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追捕大盗

那跟踪之人受男女大盗指使而来的,他们的据点在邻县县城,突袭山神庙时不见死活的袁继才和老道,原来逃去了那里。只是随后回老巢去了。他们的巢穴在哪里不知道,但那对大盗还在,或许从他俩那里能获得有用的线索。

正当纪宇清准备出发时,余剑岚和她的叔父来了,还带来了几个青年后生。余剑岚介绍说是他叔的徒弟。由于喂毒量大,纪宇清和三兄弟又不懂,所以带来了。

纪宇清热情地招待他们,夸余剑岚办事周到。之后,他委托老先生领头,龙雨他们配合喂毒,而他还是去沂县城。

"有亊你去办好了,有我叔在,你放心好了。"余剑岚说。

"又麻烦老先生,晚辈感激不尽。"纪宇清躬身拜谢。

"哎,小岚叫我叔,你是不是也该叫我叔呢。"老先生笑着说。

"应该的,你是长辈,我们都得叫你叔父。"纪宁清认真说。

老先生感到纪宇清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又说:"我让你叫叔,并非我年纪大,你明白吗?"

余剑岚在一傍窃笑。纪宇清仍没有转过弯来说:"下会我一定叫你叔。"

见纪宇清依然不明白,老先生不禁加重语气说:"老夫与你非亲非故,凭啥帮你?是小岚软磨硬泡所致,她的心思你不明白?"

纪宇清愰然大悟,心中荡起一阵涟渏,但他不知怎样回答合适。只好说:"小岚帮我太多,说谢那是太轻了。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报答她的,当然还有叔你的。"

"有这份心就好,也不枉了我帮你。你有事就去吧,只里交给我,包你满意。"

"你一个人去?我与你一起去吧,有事好有个照应。"余剑岚说。

"这事我去就行,你有客栈生意要做。"

"要是碰到难处或強敌咋办?你兄弟又不去,连个报信的都没有。我去不会碍你,只会帮到你。"

"这次不是去拼杀,是查线索,我一个人就行了。既便碰上強敌也足可自保。真的不需帮手,况且仇敌很可能去你客栈,你倒可以帮我摸清他们的情况,岂不更好地帮我了。"

"你不想让我去也就算了,又找出些借口,真烦人。"余剑岚假生气。

"你想岔了,你难道不知我是啥样人?"纪宇清急着解释。

余剑岚笑了。

"我家主人心地善良,胸襟开阔,说话做亊必有道理,老板娘怎地不明白呢。"龙雨说。

"是啊,你家主人是好人行了吧。"余剑岚笑着说。

大家一听都笑了。老先生说:"这鬼丫头,就是没正经。"

"好了,大家准备忙吧,我走之后要听叔的。还有要时刻防着敌人突然来攻。"纪宇清对三兄弟说。

余剑岚说:"我在青龙镇帮你看着。他们来时一定住我的客栈。镇上还有二家客栈都没有我家好。"

纪宇清点头赞同,说:"他们真来了,切不可以在客栈里惊动他们,可派伙计来这里报信。"又对龙雨说:"你们不可冒然迎敌,坚守不出,等我回来。切记。"

"你啥时回来?"余剑岚问。

"不管查不查得到,我尽快回来。"纪宇清说着转身出门。大家送至桥边。余剑岚要还青龙镇,二人一起过桥。

"你到那里去找线索?"余剑岚问。

"沂县城。"

"怎么到那里去,他们的老窝在沂县?"

"之前抓了一个他们的喽啰,那人供说有个据点在沂县城里。"

"这很奇怪,他们要对付你,据点设在那里有啥用?"

