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千家内部矛盾还能让我狠赚了一笔，哈哈。”李知财乐悠悠哼着小曲走开。
他打算拿了秦丽的包场费后，再找个借口反悔，和千悦达成合作。
可秦丽怎会不知他的心思？
派四喜送银子时，还附带了承诺书——
“李知财馆长收取银子后，不得再与千悦有任何生意往来。如有违反，需将银两十倍奉还。”
李知财凝固了笑容，为难道：“都是老街坊了，怎么还签这玩意儿？”
“李馆长，谈感情伤钱财。”四喜将毛笔递给李知财，“我们家夫人还要我转告您，倘若您不签，千老爷今后也不会再向皇宫举荐您的戏班子。”
李知财不情愿地接过毛笔，在承诺书上签了名字。
“印手印。”四喜又拿出红泥。
“你说这叫什么事？”李知财懊恼地甩折起衣袖，在承诺书上印上了大拇指。
太医院，商议厅。
千远槐和江陌玉并肩坐在长桌主位，其他御医按照官职大小排坐在长桌两侧。
“秀女海选已过，晋级殿选的秀女们已在城中住下，众同仁在两日内完成秀女康检。”江陌玉将分配名单交予徐谦平。
徐谦平取了面上一张，传递给下一位御医。
最后一张被传回江陌玉手中，他看着“千鸢”的名字排在首位，眉头轻蹙。www.zuye.org 石头小说网
千远槐勾唇一笑，得意道：“我家小女，还需徒儿照顾了。”
“公事公办，谈不上照顾。”江陌玉淡漠回应道。
“那么，宣布下一件事。”千远槐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老夫年迈，过了冬天就正式退休了。如今陌玉已升迁至太医令，太医丞之位也就空悬。各位同仁是否有举荐之人？”
徐谦平用力捏了下手中名单，迟海则微昂起脖颈。
其他御医们低声讨论起来——
“以谦平的资历，我认为他能当任太医丞。”
“你认为有啥用？一锤定音的还是千令。”
“就是，没看我们江令都没出声吗？”
“嗯哼！”千远槐又清了下嗓子，议论声戛然而止。
“千令是有举荐人选了吗？”江陌玉明知故问道。
千远槐捋了捋山羊胡，冠冕堂皇道：“迟海虽刚进入太医院，但他先前是千济堂的首席郎中，医术及人品自然是不必多说。”
“如此说来，千令是举荐迟海？”
“能进入太医院的人哪个医术不精湛？至于人品嘛，就有待考究咯。”
“还考究什么？走后门进入太医院的人，有何人品？”
碍于千远槐的官权势力，众人只敢窃窃私语。
千远槐像是没听见一般，提声道：“众同仁可有异议？”
“异议谈不上，但我也有举荐人选。”江陌玉不慌不忙地开口，“谦平进入太医院年久，不仅在大小医务事件中贡献力量，也时刻苦心钻研着医术，众同仁也熟知其人品。”
“江令，你！”千远槐气恼瞪向江陌玉，皱纹眼袋直抽抽。
江陌玉毫无惧色地与之对视，嘴角浅笑充满挑衅。
“你这是明摆着与为师对抗。”千远槐咬牙压低了声音。
“师父是太医令，我也是。”江陌玉则高声面向众人，“既然我们意见分歧，妨由众同仁投票决定？”
徐谦平松懈下手掌力度，迟海心头一紧，皱起了眉头。
其他御医们刚想附和表示赞同，千远槐及时回击道：“人是感情动物，投票结果多少会被主观因素影响，这对迟海不公平。”
江陌玉早就料到千远槐不会就此放弃，他故作思索地沉默片刻，说道：“千令所言有理，那就让谦平和迟海比赛吧。”
“比赛？”
“比什么呢？”
“该如何比？”
在众人的疑问中，江陌玉接着说道：“正如千令所言，能进入太医院工作的人兼具医术与人品，无需在此事上做文章。如今正值换季，很多人时常咳嗽，诊脉却无症，因而无法用药。谁要是能够研制出预防缓解换季咳疾的保健品，且获得更多百姓认同，谁就能当选太医丞，众同仁觉得如何？”
“这主意好啊，还顺势解决换季时杂症。”
“是啊，谦平最擅长药理，我对他有自信。”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千远槐做了多年甩手掌柜，根本不了解迟海的用药功夫。
他担忧地看向迟海，迟海回以肯定的眼神后，他才点头妥协。
会议按照江陌玉所想圆满结束，徐谦平却忧心忡忡——
“师父，虽说我的用药功夫是您教导的，但短时间内研制出保健品，换谁都做不到啊！”
江陌玉拍了拍徐谦平的肩膀，胸有成竹道：“放心，你的好兄弟有标准答案。”
“我的好兄弟？”徐谦平不明所以地歪了下脑袋。
午后秋风拂着淅沥阳光，雨水染红的枫叶纷飞落下。
千悦坐在小板凳上，挽袖剥弄着玉米，桌上已摆着两大罐甘蔗汁水。
“夫人，忙什么呢？”江陌玉搬来小板凳坐到千悦对面。
千悦抬眸看去，只见他双手捧着脸颊，眉梢眼角藏秀气，皓腕凝霜雪。
“要我帮忙吗？”江陌玉歪了下脑袋，髻尾乌发扬起好看的幅度。
“你，吃错药了？”千悦克制着乱撞小鹿，双眸充斥着警惕。
“是还没吃药。”江陌玉懒得再装乖俏，学着千悦的动作剥弄起玉米，“上回做的秋梨膏，能不能分我点？”
“没有了。”千悦扭了扭酸涩的脖颈，剥弄玉米的表情愈发狰狞。
“那你再做些呗？”江陌玉拿过千悦手中的玉米，“剩下的玉米，我帮你剥完。”
“做不了喔。”千悦模仿起江陌玉的口气。
明日就要交出一百包爆米花，她可没多余时间做秋梨膏。
“为什么？”江陌玉佯装委屈地垂下眼角，模仿起千悦可怜巴巴的模样。
“因为你还不够喜欢我。”千悦撇嘴耸了耸肩。
虽说是敷衍搪塞，但她说的也是事实。
空间果园还没开拓，哪来的大梨？
首饰盒里的碎银可是要攒着开店的。
不明所以的江陌玉抿了抿双唇，诚恳道：“我可以出银子买食材。”
“好吧，看在你帮我弄玉米，又主动买单的份上。”千悦拍了拍手，抱着甘蔗汁走向厨房，“不过，你得陪我逛逛。”
“逛哪儿？”江陌玉往兜里揣了两根玉米，紧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