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如果将魔力当做一股如水一般任意流动可以无限变化的能量，而魔法就是它变化的形态与方式。这样看的话，应该无需用那些文字引动，只需要记住它最终的形态与变化方式来操纵这股能量，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施展魔法了吧？”
阿萨试着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得到的却是休姆的一口回绝。
“这不可能，孩子！魔法自诞生以来就是以文字的形式存在的。再者说，像操纵水一样操纵人体内庞大的魔法进行形态的变幻，这是多么困难的事啊！如果稍微出点差错，魔力会像炸弹一样在你的体内爆炸的！”
休姆说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意味。别说是尝试自由操纵魔力，就是当年他搞出的事故，不断加大魔力输入求魔法威力公式极限值的实验，就将乔布废掉了。如果真按照阿萨说的那样，天知道会出多么可怕的事故！
阿萨点点头，对此也不否认。毕竟前世中如果一个修士强行使用不熟悉的功法或是招式，也会有遭受反噬、走火入魔甚至真气逆行在体内爆炸的风险的。
“但是，一旦熟悉了之后，效率定是要比用文字引动更高的！”
阿萨据理力争，口诀的确能帮助人很快且安全的入门，但总不能永远停留在入门阶段才是。
休姆听后沉默了一阵，也不知是在思考阿萨说的话，还是想起了什么。半晌后依旧摇头到：“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和我当初一样。可我已经犯过错了，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以后和我一样犯错，所以放弃吧孩子，按部就班的来。”
“休姆老师！”阿萨的语气一下子激动起来：“意外、事故乃至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这不意味着您的研究就是毫无用处的，我坚信它会是一项开创新时代的伟大研究！”
休姆猛的抬起头看向阿萨，眼中充满感激与欣慰。他又一次在阿萨这里得到了肯定。
“哈哈，你可真会说话！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祝你的想法以后也会成为一向开创新时代的伟大研究好了！到时候估计学界就有了一门足以和魔法语言学并立的魔法形态学了！”
休姆大笑两声，算是回报式的鼓励了一下阿萨，随后拉下脸来以一副长者的姿态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
“不过你现在可没能力去进行什么研究，你连魔法都不会。唉，你们这群孩子进了学院都想更快的学会魔法，每一个都逮着魔法问东问西，可基础一定要牢靠啊！理论知识是不可或缺的！”
阿萨听出休姆在抱怨他对理论研究方向没有积极性，毕竟休姆就是搞理论研究的导师啊！阿萨可是他的专属学员。
明白后的阿萨微微一笑到：“您误会了，我只是想更进一步的学习罢了，您之前说的那些理论知识，我已经烂熟于心了。”
“哦？”休姆不可思议的抬了抬眼皮。“小小年纪可不能说谎哦！我考你，引动星光的魔力密集轰击地面的魔法——流星雨，属于哪一个系的魔法？答不出来就罚你今天站着听课。”
休姆敢打赌阿萨不知道这个魔法，所能判断的标准仅仅是他对这个魔法的描述而已。
“这是属于规则类律法系的魔法，是星魔法属的一种。”阿萨几乎没有思考，不慌不忙的回答着，顺便解释到：“星光的魔力不属于九种自然魔力之一，而属于星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律法所辖的特殊魔力，因而属于规则类律法系。”
“哦？你居然已经懂得了如何区分自然之中律法的力量！就连好些已经呆了两三年的学员还会傻乎乎的将它分成自然系魔法呢！”
休姆大感诧异，甚至都有些对阿萨刮目相看的意味，他随即再抛出一个问题来。
“那我再问你，能操纵四周的植物为人所用的活灵术，属于哪个系的魔法？”
“自然类自然系。”阿萨再次对答如流，同样解释到：“一切借用自然环境中固有力量的魔法，全部属于自然系魔法。”
“这怎么可能！”休姆惊讶的站了起来。“去年三月我给学员们出的这道考核题，可是有九成的人答成了元素系木属性魔法！你这个刚来了几天的小子是怎么知道正确答案的？”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好事，容易被怀疑到，阿萨只好随口一诌：“之前做侍从时，遇到正在讲基础课的教室我也会在门外旁听一会儿，正听过如何辨别各类魔法。”
“原来如此！”休姆相信了阿萨所说，点着头坐了回去，又不甘心的问到：“那火元素魔法与雷元素魔法碰撞会发生什么反应？”
“超载，会发生剧烈爆炸。”
“雷与金两种元素呢？”
“穿透与导电，可以无视附着金元素魔力的防御，使用附着金元素魔力的武器可以加快雷元素魔力流动的速度。”
“风与火呢？”