"是啊,我也不明白,所以要去探个究竞。"

"即是他们的据点,你要小心了。你一个人总让人不太放心。"

"我不与他们正面冲突,既使碰上,自保就行了。"

余剑岚殷殷说:"我们都等着你早些回来。"

二人到了大路口分手,纪宇清告别余剑岚往沂县去。余剑岚目送他直到转弯看不见。

纪宇清到了县城,便以赵亦善友人的身份去拜访沂县知县。那县令很年轻,看上去很精干,应是行伍出身。他看在同僚朋友的份上接待了纪宇清。

"纪朋友,你来找本县有何公干?"知县开门见山。

纪宇清将一份礼物放于案上说:"一是替赵知县来拜访大人,二是确有事请大人帮忙。"

知县看了一眼礼物说:"若是公务上的事请讲。"此话意思很明白,私事免谈。

纪宇清笑了一笑说:"正是公事。我县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袁家堡三十余口人无一幸免。赵知县因公务繁杂,且老母病重回家侍孝,故将破案一事交于在下。"

"哦,那是凶杀大案,必须破之。只是此案与本县这里有关?"

"有线索证明凶犯有同伙在贵县县城里。"

"这线索可靠?"知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纪宇清。

"完全可靠,是一对男女,而且是江洋大盗。"

"本县城里有江洋大盗?难怪前些时候有盗劫命案发生,至今未破,原来是大盗所为,且还在眼皮底下,真是灯下黑。既然己有线索,你准备如何办?"

"先要模清他们的底细,方好采取行动。"

"那好,本县也委托你捉拿大盗,县衙捕快听你差拨。"知县说着拿出纸墨写了手令交给纪宇清。

纪宇清接过叠好放进袖中,说:"多谢大人信托,但请大人不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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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直接去和捕头商议此事。"

于是,知县将捕头住处告知纪宇清。纪宇清便告辞出了县衙。按照知县提供的地址找到捕头。那捕头五大三粗,却很机警,他看了一眼似乎不起眼的纪宇清问:"你找我有啥事?"

纪宇清感到捕头轻看自己,并没不高兴。抬眼打量了一下捕头的家,摆设简单而陈旧。

看来这捕头并不是一个作威作福之人,要不他的家也不至于这般寒酸。而凭他捕头的位子是可以捞很多外快利市的。

"在下是来帮捕头大人的。"纪宇清闻到他身上酒气很浓。

"笑话,你我素不相识,你能帮我什么?"

纪宇清从袖中拿出知县写的一纸手令提给捕头。捕头接过一看,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看看纪宇清再看看手令。之后还是把纪宇清请进屋去。二人坐定,纪宇清为了打消捕头疑虑先开口说:"刚才知县大人说,这里发生了盗劫命案,现在仍未破,捕头大人因此受累?"

说起命案,捕头紧锁起眉头:"是啊,命案现场没有仼何线索,搜查整过县城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只是抓了几名有盗窃前科之人,但这么大的命案显然不是这几人所为。但没有办法,总得有所交待啊。"

纪宇清看着桌上的乘酒残菜说:"何必借酒消愁呢,所谓人过留踪,总有蛛丝马迹可寻啊。"

"说得轻巧,本捕也曾破过命案。这次却不同以往,应刻是盗贼流窜作案,加上受害人系前朝退仕官员,案发之后心存顾虑,没有及时报案,延误了时辰,至使盗贼有时间逃逸。即便有线索,也己追捕不及了。"

纪宇清点头表示认同说:"言之有理,不过这几起血案连同邻县的灭门大案却是同一伙匪徒所为,而这里的血案有证据表明是一对男女江洋大盗作案。"

"你有证据线索?"

"不错,而且这对雌雄大盗并没有逃逸,现下还在县城里。"

捕头很是惊讶:"你哪里得知盗匪还在县城里?"

"这一时半会说不清,但绝不会错。"纪宇请说。

"那你打算咋办?"捕头不得不信。

"那对大盗武功高強,先要摸清他们居住地的情形才好采取行动。"

"那好,你把地点告诉我,我这就去踩点。"

纪宇清摇了一下头说:"不是不信你,这对雌雄大盗非比寻常。还是在下去。你去召集所以捕快在这里等候,在下摸清之后与你们汇合,再商议行动方案。"

捕头明显不高兴,一张阔脸有些扳起。他是县衙总捕头,自己权限范围内的事,却要听眼前这位看上去不很起眼之人的指派。但他想起了知县的手令,只得同意了。

纪宇清知道捕头不痛快,在心里冷笶了一下还是说:"千万不能大意,等在下回来。"说完起身拱手告辞。

此时己临近黄昏,但天色还很明亮。纪宇清事先知道了雌雄大盗的藏身处,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宅院,其隔壁就是一家茶楼。按说这里应该是闹市之地,大盗选这里藏身,足见其胆大。据捕头说,搜遍全城也没找到案犯,难道这处没有搜?显然不可能,其中必有蹊跷,纪宇清不想弄明白。他现在要做的是确定大盗是否还在这里。

