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醋

傅景翊问:“既然是去看沈柳茵的,刚才卖什么关子?为什么不直接说?”

清辞笑嘻嘻的反问:“你怎么会认为我真的去嫖男人的呀?”

傅景翊顿时止声,缓缓后,他才想起另一个事,脸一下子板沉。

“你这手不想要了?”

清辞把手藏在身后,“你快上朝去吧,别让臣子久等了。”

她还用脚推了推他的腰,“快去。”

傅景翊不动,还是沉闷眼色看着她。

“记得我跟你怎么说的?”

清辞两只眼睛顿时润得能滴出水来,“能不能,不要生气?”

傅景翊倒抽一口凉气。

她是怎么做到的,让自己看起来这么可怜,好像是他欺负了她似的。

可他不能心软,必须要让她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清辞,我后悔有这个孩子了。”

清辞去拉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看来他起来已经好一会儿,“下次不会了。”

傅景翊下定决心地说:“你把手治好了再要孩子,这个不要了,一会儿就让人拿药过来给你喝。”

他可以确定清辞绝对不会喝药,她能那么听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这些充其量也就说说而已。

清辞脸上那个可怜劲儿立马收得无影无踪。

她眼色一沉,声音趋冷,“我每天忍着痛把草药洗干净,手都不要了拼命留住的孩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你凭什么手都不要了?”傅景翊问。

“确定不要孩子了?”清辞淡淡道,“那这孩子就跟你没关系了,我看哪里有好的爹给孩子找一个。”

傅景翊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下巴。

被她气得心梗了,她还是面不改色。

“太医说的,那些药并不是一定会对孩子有影响,你为什么非得伤害自己?”

清辞说:“你喜欢的是我,还是我的手?”

这有疑问?

喜欢你的手会掐人?

他没有立刻回答,清辞便说:“这只手比孩子更重要?”

傅景翊发现她想法已经偏到岔路上去了,赶紧道:“都重要。”

清辞这会儿表情逐渐乖顺,“好了,我保证不会这么做了。”

她举起三指,“我保证。”

终于这一天还是出了事儿。

清辞本来只是想在他沐浴的时候偷偷出现在他身边,吓他一跳,再调会儿浓情蜜意。

结果在他转身过来的时候,清辞看到他颈部胸膛前清晰暧昧的吻痕。

清辞一下子愣住了。

明明已经入春,浑身的血液却在这一刻都冰住了一般,连呼吸都不会了。

傅景翊也是很快反应过来她在想什么,在她落荒而逃之前抓住她的手。

“别胡思乱想,我的另一个女人是你自己。”

他也是急了,才会说出这句话。

清辞的声音没有一点儿温度,“你是想说宋宁?宋宁不记得自己是清辞,可是清辞对宋宁做过的一切都清清楚楚。我已经很久没有把自己当成宋宁了。”

傅景翊道:“不是的,后来你就不记得宋宁做过的事了。但其实你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醒过来,把自己当成宋宁,然后和我……”

他突然觉得说下去并不好,闭上了嘴。

清辞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我完完全全的分裂成了两个人?”

可不是嘛。

傅景翊还挺喜欢这种感觉。新鲜,刺激,就是有点累人。

“每天晚上什么?”

清辞想起来一觉醒来身上偶尔会有些暧昧的痕迹,她总觉得是不是他趁自己睡着动手动脚了。

可是她怎么会睡那么熟呢?

甚至怀上这个孩子,她都觉得不对劲,他们欢爱的次数太有限,时间不对。

可孩子怀在自己肚子里,傅景翊都没说不对劲,自己自然没什么话。

清辞甚至以为,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天赋异禀,凭十天就能长成一个月的大小。

还有他喝了不管用的汤药。

那么多蹊跷有迹可循,可她根本没往那处想。

清辞气到手抖,“所以你有了宋宁,就几乎没再碰过我。”

傅景翊心累道:“你没必要跟自己计较吧?”

“你说你只爱我的,”清辞脸色很难看,“你还答应过不跟宋宁生孩子,你都是哄我的。”

“可是宋宁就是你,孩子在你肚子里,也在宋宁肚子里,我怎么做到不跟她生?”傅景翊声音越说越轻,“你也说过,可以接受我跟宋宁好的。”

他就像个被捉奸在床的小媳妇,可是他又有点儿委屈。

他做错了什么吗?可能最大的错就是没有早点跟她说明白。可是不敢告诉她,怕她因为自己奇怪而自卑。

清辞也觉得自己的生气很没道理,可心里就是五味杂陈的,特别不舒服。

“你更喜欢宋宁,”清辞一针见血的说道,“不然你不会选择骗我你肾不好,一边又很积极勤勉的跟宋宁生孩子。”

傅景翊脑袋都要炸裂开来,“宋宁又觉得我只爱清辞,只爱太子的娘亲,这你不是很清楚吗?在我眼里,不管你把自己当清辞还是当宋宁,都是我唯一爱的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区别肯定是有的,宋宁要乖得多,那就是完全听话懂事的清辞。

不过不管什么样子他都是喜欢的,只是宋宁在那方面更缠人,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不代表他心理偏颇,只是现在他也意识到错误了。

“我越来越讨厌宋宁了,”清辞把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一根根掰下来,语气不善,“如果我说我不接受你跟宋宁好了,你会怎么做。”

傅景翊斩钉截铁地说:“那就不跟她好。”

“半夜醒来她在你身边怎么办。”

“把她踹下去。”傅景翊很坚定。

他嘴上这么说,偷偷的心疼了一下,宁宁那么乖怎么忍心踹下去呢?

清辞愣了一下,“你踹我?”

傅景翊道:“那是宋宁,不是你。”

“你刚刚还说她就是我,在你眼里没区别,现在你就要踹我。”

傅景翊慢慢陷入悔恨。

刚刚为什么要说实话,就说这些痕迹是自己掐出来的不好吗?

再不济也可以说她昨晚梦游了啊!

面对女人怎么可以说实话?既然当初要瞒下去,就应该瞒到底啊。

他甚至懊悔大白天的沐什么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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