“助燃和扩散。会加强火元素魔法的威力与覆盖面积，正所谓风助火势正是如此。”
“嘿！”休姆换了个方向连问三遍阿萨依旧对答如流，让他不禁惊觉，正要好好问一问面前这少年这些东西又是从哪儿听来的。不料阿萨却提前一步预料到了休姆想说的话，一脸无奈的说道：
“休姆老师，您就别问了。有关各元素魔力之间的反应，我在您的那本《自然魔力基础学理论研究与数学推导》都看过了，甚至还记住了您推导的各种反应的数学公式呢！”
“嗨！真是拿你小子没办法，刚来几天就连这些偏门繁琐的东西都过目不忘的记住了。你可真是个天才！”
休姆无奈叹息一声，阿萨的聪慧的确超乎他的想象，对于这样的天才而言，给他从零开始慢慢往上讲已经是浪费时间了，他干脆把主动权给了阿萨。
“你能回答出那些问题，想必对于最基础的理论知识是过关了，每月的魔法理论考核对你来说无需担心，那你现在想学些什么？说出来我讲给你听。”
“我对于您的数学推导研究更感兴趣呢！我也正是因为这个，才选择做您的专属学员的。”
“哦？”休姆的眼前一亮。“既然你这么想加入进来，不嫌枯燥的话我当然乐意！”
他随即从抽屉拿出一沓稿纸按照顺序摆在桌上，和阿萨细细讲起了他研究魔法的数学公式和推导计算过程。
一老一少面对面坐着伏在桌上聚精会神的盯着纸张上一个个数字，阿萨利用格物之眼不断为老法师新的推导计算指出其中的错误并加以修正，直令休姆自嘲自己年纪大了不如年轻人头脑清晰。
甚至随着格物之眼收集到的信息越来越多，阿萨逐渐推导出了比休姆所研究的更为精准、简洁的计算公式，令休姆更加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过当阿萨提出想要实验求证公式所推导出的极限时，却被休姆厉声呵止！
“阿萨默斯，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任何人都会出现错误，你敢保证你的公式没有任何错误吗？每个错误都会造成后果，计算的错误尚且能够用纸笔改掉，实验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阿萨知道，休姆这是想起了乔布。听说这位老法师自从当年计算错误造成了那场不可挽回的大事故后，便愈发消沉，再也没有进行过一次实验，所有计算和推导都只停留在纸笔上。
也正是因为这种只有理论却没有实验支撑的研究，学院里不论是学员们还是导师们都会如此对休姆的研究看低。
即使阿萨对自己的秘术格物之眼有着十足的自信，他敢说一句“我的公式绝对不会有任何错误！”，但他相信即使说了，也不会打动休姆。
甚至直到中午，妹妹露米莉来叫他一起去吃午饭，要暂时离开图书室时。休姆还一脸严肃的叮嘱到：
“阿萨，记住。在你成长到有足够实力去承担错误和风险带来的后果之前，不要去进行任何的实验以及去尝试你可怕的想法！”
“我会谨记您的教诲的。”
阿萨表面上恭敬的答复着，实际心底另有打算。他所要做的事，有着十足的成功率。在格物之眼的推导中，一切答案都是真实且唯一的，不存在任何的意外。
倒是露米莉，听休姆说的感觉好像自己的哥哥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也在去食堂的路上叮嘱阿萨不可以冒险。
等他们二人到了食堂，学员们的食堂自然要比阿萨之前那个侍从食堂更加宽敞、整洁、明亮一些，菜品也更好更多。
这里没有一个学员会像侍从那样因为没地方坐而不得不蹲着站着吃饭，阿萨和露米莉在打好各自的饭菜后很容易就找了个宽敞位置并肩坐下。
和他们同在一条长桌上吃饭的几名学员，在看到阿萨默斯后，竟面带嫌恶之色的往远离阿萨的位置挪了挪，甚至还有两人端起餐盘饭碗就坐到了别的桌子上。
阿萨很疑惑，为什么他在侍从食堂用餐时是这个样子，到了学员这里还是这个样子？
露米莉看到这些人这种样子，气不打一出来，质问到：“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很惹人讨厌吗！”
“小姐！你是b级学员，我们几个都是c级，你不懂的！”一个端起餐盘就要走的青年没好气的说着：“你能顺利毕业的话学院会给你非配个好岗位，至少也是城里一座教堂的神牧。而我们呢？如果以后还想有番前途，就得指望被那些贵族选中成为宾客。你哥哥得罪了大贵族坎佩斯家的小姐，和他挨的近了，对我们没好处！”
露米莉一听倒是熄了火，理解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心里一阵低沉。
倒是阿萨听后冷哼一声，嘴角带着讥讽之色说到：“前途是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不是靠他人恩赏来的机遇！”
“啊对对对！”那学员连连点头，语气阴阳怪气的戏谑道：“你了不起，你清高！你好歹有个身为b级学员的妹妹，同样是c级学员，你以后肯定会是活的舒服一些就是了！”
阿萨没有再理会这些人的冷嘲热讽，只是低头大口吞咽着饭菜。既然言语无用，他迟早会用事实证明自己的对与错。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