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给我详细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哎，局长，你还是带所有人过来吧，你过来之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杨建军声音低哑，透着无尽愁绪。
局长听出他情绪不对，不再多说，沉声说道:“好，我知道了，半个小时后，我就到。”
“局长，多带几个验尸官和裹尸袋吧，这里的尸体......有些多。”
“好，我知道了。”
杨建军将电话挂掉，望向窗外，已经不知不觉道天亮。
虽然光线并不强烈，但接着微弱的旭光，医院中的黑暗还是被驱散了不少。
他拍了拍楚川的肩膀，说道:“节哀顺变，但活人还是要为了生活而活。”
两人早已彼此有了默契，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嗯，我知道了。”
楚川强打精神，深吸了一口气，眷恋的看向张晨，心中只有一个坚定地想法，那就是一定要将自己的好兄弟复活。
其回想重生到现在的辉煌锤神，想来，他并没有做过什么。
反倒是张晨，他的房子成了根据地，就连刚开始的起步资金，也是从他身上榨来的。
甚至，到目前为止，所有锤神系列的视频，也都是他没日没夜剪辑制作，甚至还专门上网课，学习更专业的视频制作。
而他努力付出了这么多，却从未开口，说过自己想要什么。
这一刻，楚川心里更是酸涩，鼻尖一酸，眼泪就要滚落下来。
他连忙转身，背对大家。
苗淼淼见他这样，心里也是很不舒服，无奈的轻叹一声，说道:“杨队长，让他一个人和张晨单独相处一会儿吧。”
“嗯。”
杨建军沉重的点了点头，看到张晨盖着白布的尸体，心口也是如堵上了一块巨石，无法喘息。
他向门口走去，看到赵广杰脸色不善的挡在中央，眼神狠辣的盯着楚川。
不用说，他都知道，这个家伙其实就是为了盯着楚川而来。
警局里的人不知道，但他十分清楚。
因为在昨天回家后，联盟军长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做好准备，七天后接替赵广杰的任务，找出锤神，并且说服对方加入镇邪联盟。
所以，他十分清楚赵广杰此时看到楚川的心情是什么，估计满脑子都是任务奖励，升职加薪这几个大字。
杨建军将手搭在赵广杰的肩膀上，冷声道:“人家失去了好朋友，你要还是个人，就消停点儿。不然不管你是谁，有什么背景，我都会照打不误。”
“呵，杨建军，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而是警告，不要惹毛我，不然你会很惨。”
赵广杰原本想要开口，可对上杨建军那双冷眸，竟然不由打了一个哆嗦，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寒气。
他也不想退缩，可对方的气势实在是太过强大，让他心生惧意，即使大脑在说着不要退缩，可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开。
“杨建军，这是我给你面子。要是别人敢这样和我说话，我绝对会让他满地找牙的。”
为了尊严，赵广杰仍然保持自己傲娇的姿态，挺直胸脯，不屑的翻着白眼，走出病房。
张铁柱嘴角抽搐，靠近杨建军，小声问道:“杨队长，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啊？”
“呵，他要是脑子好使，就不会派到这里了。”
“哦，好吧。”
“苗淼淼，我们先出去吧。”
“好。”
杨建军回头对苗淼淼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一起出去。
三人离开后，房门也随之关上，这一刻，世界都仿若安静了下来。
楚川静静地走到病床前，他缓缓抬起手，想要触碰张晨，可是伸到半空，又不忍心的缩了回去。
“刚刚那个男人，和杀死张晨的人，有着一样的味道。”
突然，身后传来姜沫臣的声音，将楚川吓了一跳，立刻回头。
只见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背着手的老头，他从阴影中出来，径直走到病床前，将白布揭开。
“你把张晨翻过去。”
“你要做什么？”
“刚刚苗淼淼被吓到，再加上那孩子还没有见识过这个世界的阴险面，所以也没有仔细张晨的尸体。”
楚川见姜沫臣似乎有发现了什么，他想要伸手给张晨翻身，可是一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心口就一阵抽痛。
“小子，只要是人，都会有生老病死的一天，没什么好伤心的。虽然刚开始都会有些难受，但谁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一起。”
老人见他还是不愿意接受好友死去的消息，无奈摇头，自己动手将张晨的尸体翻了一个身。
一瞬间，只见被撕烂泛白的血肉露出来，让楚川看的更是一阵心痛，恨意丛生。
“是谁？到底是谁做的？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张晨报仇！”
姜沫臣看他如此重情重义，心下也是赞许点头。
他想了想，一边弯腰检查张晨的伤口，一边说道:“我觉得你要是想知道谁是凶手，也许从刚刚站在门口那人的身上，能查到些什么。”
“站在门口的人？是那个高个子的人吗？”
楚川回忆了一下，刚刚只有张铁柱和赵广杰站在门口，唯一可以区分两人的，就是身高。
可是问出这个问题后，他便猛然惊醒，想到姜沫臣之前说过，他和杀害张晨的凶手气味相同。
“赵广杰！”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反正就是长相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
这么一说，楚川以及可以肯定，他说的这个人就是赵广杰。
而且那个人的身上，确实有股倒胃口的气味。
“师傅，杀害张晨的人身上，是不是也有一股古怪的味道。”
“嗯，你知道那个味道是什么吗？”
姜沫臣将张晨的尸体彻底翻过去，让被剥皮的地方完全暴露出来。
楚川看到好友狰狞的伤口，实在不忍直视，将头别开。
“你不看的话，我可没办法给你展示凶手的信息。”
听到这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静静地看着张晨的后背。
就在他静心看的一刹那，顿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