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紧起床，饭菜已经放在桌子上，别让你姥爷来骂你嗷！”何佟早早地去上了班，此时宋晨还在朦胧中做着梦，梦里自己站在机甲格斗大赛的决赛场上，自己化作一只庞大的机甲，四场之中，前三场将对方碾压到界线边缘，周围群众都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孙子，孙子，你这个臭小子还在赖床！”宋晨突然惊吓得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面前的姥爷凶神恶煞，手里举着拐杖，生怕是一只手按捺不住打在自己头上。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外边打工了。你以为老板会让你赖床吗？你要是迟到，这半天的工钱就没有了！”宋晨平生最怕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母亲，另外一个就是面前的姥爷。正所谓天不怕地不怕，回到家还得是跟个孙子一样。
“姥爷，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现在教育水平都高了，恶意扣工资就得去法院劳动诉讼，非得告那个老板不可。”宋晨一边快速穿着衣服，另一边还不忘顶几句嘴。
“老板是你姥姥，”宋晨听到这，立马来了兴致，这姥爷不会是个倒插门吧，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事，母亲和姥姥从未跟自己提起过。“姥爷，你不会是工资扣多了，直接把自己卖给人家了吧。”
姥爷听着气不打一处来，一伸手拐杖打在宋晨的屁股上，疼得对方立马逃蹿进厕所，关上门偷偷骂骂咧咧了几句：“这个臭老头，真不把自己当亲孙子看，真的下得去手。”
宋晨端起牙杯，边刷着牙朝着外边走去，先是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倒也和平常无异。只见那老头坐在阳台上，自从上次被老妈训了一顿，说是不能在阳台上养菜，怕弄脏了家里不好打扫，此后这一天天不知道在那里发什么呆。
或许这就是代沟吧，年纪小觉得什么东西都新鲜，年纪大了或许是见多不怪，再或者已经有在乎的东西，新鲜的事物也便不属于自己了。
“姥爷，待会我们去下边逛逛吧！”姥爷没有应答，今天天气倒也不错，索性又是约上了李智那小子。
“宋哥，这几天不行啊，还不都是怪你，回来之后就被我爸妈训了一顿，让我在家里好生待着哪里都不许去。”这小子倒是把事情怪罪在自己头上了，没看他那时候玩得多起劲。
宋晨气不过，抄起手机给对方发了条语音：“好吧，既然如此，今天这个局怕是兄弟无福享受了。”
宋晨随意擦拭了下，一阵风卷残云般解决完早饭就往外边跑，这家里可是待不住，总不能跟着一个老人干瞪眼吧。
“姥爷，中午不用给我准备饭了，晚点回来哈！”
这姥爷直接撂下一句：“我看你啊还是外边讨饭去吧，我这把老骨头可养不活你！”
“这老头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呢。”这几年，乌镇的面貌大改，但是姥姥姥爷坚持没有搬出去，这块地还是现在的老区。这老人家住在这里倒也无所谓，只是宋晨打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倒也成了如今的向阳街一霸。
“小宋啊，这些鸡蛋我一大早从菜市场买回来的，你拿回去给你姥爷补补。”走出单元楼就碰见了隔壁的刘阿姨，以前姥姥还在的时候，两人也算是好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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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呢，不过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刘奶奶，这鸡蛋您还是留着吧，我跟我妈都在呢还照顾不好那老家伙。”这刘阿姨也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平日里没怎么照顾人家，怎么还会给人家添麻烦。
这刘奶奶怎么说也是看着宋晨长大的，张口闭口一个老家伙当然不高兴。
“你怎么说你姥爷呢，回头他听见了要揍你我可不拦着。”宋晨笑了笑，自己被打的还少吗。“好啦刘阿姨，您先回去吧，外边天热，小心中暑啊！”
刘奶奶也不好说什么，随意聊了几句也便上楼了。
宋晨站在街头，不知道往哪里去。
老街，还是如往常一样寥落寂静。看来脱离了高中的纯狱生活，一时间真的无处是从。过几日高考成绩便出来了吧，不过他宋晨可不在乎。
分数这种事情，对两种人来说只是个数字。一种人是学霸或者天才，一种人就是他宋晨这种整日在学校混日子的差等生。
姥姥知道自己成绩差，总会说一句：“成绩差怎么了，以后学门好手艺照样能养活自己。”也是啊，毕竟就算自己爸妈双双重点大学毕业，还不是要回到这地方。
宋晨现在倒是懂了，有些人拼命想走出大山，但是不知道自从出生起，大山就是他们的归宿。
那么，宋晨的归宿在哪里？
“网吧，开机！”宋晨唯一的娱乐生活恐怕就是在网吧里了，毕竟自己也没几个好朋友，说是约了几个姑娘喝喝咖啡，不过就是逗人家罢了。
