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蝙蝠侠所料，天眼会很快就找上了神盾局讨说法。
但是……代用斯塔克的话，钱都已经抓在手里了，只要不傻得交出去，那对方想要什么说法就给什么说法呗。
——要巴基没有，要说法……可以定制。
每每这个时候，史蒂夫就觉得弗瑞和托尼两人拥有惊人相似的厚脸皮。
不过，看看在托尼的新地盘闹成一团的吸血鬼、金龙、巴基三人组，又让人忍不住觉得，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实在是太好了。
史蒂夫自己可应付不来那些喋喋不休的官员。
想着，美国队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要说有什么遗憾，大概是巴基还没有恢复记忆，依然警惕地拒绝他们所有人的接近——大约是还记得金龙变成小姑娘的那一幕，即使萨卡看起来娇小玲珑，巴基也始终对小姑娘带着一份警惕又戒备的情绪。
可能也正是因此，唯独能接近失忆的男人的也只有小金龙。
在这一点上，巴基实在出奇地识时务——
萨卡也对巴基相当友善，似乎是把对方划到了自己的保护范围。
再加上和小金龙来自同一个世界的辛西娅……
两只非人生物的心智都很单纯，相比之下，失去了大部分记忆的男人思考的东西反而更多一些。
总之，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坐在小金龙的金币大床上，盯着两个闹成一团的非人类萝莉，脸色严肃，眼神茫然。
——仿佛带小孩的保姆。
他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谁。
巴基很茫然。
萨卡叫他詹姆斯，说龙族的真名之眼绝对不会出错；史蒂夫——就是那天那个穿着蓝色紧身衣的家伙，叫他巴基，说他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巴基自己……
说实话，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叫史蒂夫，但如果史蒂夫占了史蒂夫的名字——唔，不小心套娃了。
但如果美国队长的名字是史蒂夫，史蒂夫是自己的好友，那么说不定他的名字真的叫詹姆斯·巴基？
不，詹姆斯·巴恩斯。
男人把这个名字放在嘴里咀嚼两遍，忍不住又想起史蒂夫。
——为什么他的脑子里只有史蒂夫的名字？
他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陷入怀疑。
正在和辛西娅交流情报的萨卡突然抬起头。这个动作立即让巴基本能地从出神的状态脱离，他警惕地看了金发小萝莉一眼，对这个声称要养自己的金龙实在没什么好感。
不过这也正常，任谁被比三层别墅还大上一圈儿的金龙压在肚子下面之后，对于这家伙都会有心理阴影的。
然而，有常识的巴基看了看被自己坐在屁股底下的金币们——他很穷。
穷到什么地步呢？
要是没有小金龙，他就得流浪桥洞的那种程度。
而且一旦失去复仇者联盟的庇护，他就会再次受到各方势力的哄抢，必然又会回到之前那种被人操控的状态。
……形式比人强。他默默想，就当是萨卡赔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了。
萨卡迈着步子跑到窗台边，金色的眼瞳刚刚对着外面张望两下，面前的玻璃就被智能管家自动操控着打开。
下一刻，钢铁侠像是拖着长长尾翼的流星，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金红流光，从远处变得逐渐清晰。
他停在敞开的落地窗口，金色的小萝莉就已经熟练地伸出手对着钢铁侠要抱抱。
大约是种族的原因，萨卡尤其偏爱金色。
托尼给她买的裙子，小姑娘都只穿那些金色的，加上金色头发和眼眸，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像是个粉雕玉琢的金娃娃。
——当然，她不是人形的时候，看上去也像是纯金铸成。
小丫头金色的眼睛带着通透的金属光泽，仰着头看着他的时候，感觉就好像自己是唯一值得对方关注的人，更别说她那满脸真切的喜爱了。
想到对方的种族，这种喜爱的价值似乎就比普通的喜欢来得更有价值——这可是这个世界唯一一头龙！
托尼简直飘飘然。
他也不脱盔甲，就这样把萨卡抱到怀里颠了颠。
“今天过得怎么样？”
萨卡就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今天早上收到了托尼的零花钱。”她甜蜜地笑了一下，让人心都忍不住跟着化了。
“然后给詹姆斯付了早餐费。”撇撇嘴，不太高兴的样子。
“托尼准备的早餐很好吃。”
托尼摸摸鼻子——哪里是他准备的早餐，明明是海蒂特意送过来的。
但是萨卡坐在自己怀里认认真真的样子，又让人心里熨帖，他忍不住跟着笑了下，只觉得一天下来的疲倦都随着小金龙的童言童语消失殆尽。
“詹姆斯吃了午餐，我给了J一个金币。”小家伙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史蒂夫带我们去吃了冰激凌，詹姆斯也吃了，所以我现在还欠史蒂夫……”她掰着手指，“一、二、三、三美元。”
托尼闻言，瞄了一眼还坐在萨卡的金币床上的巴基。
因为发现金龙只是去迎接钢铁侠，男人放松警惕之后又沉进了自己的思绪，看起来一副呆呆的样子。
“老冰棍们是朋友，我猜史蒂夫不会要你的钱。”托尼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被巴基坐在屁股下的金山似乎的确矮了一点。
怀里的小萝莉还在可怜巴巴：“可是我发誓要支付詹姆斯一百年的所有开支……”
她的婴儿肥都皱了起来，显然心疼得不行。
对着这张脸，龙族的贪财本性也可爱极了。
想到小金龙现在已经归自己养了，托尼大手一挥：“明天我让人给你送点美元过来，就算他的开支了。”
钢铁手掌揉了揉金龙柔软的发丝，浅棕色的眼睛飘忽——突然就觉得，养一个女儿也挺好的……就算和萨卡一样贪财，他托尼·斯塔克又不是养不起！
陷入沉思的钢铁侠没看到，乖巧坐在他怀里的萨卡笑容里突然带上了一点狡黠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