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拜师玄奘师弟,法名悟缘

萧辰纵跃之间便跳入旋涡中心,但见旋涡中竟然一片空虚,并没有一点水,仿佛一个漏斗一般直通河底。

萧辰一路下落,便见四下河水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旋动着,旋涡外面水花激烈,而里面却是无风无声,期间还能透过水壁看到鱼虾等物,着实神奇。

萧辰自感下落了十数息的功夫,便见旋涡正下方立有一人正持一碧蓝的柱子疑似做法,萧辰一惊赶紧气沉百脉,随即稳稳落在这人面前。

但见此人是一年轻和尚,修长身材,面容清秀,着一袭斜襟灰僧衣,头点十点香疤,项垂白玉佛珠串,脚蹬灰帮中岔圆头鞋,手握一鸡蛋大小的湛蓝宝珠,正含笑着看着他。

萧辰一惊:“法师便是玄久大师?”

这年轻和尚微微一笑:“正是贫僧。”

萧辰震惊,上下打量着年轻僧人,道:“化生寺主持大师说玄九法师已逾三百多岁,乃是大德玄奘法师的师弟,如今且看与我一般年龄左右,可见大师修为身后。”

玄久法师闻言道:“修行之辈,与天争命,寿数样貌并无太大关联,倘若少年便得道,如那三坛海会大神哪咤三太子一般,即便寿与天齐,也是豆蔻华年,”

萧辰惊呼:“法师见过哪咤?”

玄久法师颔首:“七年之前,兹有刘沉香上天作乱,三界动荡,哪咤三太子再领三坛海会大神之职,提调三阙仙班,统辖诸天神圣,曾由妈祖大神陪同,巡阅水阙仙班四海四渎九江一十河,亦曾现身渭水龙宫,贫僧侥幸见过一面。”

萧辰暗自吃惊,只知道哪咤出众,不曾想竟有这般崇高地位,竟能提调三阙仙班,这是何等的威势?俨然神班一等,说是神王也不为过。

他欲再说。却听玄久法师道:“小友适才在岸上吟诵的可是《大日如来真经》的内容?”

果然是因为这大日如来经才引这玄九法师显化的,萧辰点头称是。

玄久眼神中闪过一丝疑问:“小友这《大日如来真经》是从何来?”

萧辰当然不会说是菩提祖师遗留的《生生造化经》中所载,闻言胡诌道:“乃是一位高人临终所传。”

玄久继续道:“却不知是哪位高人所传?”

萧辰心中一惊,隐隐觉得不对劲:“晚辈也不知道那高人名号,只是那高人圆寂坐化时,晚辈恰巧经过,便被口授了些大日如来真经的内容。”

玄久看了他一眼,随即手持湛蓝宝珠,轻吹一口气,那湛蓝宝珠发出一道蓝色的球形光幕,将萧辰连同自己罩进了光幕内,而光幕外旋涡消失,恢复了渭河原本的情形。

萧辰不明所以,玄九道:“这是东海太子敖春殿下所赠的阴阳控水珠,有避水之用。”

萧辰心中纳闷:“大师何以放着堂堂化生寺不呆,偏偏要隐居这渭水之底呢?”

玄久法师将玄元控水珠祭起悬在头顶,形成一个干燥的球形空间,湛蓝的光幕下,将两人的脸庞都映成了蓝色,闻言微微一叹:“为了两个人而已。”

他不待萧辰再问,话锋一转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随我来。”

说罢径自转身往一边走去,那光幕随之一动,所到之处河水退避,地上立马干燥,萧辰看的惊奇,知此物必是秘宝。

眼看玄久渐行而去,萧辰不敢停留,赶紧跟了上去。

因着水底昏暗,又有光幕隔绝,其实是看不到多远的,玄久领着萧辰只走了数丈远,便到了一处洞府前,萧辰打眼看去,只见洞府上方赫然一块镌刻的石头匾额:破念洞。

从洞口看进去,里面隐有红光闪烁,而且也是个干燥无水的环境。

玄久踏进破念洞内,那湛蓝的控水珠立马化成一道蓝光没入玄久的手中。

萧辰和跟着玄久法师进了破念洞,这是一间大的洞府,仅从洞口进去便一眼尽览无余,只见洞府之中大约十丈见方,极为简陋,只有一张石床和一张石桌,石桌处连个石凳也是没有。

这洞府里面还有一个洞府,里面红光闪闪,从里面透了出来。

玄久法师进洞后,袍袖一挥,一抹金光打出,封住了洞口,这便转过身来看着萧辰道:“小友,能否实言相告,这大日如来经究竟何处得来?”

萧辰闻言暗惊,嘴上却依旧道:“此经却为一位老前辈临终所赠,不知大师何以这般问法,是不相信晚辈吗?”

玄久法师凝视着萧辰:“小友可知适才所吟诵的那段佛揭的出处吗?”

萧辰道:“晚辈随口而出,并不得知。”

玄久法师摇了摇头,叹了一句:“小友未对贫僧实言相告。”

萧辰道:“这几句佛揭难道还有内情不成?”