纪宇清走上茶楼,找了一个位置,正好观察到下面那坐院落。他要了一碗茶,一边慢慢品茶,一边打量着下面周围的地形,同时等着夜幕降临。一会儿,下面屋里有一个女的走出来将一盆水泼到院角落里。那女的衣着打扮似一个乡下村妇,但纪宇清从她走路及举止上看出她不同寻常之处,断定她是那个女盗。纪宇清放下心来,这对大盗还没有离开。

天暗将下来,茶楼里开始掌灯。纪宇清付了茶资之后下楼,无声无息地飘到那宅院的屋顶上伏下身来,那屋里的动静便在他的气场之中。

屋里一对男女吃过晚饭之后正在闲聊。男的说:"大帅让你我在这里等待,不知还要等多久,闲得无趣,不如去捞点。"

女的说:"叫等就等,不要生事了,出了差子你我如何担待?路途遥远,他们到这里要些时曰的,估计快了。反正他们到了青龙镇会派人来叫我们去汇合的。"

"好吧,听你的,我们也弄到好多东西,除了交给大帅之外留下了几件。即完成了仼务,又得了好处。"男的说完笶了。

"大帅要我们去夺袁家堡,那里我们和袁通判去过,结果我中了箭。难怪袁通判他们损兵折将,连大公子也死了。这袁家堡应该很厉害。只是不明白,为了一件什么东西,大帅竞然不惜代价非要拿下不可呢?"

"操这心干啥,我们听命就行了。"

"这个自然。大帅这次调集了多路人马,一定能打下袁家堡。"

"打下打不下那是大帅的事,我们只有尽力的份。到时你我小心就是,别把命弄丢了。"

"你说得对,小命没了,什么多没了。"

稍定,男盗说:"我们让野猫子去监视袁家堡,己经好多天了,只不见他回来?"

"不回来说明那里没有啥动静,很好嘛。要是有异动,你我在这里也来不及处理,出了事端,怪罪下来还得担责呢。"

二人不再说话,似乎准备上床了。

纪宇清听了这对男女的对话,既生气又好笑。但他得到了二点信息,一是这对男女大盗到过袁家堡,应是中了桥上机关而退回去了。自己未雨稠谋起了作用,否则被偷袭。虽然自己有气场警戒,但伧促应战难免吃亏。二是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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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仇敌将有大规幕进犯,这势必是一场生死之战,如何应对要筹划周全。然而眼下先把这对大盗灭了,到时就少了二个敌手。纪宇淸飘然下了屋顶,去和捕头汇合。

到了捕头处,捕头己召集了人手。纪宇清一看大失所望,虽有二三十人,却是参差不齐,有的连捕快号衣都没有。靠这些人如何能拿下那对江洋大盗?但沒有法子可想,一个小县城,县衙也刚建不久,那有几多得力捕快。事己至此,紀宇清只能发挥这些人的最大可能。

"人都在这里了,你准备如何行动"捕头问。

紀宇清思考片刻之后说:"要抓住那对大盗恐怕不太可能,只能杀之。这里有没有弩箭?"

"有啊。"

"很好,每人带上,将那地方围住,不与其近战,用密集箭雨将其射杀即可。"

"好吧,大家去县衙库房取弓箭。"

一会儿,纪宇清带着这些人悄悄向男女大盗住处而去。到了地点,纪宇清布置人手围上,自己和捕头守住正门。纪宇清飘上围墙,观察院内及里间。里边没有灯光,显然男女二人己熟睡。然而令纪宇清没想到的是,那些捕快弄出了响动。屋内立即亮起了灯光,纪宇清一声哨音,捕快燃起火练,院内被照亮。只见屋门开处,男女大盗跃将出来,纪宇清下令放箭。那对大盗立即背靠背,刀剑舞起一团白光,而且向院门移来。虽然箭如飞蝗,却射不进白光中,纪宇清又无法上前。眼见着院门被打开,捕头跳下围墙阻拦,捕快们也围了上去,但阻止不住,三四个捕快己经倒地。纪宇清急忙叫住捕头,说:"不要拦截了,拦不住的,反增伤亡,由他去吧。你回去告诉知县大人,大盗己被驱逐,这里没事了。存下之事由在下负责,在下一定将其绳之以法。"说完纪宇清己没了踪影。

