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如?皎

刘铁铸再张嘴,已出不了声,只能愤怒得睁大眼睛,双手要去掐她的脖子。

李月皎握着匕首挥舞了几下,从他手里挣脱开来。

她看着他喉间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笑得明媚。

“姐妹们!还有两个畜生,我们人多不要怕,杀了他们!”

刘铁铸倒地的样子,让海月寨的姑娘们体内的热血都燃烧了起来。

她们纷纷的,有的拿木棍,有的拿铁铲,向刘铁铸带来的两个小弟冲来。

在她们眼里,保护的不只是阮风琴和李月皎,也是她们自己的人生。

她们杀人,埋尸,把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

杏姑给阿七处理了伤口,扭头对李月皎说:“这个阿七,长得挺好。”

他眼帘微动,抬眸小心翼翼的看向李月皎。

李月皎嗯了一声。

她的神色还是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淡淡的看着他。

杏姑忙完,出去前还在李月皎耳边说:“我瞧着,他好像喜欢你。有个男人照顾也不错,你考虑一下?”

李月皎没有说话。

杏姑出去了,他鼻青脸肿的脸上有了些紧张的神色,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不必赶我,我不靠近你,不烦你。”

他把话先说了,李月皎也只能说点别的。

“可岚不是你的孩子。”

他不信,“那个月份就在那里,你怎么就肯定不是我的?”

于是李月皎换了个说法,“不一定是,毕竟我男人多,你不要太自信。”

傅云从明白她在想什么怕什么,他要是一口咬定是自己的孩子,估计她得带着孩子连夜跑路。

躲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无非是,想跟孩子生活在一起,怕孩子被抢走,一生不得见。

可父皇母后都没有怪罪过她做的那些事,理解她明白她,只是不能留她在皇城了而已。抢她孩子这件事,他们根本就没往这儿想过,要么都接过来,要么都放在外头,没有想让这对母女分开。

但他再怎么解释,李月皎都不会信。

所以傅云从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胡搅蛮缠,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李月皎问:“姨母生的皇子公主?”

“是个皇子,”傅云从说,“父皇很高兴。”

李月皎心想:你爹当然高兴,不高兴的是你。

“渴了,想喝水。”

傅云从仗着自己有伤索要了一回。

李月皎没有推辞,只是正好没热水,她便是烧了一壶,刚出壶的水又烫得很,她便放凉了再拿进去。

傅云从故意慢条斯理的喝,李月皎不想在边上等他,便又要出去。

“皎儿。”

说好不打扰,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三弟的奶娘是个野心蓬勃的狠人,母后见三弟依赖她,便容她一直贴心照顾三弟,许她荣华,甚至让她夫君入朝为官。正是给的太多,才让她有了旁的心思。”

李月皎对这事有点兴趣,便很他聊起来。

“你终于知道了?”

傅云从听了这话,苦笑道:“邱旭文要杀崔佑启,就是因为他撞见了关于三弟的一些事。在崔佑启苏醒之后,我寻他聊过。”

“所以你早就知道,射出那一箭的是邱旭文,不是我?”

“也不算太早,毕竟他醒的时候,我该受的罚都受过了。”

他没有丝毫恼怒的神色,李月皎心想,也许对他来说,是给她顶罪还是给邱旭文顶罪,都是一样的。

他把水碗递给她,她顺手接过来。

这里的条件当然比不得皇城,他原本喝水的杯子都是白玉瓷的,可如今这是什么,碗上都有裂痕,只是不漏水罢了,碗口跟没洗干净似的,可是天地良心,她真的很用力去洗了。

没想到他也那么自然的喝下去了。

“你知道有问题,为什么还差点杀了顾怀易?”

“那情形哪容得我去考虑。只不过后来我一直想要问你,当时是他真的要强迫你,还是,你演给我看的?”

他居然到这一刻,还想着一些侥幸的可能,还希望那不是一场算计。

李月皎明白他想要的答案是前者。

并不想继续折磨他的。

可是也不想再说谎。

“表哥,你太容易让人牵着鼻子走,确实不适合做太子。”

傅云从摇摇头,“我从来就没稀罕那个位子,可能生来就有的东西,没什么意思。”

外头传来婴儿啼哭声,有人抱着孩子站在屋外,“李姑娘,可岚哭个不停,兴许是饿了。”

李月皎立马站起来。

“让抱进来呗,想看孩子吃奶,”傅云从是真很想看看女儿吃奶的样子,才开了这个口,又看着她胸脯说,“奶很多吧?你那儿长了不少,从前啥也没有的。”

李月皎脸一绿。

“滚。”

她气急败坏的摔门出去,傅云从一脸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哪儿又惹到她了。

李月皎给孩子喂奶,几个姑娘围拢了来。

“月皎你跟阿七是不是熟?”

“不熟。”

“你帮问问他呗,他喜欢啥样的姑娘。”

这几个姑娘看起来都有那意思。

之前戴着面具,她们就觉得阿七眉清目秀,今日这面具一掉,她们齐齐给惊艳到了,即惊艳又心疼,那么好看的男子居然挨了打。

李月皎看了看她们几个,都挺漂亮的,也是有点自信才动起心思。

“你们有兴趣就去找他啊,我也不能帮到什么,确实不熟。”

傅云从面具掉了之后,就干脆不戴了,顶着这一张脸在海月寨招摇过市。

他走过的地方,李月皎总听见姑娘热情的喊阿七。

她拿着一堆衣服去河边浣洗,又被傅云从给拦住。

“我来洗,你回去看孩子,一会儿孩子醒了看不到你又得哭。”

李月皎不肯给他。

傅云从偏要跟她抢,“给我吧。”

李月皎压低了声音,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些什么?我的裘裤你也能碰?”

傅云从不以为然的说:“见外什么,你人我都碰遍了,一条裘裤……”

李月皎单手拿着东西,另一只手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太响,河边洗衣服的姑娘们都看了过来,诧异得看着他们,不做声响。

“是不是我这几天对你客气了,你又不知道分寸尊重几个字怎么写了?你说过不打扰我的,做不到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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