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致命快递—第19节(56)

我们一车人都被发生在装载机上的惨剧惊呆了,纷纷为装载车里仅存的司机捏了一把汗,那司机看到转向已经来不及了,连忙放下料斗,用燃烧的料斗推开围住他的寄生人,准备向一侧驶去让开路口,可装载机的发动机刚喷出一团黑烟,就听到“咣……”的一声巨响,装载机的后轮被三只白骨寄生人合力撞爆了胎,爆胎的气流将那三只白骨寄生人炸飞到一边,但整个装载机的车身也立即向一侧倾斜了过去。

估计装载机的司机已经开始发狂了,他开始猛踩油门,拼命的拉高发动机的转数,一股股黑烟从高耸的排气管喷了出来,装载机开始围着爆胎的一侧后轮,开始在原地不停的打转,将围上来的寄生人全部顶飞到了一边,路口两侧的扑过来的寄生人也同样疯狂的向装载机扑去,但却没有一只寄生人能够阻止这发狂的金属猛兽,反倒是被成群的扫倒。

没一会,装载机的四周就散落了百十来具寄生人的尸体,剩下的寄生人见状都开始有些退缩,就在装载机刚刚占据了上风的时候,从我们的头顶又飞过十多个火球,如数击中了装载机的车身,黏在车身上的那些火球猛烈的燃烧着,没一会就将装载机的车身钢板烧的通红。

被火焰包裹的装载机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逐渐的停了下来,歪倒在路口,估计里面的司机已经被活活烙死了,装载机剩余的轮胎一个个都爆掉了,将还想围过去的寄生人炸的血肉模糊,火苗舔着车体,将钢板上的黄色涂装一点点的舔掉,露出黑色的底,让整辆车看上去就像是一块烧焦的面包。

就在我们感到纳闷和恐惧的时候,黏在装载机上的那些个燃尽的火球突然展开了,呈现出一个人形,我定睛一看,啊?……这不是……这不是黑鳞甲寄生人么!怎么会……?难道……!

我连忙跑到车头透过一个射击孔向前面看去,果然!我并没有猜错!那黑蛇喷出的黏液具有易燃的性质,刚才那堆积如山混着黏液的黑鳞甲寄生人被卡车的火焰喷射装置给点着了,此时正燃着熊熊的大火,那火焰攀着两侧的建筑足足烧了有五六层楼高,从火焰顶端逃走的滚滚浓烟直冲天霄,将这条街的上空遮盖的严严实实,而在火焰的后面扭动的那两个黑影正是那两条已经复苏了的黑蛇,虽然火焰阻隔了黑蛇,但它倆却互相酝酿着,交错的向装载车吐着被黏液包裹抱成一团的黑鳞甲寄生人,而被吐出的黑鳞甲寄生人在穿过火焰时,身上的黏液就会被点燃,于是如火球一般从客车的头顶呼啸着飞过。

我心里暗叫不好,现在这黑蛇已经解决掉了装载机,那下一个不就轮到我们了么?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车顶发出“咚咚咚……”一阵密集的撞击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蹲了下去,可响声过后并没有其它的反应,就在我们正纳闷的时候,一个民兵指着我们一侧的带着玻璃的建筑喊道:“快看!!”

从美容院牌匾上装饰的玻璃镜反光中看到,我们的车顶正燃烧着熊熊的大火,看来黑蛇已对我们开始下手了,而

且这黑蛇也具有像人一样的智商,它没有选择大部分车体被客车遮挡的履带车,而是直接攻击车顶面积最大的客车,一来是容易击中,二来客车一旦报废,后面的卡车也就动弹不得,并且,黑蛇并没有将火球直接吐到我们的前方堵住我们的去路,是因为车辆的周围、整条街道上都是它的同类,只要这些寄生人还围在车辆的四周,我们定是不会下车冒险的,至于走的最慢的履带车,已经有了装载机的前车之鉴,解决起来对黑蛇来说简直如囊中取物一般。

虽然知道被黑蛇咬上了,准没好事,但此时,没有人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没一会,一阵阵热浪就从车顶传了下来,车棚上覆盖的塑料顶棚开始融化,像雨点一样滴落下来,光着上身的眼镜哥一个躲闪不及,几大滴融化的塑料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烫的直蹦,车里一下开了锅,大家纷纷开始躲避这些融化的塑料,但客车晃来晃去,将这些融化的塑料甩的到处都是,想躲都来不及。

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我连忙四下翻找能够遮身的物品,但眼镜哥已经抢先一步,不知在哪拉出条毯子将小萌和崔连长盖了个结实,小遥和雅琳抱在一起将包裹弹药的帆布撑在了头顶,缩在了下面,我见无处可躲,便将头和手缩到了上衣里,在原地不住的乱蹦,但还是被结结实实的烫了好几下,被塑料烫要比被火烧难受,因为塑料落在皮肤上就像是被咬到了一样,不用力甩根本甩不掉,而且车辆用阻燃的塑料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虽然它还没有明火燃烧,但是它的温度已经到达了三四百度,这才是最可怕的。