玄久看了一眼萧辰,低喧了一声佛号,道:“《大日如来真经》乃是我佛如来悟道所得,共有七卷,前两卷为度化世人劝善之言,以佛智慧开示众生教化愚顽,尘世广为流传。中三卷为降妖除魔镇邪之用,以佛法力加持弟子护佑持众,在佛弟子之中流传。后两卷为证大职正果之功,以佛神通赋授觉者尊享信仰。无有流传。当年师兄历尽艰苦从我佛如来那里取回的真经里,便以《大日如来真经》最为稀珍,但是传世者仅前两卷,而中三卷乃是佛祖亲授,非佛弟子不能修习,你适才吟诵的佛揭乃是中三卷里承起之语,已然非同小可。试想佛弟子连同师兄在内不过十人而已,各个道行深厚,福寿绵延,怎么涅槃圆寂?你不是谎言诓骗贫僧又是如何?”

《生生造化经》里所收录的百教经典里面,以佛界《大日如来真经》排在首位,以仙界《上清大洞真经》排在次位,因此他知《大日如来真经》贵重,可是不曾想到会如此珍贵,竟是只有佛祖亲传弟子才能修炼的至高法门,这下便圆不了谎了,如玄久法师所言,佛祖十大弟子是何等修为,又岂会涅槃?

念及此处,他忽然心中一动:“法师既说这《大日如来真经》非佛弟子不能修持,势必其内容不为非佛弟子所知,却不知法师何以知道我这佛偈乃是《大日如来真经》里面的不传之秘呢?”

玄久法师却是微微一叹:“小友不肯坦言相告真经来历,贫僧亦对此问题不便解答,就此揭过如何?”

萧辰沉默不语。

玄久法师微微踱步,忽又转身继而再问:“不知小友得经卷几何?”

萧辰眼睛微眯:“不瞒大师,尽得真经全文。”

“阿弥陀佛、、”

玄久法师闻言兀自脸色大变,胸膛都是一阵起伏,连宣佛号,显然震惊不已,佛心失守。

“小友定有泼天的机缘,却也不知是福是祸?”

萧辰微怔:“大师说的可是这真经会为我引来灾祸?”

玄久点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小友该懂,一旦外露,必遭清算。”

萧辰眼神微咪:“大师也对这经书有兴趣?”

玄久大师微微一笑:“此乃佛祖大道,为我佛门究极奥义,凡佛门子弟,无不憧憬。”

萧辰道:“大师既有兴趣,晚辈愿以成人之美,将经书悉数交传前辈。”

玄久法师面色一怔,随即惊喜道:“小友此话当真?”

萧辰似笑非笑:“自然当真。”

玄久似有所察,蹙眉道:“小友莫起机心,贫僧修行三百载,不敢说法力神通几何,但是心性一道还算小有成果,否则也不甘隐渭河水底三百年之久,你纵然身怀此经,贫僧也决计不会强所难,如不愿意,贫僧自送尔离去就是。”

萧辰闻言微微脸热,尴尬道:“大师原谅,晚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晚辈以经书为引,求见法师实在有事相求,这般得见法师,宝相庄严,愿将《大日如来经》敬献,以求法师垂爱,收晚辈为弟子。”

玄久法师闻言微微一怔,面露疑色:“贫僧观你适才纵跃之间,身泛毫光,目蕴精睬,气定神闲,必是修习了一门上等的天功秘术,何以又要拜我为师?难不成你没有师尊?”

萧辰道:“实不相瞒,晚辈因有机缘在一前辈遗留的庵庙之中得了天功秘籍,一身修为全是误打误撞得来的,修至如今这般田地,却是难以前进分毫,因听流传化生寺出过玄奘法师那样的通玄大能之辈,故来化生寺寻觅机缘,幸得主持方丈指拨,才来此地求见法师,还请法师见爱,收下弟子吧。”

玄久法师这才了然:“原来如此。”

萧辰微微有些紧张:“大师可否?”

玄久法师沉默片刻:“也罢,你既能找见此地,也算与我有缘,误打误撞竟能修至归元中境,可见悟性资质也是不凡,我便收下你,只是有一样,你需应我。”

萧辰只道是大日如来经,便道:“大师放心,我这便辈背出《大日如来真经》敬献。”

玄久法师闻言摇摇头,道:“此为细枝末节,日后再说,只有一点,你拜入我门下,日后不论成就几何,当以善念永住心间,不得妄动干戈,否则我必亲手取你性命,你可应我?”

萧辰忙点头道:“答应答应,弟子谨记教诲,还请师尊上座,容弟子行礼。”

萧辰高兴地将玄久法师请至石床坐下,当即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师徒大礼,玄久法师含笑点头。

“即入我门,即是有缘,尔排悟字辈,为师便给你取法名:悟缘。自此为我在家弟子,但生善念,无须剃度;但行好事,无须受戒,你可谨记?”

萧辰恭敬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他心中一动:悟缘?悟空?悟能?悟净?我这岂不是和孙悟空猪戒沙和尚是师兄弟了?

玄久法师含笑起身:“善哉善哉,而今已是为师弟子,修行一道有何滞阻,尽可说来。”

萧辰大喜,这便将修为进展缓慢一事悉数告知,师徒二人随即沉浸在修行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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