽州林家,满门遭到屠戮,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来是林公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尊驾,还望公子海涵”那名青衣男子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陪笑着说道。

“无妨、无妨”林启南也不想过多的跟他们纠缠,摆了摆手客气的说道。

“今日的事情是在下的过错,还望公子不要让林都督知道”青衣男子又不放心的说了一遍。

“诸位请放心,我自然不会让家父知道的”说着便闪身跃到了马车上,驾起马车向前面赶去。

看到马车已经渐渐远离,朱炔不由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幽州林家竟然能有此般的威慑之力,不由得对林启南心生佩服。

经此一遭二人更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愈加谨慎向前走着,渐渐地已经走到了摄魂山的深处,离鬼医谷愈来愈近。路上也有一些小的帮派出来阻拦,但是听到幽州林家的名号全都灰溜溜的逃掉了,他们走的也还算是顺利。

“前面离鬼医谷应该已经不远了”林启南望了一眼前面的云雾,若有所思的说道。

朱炔正待搭话,却猛然听到了前方落下了一个重物的声音,紧接着便感到大地有了一丝震颤,急忙勒住马缰向前看去。

前面激起了漫天的灰尘,遮蔽了两人的视线,待到灰尘散尽,这时两人才发现前面有一个身形颇为魁梧的壮汉挡住了去路。

朱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壮汉,心里不由得暗暗的吃惊。身长几近九尺,周身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类似于金属的光泽,活脱脱像是铸造出来的一个铜人。若不是眼睛里还有一丝亮光,朱炔简直认不出来这竟然是一个人。

“你们两个快给老子滚出山去!如若不然老子将你们撕成八块”铜人不留有丝毫余地的说道。

朱炔看了一眼林启南,发现他的脸上也是带着些许疑惑,知道他对这个蛮横的傻大个的来路也并不清楚。

“这位高人,我们是来求鬼医救我朋友性命的,烦请放我们过去”朱炔极客气的说道。

“滚……”铜人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在下是幽州林家林启南,阁下如能让我们过去,林家日后必有重谢”说着长长的做了一揖。

“哈哈哈……”铜人放肆的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我不管你是谁,都休想从我这里进到鬼医谷中!”说着将手上重逾千斤的长柄巨锤往地下一杵,两人顿时感到地下传来一丝震颤。

不识抬举!”朱炔轻斥一声,眼神里掠过一丝杀意。

铜人轻蔑的看了一眼朱炔,冷冷的哼了一声。

朱炔也不想再跟他客气,身形一闪径直向着铜人掠了过去,施展开雪舞掌向着铜人罩了过去,密密麻麻的掌影将铜人上方罩的密不透风,犹如一个巨钟一般的罩了下来。

铜人看到朱炔的掌影罩了下来,并没有在意,暴喝一声直接举起巨锤向上捅去。巨锤顶住了了漫天的掌影,渐渐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两股力量相交瞬间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嘭……”巨锤硬生生的将朱炔的掌影打散,朱炔只感到感到虎口一麻,随即便倒飞了出去。

林启南见状急忙纵身跃起,将朱炔接了回来。

朱炔借助林启南的力量才勉强的稳住了身子,又看了一眼铜人,心里不由得暗暗地惊讶,他万万没想到铜人竟然能一下子便将自己的雪舞掌给破掉。

其实铜人此时也是在暗自的吃惊,本来他见朱炔年纪轻轻并没有放在眼里,但是刚才一交手,虽然勉强的破掉了朱炔的雪舞掌,但是他自己也被强大的反震之力伤的不轻。

朱炔虽然持此交手的时候稍稍落了下风,但是他心里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他看出来,铜人也是一个硬家子,对付他不能只靠力道取胜,要发挥自己擅长的速度。

朱炔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又冲了上去,调起体内的四股真元瞬间便移动到了铜人的近身边。趁铜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朱炔抽出袖中的匕首,向着铜人的身上划去。

匕首划到铜人的身上发出了金属相交的声音,待到朱炔奔出去很远之后,转身发现铜人竟然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反倒是将匕首划得有些卷刃。

铜人低头看了一眼,见朱炔并没有伤到自己,不由的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不屑,大喝一声紧接着便抡起巨锤向着朱炔硬生生的横摆了过来。

就在铜人抡起巨锤的那一刹那,锤身像是见风就长一般,瞬间延伸出去了五六丈,轻易的就可以打到朱炔。

朱炔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啸,便见巨锤以开山裂石一般的力道向着自己砸了过来。朱炔不敢硬接,急忙纵身提起数丈,这才堪堪的躲过了这一记重击。但是即便是如此,朱炔也被巨锤划过激荡起的气流影响的险些站立不稳。

看着朱炔有些狼狈的样子,铜人再次得意的笑了起来不屑的说道:“小子,你不是爷爷的对手,还是趁早滚回去吧”

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朱炔,他的眼睛中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炽热的光芒。他紧了紧周中那柄有些卷刃的匕首,径直向着空中冲去。

铜人只当是朱炔知道不是自己的对手,落荒而逃了,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山林中,将所有的一切声音全部盖了过去。

突然铜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感到一股极强的力道正从他的身后袭来。这股力道袭来的速度甚是惊人,是铜人从未见过的,还没等他转过身去便感到一柄冰凉的匕首从后面插进了自己的身体。

铜人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从胸前透出的匕首,绝望的喊道:“不……”

原来是朱炔起了必杀之心,知道铜人的防御极其厉害,要想重创必须出其不意,这才假装逃走,升到高空之后借助势能急剧的落下准确的突破铜人的防御将那柄匕首硬生生的从铜人的后背插进了心窝的位置

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心窝处原本黄铜色的皮肤已经渐渐发紫。这是匕首上淬上的剧毒发挥的效用,而且心口的暗紫色还在不断地向周围蔓延。铜人勉强的转过身去,不甘的看了朱炔一眼,紧接着便仰天倒下了。

鲜血从朱炔手腕的虎口处缓缓地滴了下来,朱炔扶着自己的手臂缓缓地向马车处走了过来,林启南见状连忙扯下了几缕衣带替朱炔包扎。

朱炔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还是赶紧继续赶路吧”说着便坐上了马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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