“又是你这小屁孩，昨天没被打屁股吧！”宋晨听见这声音，抬起头盯着对方，气愤的眼神好似是杀人诛心。
“这婆娘怎么每次叫自己小屁孩！”
“你……你”
还没等宋晨发火，已经去招待其他顾客了。
“这个疯女人，真的是气死人了！改天一定要投诉她，我可是本店的白金会员，国服男枪，竟然如此欺辱自己！”宋晨气得一口气喝下一罐汽水，这下倒真是双管齐下，牛气冲天了。
正在等着开机的时间，宋晨瞥见旁边贴在虚拟竞技区墙上一副海报，正是智飞集团主办的机甲格斗选拔赛。
往常这种赛事可是都放在大城市，没成想在乌镇有机会看到。
宋晨急匆匆跑到前台，询问这赛事。
“呦，果然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这种玩意。”只是，宋晨听见对方的语气，分明就是在侮辱格斗竞技这项伟大的运动。“这一张门票可不便宜呢，看你这样子，你妈回去不是又要揍你屁股吗？”
为什么她总是要拿自己的屁股开玩笑？
“老板，我要找老板，我要投诉！”宋晨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人挤兑自己？“老板，老板呢？”
这姑娘看见对方在前台大喊大叫，神情没有丝毫悔改（惊恐）之意，而是仗着比宋晨高了点个头，轻蔑的眼神看着对方。这块头还没人家大，怪不得被人叫做小屁孩呢。
按照宋晨自己的话说，其实这种事情怪不得基因，或许就是因为小时候不喜欢喝牛奶吧，要么就是发育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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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老板从楼上跑下来，以为是哪个混蛋在自己这里闹事。
“你这小子，不在家好好学习，在我这倒什么乱。”这老板好在是认识宋晨，没少从学校跑出来上网。“要玩好好玩，别在这闹事，否则我打电话叫你妈过来了。”
果真，她妈对他还是有点威慑力的，眼看着宋晨气势就这么衰退下去，当着老板面指着前台网管解释道：“老板，我要投诉她，她在言语上对顾客不敬，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
“哦，”老板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但是，宋晨可就不情愿了，自己在这里投诉呢，这两人是在敷衍自己么？而且，敷衍的还这么明目张胆，倒是让旁人啧啧称奇。
“她是我女儿，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其实宋晨心里有很多话，但是现在不方便说出口。
“好，现在做网管都要走后门了。”宋晨灰头土脸转身走回到位置上，今天注定是伤心的一天。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但是雨没停，下进了心里。好像是发了洪灾，一阵翻滚，闹得揪心。
宋晨打完一天的游戏，已经是下午黄昏了。走出网吧，转过街角，走进巷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何佟那么聪明，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小心意，只是这小子还没狂妄到敢在自己面前抽烟罢了。
抽完烟的宋晨，又掏出一支口香糖，哈了几口气发觉到没有烟味，这才回到家。
“姥爷，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原来是从楼下买了只酱鸭，这老头晚上总喜欢喝点小酒，就着酱鸭吃别提多香了。姥爷还是坐在那里，好似老僧入定，岿然不动。
宋晨打开冰箱，看了看还剩下什么菜。倘若何佟回来晚些，自己就随便炒两个菜爷俩吃也就凑合了。
“姥爷，这个鱼你要吃清蒸还是红烧啊？”从水池里揪出一条活鱼，已经养在这里边数天时间，该多孤独啊，今天也就解放了。听见姥爷没应声，出去看看原是看着楼下发呆。
宋晨无奈的摇摇头，还真的搞不懂老人家的心思。
姥爷看到，楼下的超市门口，一个女孩站在原地，外边又下起了雨，不知道是在等谁，还是在等雨停。
“吱呀……”没过多久，何佟已经回到家，看得出一边肩膀已经被淋湿了。这时候宋晨还在厨房忙活着，鱼刚下锅，火焰一溜烟就冒起来了。手顺势捏住锅柄，举到半空中摇晃两下，没过多久火焰便退了下去。
这一看也是厨房里的老手了，一顿操作不输那国服男枪的风范。
“宋晨，我刚刚在楼下看见小妮了，我可问了人家考得很好，保不准就是重点大学了。我说你们也一块玩了几年，怎么就不见你好好学习呢？”宋晨这时候也不乐意讲话了，何佟见状也没继续讲政治课。
只是提到刚才将她送回家去，对方父母也都是整天没日没夜工作，这时候还没回家。两家住在同一单元，有时也会一起上课，但是宋晨可不乐意跟好学生搭伙作伴，倒是让人耻笑。
“这小妮子也怪得很，总是一个人，不喜欢跟人说话。”何佟可不知道，这小妮子碰见宋晨可是有说不完的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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