捕头惊叹不己,只得集合部下清理现场。

纪宇清追上雌雄大盗,在后边远远地跟着,他要看看这对大盗在什么地方落脚。跟了一会,纪宇清发现他俩是往青龙镇方向去的。感到疑惑,难道那里还有落脚点?但马上想起刚才这对男女的对话,他们要在青龙镇汇合什么大帅派来的人。看来他俩据点被袭,所以提前去青龙镇了。

到了青龙镇,这对大盗居然住进了顺兴客栈。纪宇清却不能进客栈,客栈里的伙计认识他,一旦打招呼,会被大盗认出,惹出麻烦。纪宇清从开着的门中看到男盗去柜上登记之后,拿了房间号牌同女盗上楼去了。

纪宇清很为难,继续盯着己无意义。如果去告知余剑岚,有一对江洋大盗住进了客栈,余剑岚会有什么反应?一旦较起劲来,她一定不是大盗对手,岂不危险?如果回袁家堡叫上龙雨兄弟三人和余剑岚一起对付,未必稳操胜券,反使客栈鸡犬不宁,影响客栈生意。纪宇清思考再三,决定还是去告知余剑岚。因为住进客栈的是大盗,若临时起邪念,客栈必遭损失。如此便是他纪宇清的故失,也就对不起全心全意帮他的余剑岚。

纪宇清候了一会,估计男女大盗己进房间歇下,便从后面来到余剑岚的内室,轻轻敲门。余剑岚开门见是纪宇清,高兴地迎了进去,一边关门,一边问:"查到线索了?"

纪宇清说:"查到一对男女大盗。"

"怎么样?"

"在沂县城找到袁继才的同伙,是一对江洋大盗。我请沂县捕快捉拿,不料那对雌雄大盗武功了得,捕快根本不是对手,结果让其突围逃了。"

"后来呢?"余剑岚很好奇。

"你知道,我无法出招,只得随后跟踪。"

"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他俩住进了你的客栈。"

"真的?"余剑岚睁大了眼晴。

纪宇清点点头。

"好啊,我去收拾他们!"余剑岚说罢转身就走。

纪宇清一把将她拉住:"不行,这对男女武功了得,你如何敌得过?即便龙雨三兄弟一齐上也不一定能胜。"

"那就下药。"

"那是江洋大盗,必定有防备,若被识破就会有麻烦。当然,你下药他俩未必能识,但客栈里死了客人,会影响生意不说,若官府介入调查岂非更麻烦?"

"这不行,那不行,你说咋办?"

"不必理会,但他俩毕竞是大盗,虽说刚受了惊,但贼不改性,要不动声色地监视。若出现情况,不能硬来,速派伙计告我。"

"好吧,我听你的。只是他俩是你的仇敌啊,顺他逍遥自在?"

"当然不能!过些天他们还有人来青龙镇,到时就会离开客栈,去我那里,我在袁家堡对付他们。"

"真的?"

纪宇清点点头。

"他们来打你,虽然龙雨三兄弟武功不错,而你又不出招。他们人多,你说那对大盗武功了得,那么其它人的武功也不会弱,到时你如何应对?"

"袁家堡地形险要,现在布了机关,又听了你的建议,即便人多进犯也不怕。"

"虽是如此,只是他们人多又武功高,这机关也不一定挡得了。"

"这能见招拆招,只获知元凶是谁,在什么地方,我就可以避开他们,直取老巢就行。不过眼下必须做好应战准备。"

"我会帮你的。"

"你监视他们,到时让伙计来告知就是帮我了。"

"你放心吧。"

"好了,天快亮了,我回去了,你歇息吧。"

余剑岚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送纪宇清出了房门。纪宇清双手一拱转身就不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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