慢慢的,连这种耐燃的塑料都开始燃烧起来,燃着火苗的塑料成片的下落,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呛鼻的气味和刺眼的白烟,几个民兵脱下鞋子,单脚蹦着试图将顶棚燃烧的小火苗拍灭,但却将溶解的塑料拍的到处飞溅,反而将自己烫了个正着,烟越来越浓,已经从白色变成了灰黑,大家都伏低了身体,趴在了地上,我蹲在小萌和崔连长身边,不时的将落在毯子上的火苗拍灭,同时还得用最快的速度抖掉落在身上的火苗……。

再这样下去,这一车人都要被烧死了,与其被烧死,那我还不如冲下车去,跟寄生人死拼,还能为大家做点贡献……。

就在我感觉已经在劫难逃的时候,突然后方传来了一阵阵熟悉的嗡鸣声,一股凉风从车外扑面而来,将我冻的打了个冷颤,车里一下就凉快了起来,我就像一根快被烤焦的香肠,被冷不丁的扔进了冰水里。

刚刚那是卡车向我们喷射了液氮,将我们车顶的火焰打掉了,浓烟散去的车厢里就像是开过空调般凉爽,眼镜哥连打了几个喷嚏,抓过他脱掉的军绿色衬衫胡乱的套在了身上。

眼看着我们就要退出路口了,黑蛇似乎更加暴虐,它开始发飙的向卡车吐射火球,将卡车的车头全部包裹在了火焰里,火焰剧烈的燃烧着,支撑着车体的前轮的轮胎橡胶都开始有些融化了……

终于,履带车顶开了堵在路口烧的漆黑的装载机,我们的

车子推着寄生人群也紧随其后的退出了这条死亡之街,车头燃着熊熊大火的卡车缓慢的跟了出来,它的两个前轮已经瘪了下去,轮毂在地上磨出了一连串的火星,覆盖着装甲笨重的车体就靠着两个后轮擦着建筑物的墙体奋力的向外退去,失去了转向的卡车一屁股坐进了街对面的超市中,可黑蛇并没有住手,还是不时的向卡车吐着火球,从半空中划过的火球如流星般“呼呼……”向卡车砸去,连那间超市都被连累的开始燃烧了。

履带车见状连忙将装载机顶回到路口,替卡车抵挡一些射过来的火球,然后转身用液压破碎锤猛拆路口的一家旅店,巨大的敲击声将半条街的寄生人都吸引了过去,履带车一边用下面转盘的气压钳顶飞或钳死接近它的寄生人,一边用液压破碎锤猛力敲击旅店的一侧的承重梁,很快,旅馆开始一点点的向对面的建筑倾斜,在履带车打断最后一根主梁后,混凝土浇筑的旅馆整体建筑便猛的倒了过去,倾斜压在装载机上面的旅馆完全封住了黑蛇攻击卡车的路线,同时也将路口封了个严实。

就在履带车开始拆楼时,我们的客车正横在路的中间,眼镜哥大声的喊过我,塞给我一把半自动步枪,于是,除了小遥和雅琳,剩下能动弹的人都拿起了武器开始疯狂的清理路上的寄生人,因为大家知道,此时此刻必须争分夺秒,否则,卡车里的人就会落得跟装载机一样的下场。

我将眼镜哥塞给我的步枪架在了射击孔上,对着车外成群的寄生人不断动着扳机,枪身不停的颤抖着,耳朵被嘈杂的枪声震的嗡嗡作响,我用力的抓紧握把,按照眼镜哥的指导,用肩膀正死死抵着枪托,让肩膀的力量抵销来自枪管的后坐力,我不会用照门进行瞄准,就靠着偶尔射出的拽光弹调整着射击的方向,这种清理简直就是一种屠杀,对寄生人的屠杀,除了那些比较耐打的黑鳞甲寄生人和白骨寄生人,其余包括镰刀手寄生人在内被子弹击中的,几乎都是翻滚着被打死在原地……。

虽然远处的寄生人还在不断的涌来,客车的车身也被几个白骨寄生人撞的有些歪斜,但是我们已经用子弹为卡车开辟出了一条逃生的通道,看到时机已到,几名民兵持着武器跳下客车,对着卡车猛喊,示意卡车里的人快点逃生。

只见卡车货箱的侧门“嘭”的一声就弹开了,一股股液氮蒸发的白雾打着卷的从车里淌了出来,那氮雾所到之处像变戏法一样吸走了地面上的火焰,王医生裹着毯子带着一脑袋冰碴的几名民兵哆哆嗦嗦从车里跳出来,还差点摔了个跟头,这情景让我大跌眼镜,因为在我的想象中,他应该是被烤的浑身冒油,而不是冻的发抖。

“你们要是再慢点就冻死我们了!”王医生一路小跑的登上了客车,一边搓着冻僵的手脚一边发着牢骚:“今天挨冻了两次,回去肯定感冒……”忽然!王医生的眼神一下定住了,他瞪大着眼睛一步跨到小萌和崔连长跟前,一把掀开了盖着他俩的毯子大喊道:“怎么搞的!!!他俩怎么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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